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水兄身上的‘滅生掌’便是那個幫主打得?”
“正是,水兒命苦,從小父母雙亡跟了我,哪知又遇到了這種變故。老朽懇請少俠,老朽明日欲與天狼幫做個了斷,之後無論生死,請少俠照顧水兒。”
“前輩放心,不過晚輩也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晚輩在這城中幾日,也聽聞了這天狼幫的所作所為,懇請明日與前輩同去,除此大害。”
“我也去……”
“誰!”端木凇目光如箭,內力頓時破體而出,將發出聲音的地方死死圍繞。
“本小姐!”黑影中跳出一個細挑的身影,一襲紅衣裹住纖細的身軀,隻是腰間的兩柄金光錘顯得有些突兀也有些滑稽,不是別人,正是程苧。
“這……”老乞丐有些為難“這李滅武功之高,絕不在其父之下,老朽尚無把握,兩位好意老朽心領了,兩位還是……”
“前輩無須多言了,前輩不答應晚輩,晚輩便不答應前輩。”
“這……多謝端木公子,程姑娘。”
次日,三人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端木凇先問道“前輩可知道這天狼幫的總會所在?”
“老朽隱姓埋名三十年,隻記得當年天狼幫的總舵在啞人巷中,現在卻不知在何處了。”
“連人家在哪裏都不知道,這可怎麼打!?”程苧在一旁不耐煩的道。
“這也無妨,晚輩打聽到天狼幫的諸個分舵所在,咱們掃了他的分舵,不信他還能不出來。”
老乞丐還沒說話,程苧在一旁邊笑邊說“這個法子好,這個法子好,就照這個法子來。”
“前輩,您覺得這個法子如何?”
“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兩位少俠切記小心,天狼幫高手名家並不少,李滅手下‘四豺四狽’猶如天狼幫的兩顆獠牙一般,武功高強,行事狠辣,兩位小心。”
兩人應了一聲,三人便出得門來,按計劃,端木凇取菱立分舵,老乞丐取白罡分舵,程苧取興芯分舵,臨別之際,端木凇抱拳道“尚未得知前輩尊姓。”
“老朽姓金,名武。兩位,切記小心,申時在岔子口老酒家會合。”言畢跨步而出,三兩步便在人海中淹沒了身影。
端木凇詫異的看了金武一眼,抱拳道“姑娘,在下別過,萬記小心,無須將舵中人殺盡,擾亂即可,小心。”言罷也消失在人海當中。
“哼哼,不殺光那是本小姐的風格麼?”程苧嘴角輕揚,一抹淡淡的微笑從臉上一閃而過,轉眼便隻剩下一抹飄渺的紅影。
行約一刻,程苧來在了興芯分舵門前,這天狼幫倒也硬氣,大門之前堂堂正正的掛著一枚鎏金大匾,上書“天狼興芯”四個大字,朱漆大門上懸兩枚銅獸扣環,門口也沒有人看守,大門緊閉。
程苧輕笑一聲,掄起金瓜錘,便朝大門砸去,咣的一聲,大門粉碎,內中剛好是舵中每月一度的大會,各部首腦等人前來彙報這一月的行情,而來收情報的正是“四豺四狽”當中的一人,然而這興芯分舵上年收入不佳,這一次幫中派來兩人,一豺一狽,分別是“空空豺”白道明,“金光狽”童易。
正到一半,陡然聽得一聲巨響,二人眉頭緊皺,興芯舵主郎昀臉色頓時鐵青,前後看守全都衝到了前院,郎昀拱手道“二位特使,屬下管教無方,這就出去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今天觸我天狼幫的黴頭。”
二人一點頭,郎昀帶了兩位副舵主來到前院,還沒站穩,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這哪還是自己熟悉的前院,完全就是一座虛空煉獄,一地的碎屍,一地的鮮血,仿佛整個空氣中充斥的也是血腥味,到處都是血紅色,再定睛看,院內一妙齡女子,耍著兩把金瓜錘,如入無人之境,人到之處,血肉橫飛,金光掠過,非死即傷。
