“這是……誰贏了?”
有人悵然而懵懂地抬頭看著已然消散幹淨的黑雲,再見那又露出麵貌來的蔚藍天空,略有些遲疑的問道,心中倒是有了個答案。
“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的聲音,把眾人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擂台,就見已然硬撐了許久的蕭遠山,突然半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幹咳。
而就在他不遠處,那個原本抽搐著的土黃色人影,此時也好像是恢複了正常,慢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天空中的黑雲已然散去,但是眾人卻有著一種感覺,那閃電依然存在。
“我承認,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圖洛狀似平常的爬了起來,隻有他自己知道,僅僅隻是這個動作,就讓他付出了多少代價。
“但是可惜,你遇到了我。”圖洛語氣十足的遺憾,或許他是真的覺得可惜,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逼他使出剛才那一招了。
“我叫圖洛,在地下,可別忘了是誰把你送下去的。”
話音一落,手中那已經失去了光芒的棍子,猛然間又發射出了一道光束,這道光束並不是很強,也不是很長的樣子,拿在他手中就像是一把刀。
或許它的職責就是一把刀。
圖洛將這顆棍子高高的舉起,那光芒就像是利刃,恨不得把它沾染上的所有東西都砍得稀碎。
但是就在這道光芒,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向著蕭雲山砍去之時,一柄青色的劍猛然間立了起來,正是蕭遠山的陷仙劍。
此時的空氣就像是靜默了一般,然後過了幾息的功夫,就像是一滴冰水墜入到了滾燙的油鍋,擂台之下,猛然間沸騰了起來。
明眼人看得清楚明白,這蕭遠山已然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了,但是他手中的這柄劍,卻自動展開了防禦。
並不是說一些其他的寶物做不到這樣的事情,而是這柄劍出現的刁鑽和迅速足以讓他人吃驚。
一名真正的寶劍生而有靈,擇主而侍,在這世上,珍奇異寶可以說是數不勝數,但是若是尋上一把真正有靈的寶劍卻是難上加難。
是以,當陷仙劍毫無阻礙地顯示出自己的優秀來之時,就已然在眾人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此時就算是圖洛再使出什麼其他的手段來,也不能妨礙眾人將熾熱的目光投向那名清澈透亮的寶劍。
圖洛也大吃一驚,但是此時此刻卻並不是研究寶劍的時候,殺了眼前之人,他身上的所有寶物就隻是屬於他了。
“真是沒有想到,你身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寶物!”圖洛目光複雜地盯著,半坐在地上,不住地幹咳著的蕭元山。
有的人還當真是讓人嫉妒,隨隨便便就得到了這一等曠世奇兵的青睞,要知道他自己手中的這樣東西可是廢了他最寶貴的東西換來的。
“還真是可惜了……”
李廣陵此時卻眸光一動,嘴角微微地向上揚起,“小楠,你知道反派大多是因為什麼死的嗎?”
燕子楠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擂台之上,聽到了李廣陵的問話,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什麼?”
“話多。”
能看得出來,現在的圖洛十分享受眾人的目光,所以他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眾人顯示他的力量。
他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
渴求觀眾的重視,卻也不願意讓太多的人注意到他,或者說,他享受的是擊敗強者之後,真身顯露於人前的那一瞬間的暢快。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開始就選擇使用陣法,然後將自己的身形隱匿於其中,不讓旁人見到他的真麵目了。
但是因為自己那些略微有些可笑的虛榮心,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將自己全部隱藏,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蕭遠山,沒有費多大功夫就能尋到他的人影的原因。
這一場擂台上的比試與其說是生死之間,還不如說就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遊戲,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享受在所有的一切全部揭開的時候,眾人的震驚和讚歎。
簡而言之,他就是個瘋子。
“我感覺到有些無聊了。”圖洛但一次將自己手中的棒子高高的舉起,那一束不長也不短的光束就像是那死神的鐮刀,好像隨時都要收割蕭遠山的喉嚨。
那道光束一言毫無阻礙地直劈而下,眾人就隻看蕭遠山但坐在那裏沒有聲息,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剛才那仿佛有名的寶劍也沒有再一次的阻攔。
圖洛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的神色,好像殺死眼前這人不是他所希望的一樣,如果他嘴角沒有勾起那一抹弧度來,仿佛更加令人相信。
眾人看著蕭遠山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兒,然後……消散?
等等?
消散?
眾人這才恍惚間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影就已然跳到了旁邊的位置,目光淡然地看著這麵。
“你!你……”圖洛的眼睛瞪得極大,好像根本就不能相信蕭遠山根本就沒有死的事實一樣。
蕭遠山倒是沒有廢話,手下輕輕一招,陷仙劍就像是被風刮過來的綠葉,直接回到了他的主人手裏。
圖洛再如何厲害,體內的靈力也是有限數的,在如此密集的大規模輸出下,他終於還是有些力有不逮了。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能在蕭遠山的劍下逃走,直接迎到青光閃過,圖洛在原地打了一個滾,擦著劍光跳了出去,整個擂台都被砍得七零八碎不成樣子。
但是若說最終誰勝誰負,那還真是不太好說。
“結束了。”李廣陵突然間開口說道,燕子楠也把目光投向了蕭遠山等人的位置。
那已然破裂的陣旗被踩在了腳下,那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旗柄,被二人的動作踩的是哢哢作響。
“等等,你不要過來!”圖洛手裏雖然拿著那個棍子,但是卻沒有自己之前一分一毫的囂張了。
“我認輸!”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眾人就發覺,凝滯的空氣仿佛又流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