原是程苧看這院中數百餘人,殺心大起,掄起手中大錘,殺了個痛快,郎昀等人出來的時候,這數百人已堪堪僅剩數十人,郎昀大怒,手下兩人先他一步,踏步殺出。
這二人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一胖一瘦,一矮一高,江湖上號稱胖瘦佛陀,胖的名叫魏虎,瘦的名叫魏豹,兩人一人一柄蕩魔杵殺將過來,程苧舉錘打死最後一人,雙錘一擋,雙杵砸雙錘,這二人在江湖上也是以蠻力著稱,卻在一砸之後,二人倒飛數丈,撞在兩邊房屋之上。
程苧倒退一步,笑道“這點力氣也敢跟本小姐對打?”掄錘便上,飛至魏虎麵前,金光畫圓而至,魏虎舉杵相擋,程苧一錘打飛,另一柄便朝頭上招呼而來,“小輩,爾敢!”魏豹,郎昀二人脫口而出,飛奔來救,卻晚了一步,大錘所到,魏虎腦漿崩裂而出。
魏豹看到哥哥如此慘死,悲憤交加,拖杵便來,雙目怒睜,似是要冒出血來一般,一杵砸到,程苧仰天大笑,也不格擋,揮錘而去,側身一躲,咣的一錘打在魏豹抓杵的手上,頓時魏豹的一隻手被砸的粉碎。
還沒等魏豹反應過來,便覺得身上四周每一個地方不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後眼前一黑,隨他哥哥而去了,原來這程苧一錘打爛魏豹的手,一身輕功用將出來,圍著魏豹周身一頓亂打,最後魏豹變成了一堆肉泥。
這說時遲那時快,魏虎死後,郎昀與魏豹一起衝了上來,卻是這魏豹雙目血紅,上來便和程苧拚命,郎昀趕到了,卻無法加入戰圈,再然後便是程苧的金光閃爍,再然後,隻見得一團血霧和一堆爛泥。
郎昀見魏豹落得如此下場,十數年的手足兄弟最後屍骨無存,心中暴怒可想而知,拔刀便要來和程苧拚命,一步還未跨出,便覺得有一隻手按在自己肩上,原來是“空空豺”白道明“金光狽”童易二人趕到,白道明說道“退下吧,你打不過她,在一旁看著吧。”
言畢,也不等郎昀答話,身影一模糊,便已來到程苧身前,兩隻黑色的大手抓在程苧的兩柄大錘之上,這白道明以身法揚名,輕功極快無比,武器乃是兩隻天蠶絲手套,兩隻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白道明雙手一抓,一個翻身,一腳踢向程苧小腹,程苧側身一躲,右錘砸出,方才白道明早已見識到程苧的神力,魏氏兄弟二人的蠻力自己與二人硬拚都占不到便宜,更何況這程苧?白道明邊打邊走,便是要靠著自己的身法靈活,內勁綿長,活活耗死程苧。
但這白道明卻是失算了,方才隻看到程苧驚人的蠻力,卻沒看到程苧打死魏豹時的身法,看到了便不會這麼想了,白道明一開始還算順利,打了半刻鍾,便發現程苧的身法越來越快,自己幾乎看不清她的身影,自己是真的被程苧追著打了,又打了一小會,白道明終於被逼硬接了程苧一錘,雖然有內力保護,卻也在心中說了一句不好。
但在飛出去的時候強轉方向,衝向童易一邊,童易接住白道明,白道明接錘的手火辣辣的疼,雖有手甲跟內力保護,讓手免於變成肉泥的慘劇,卻也躲不過這皮肉之疼,童易麵色凝重,一柄銀槍飛出,抓在手中,便向程苧刺來。
程苧舉錘一擋,二人打在了一起,白道明也不閑著,使開輕功,趁程苧換息的時候便來偷襲一下,程苧要追白道明的時候,童易便上來逼走程苧,二人配合的可謂滴水不漏,想跟程苧來持久戰。
程苧可不管那一套,打了五百回合,漸漸的也到了彙合的時間,程苧雙錘掄開,逼退二人,跳出戰圈,笑道“多謝二位前輩了,小女子不多奉陪了,恕罪吧。”
二人以為程苧要走,笑道“姑娘來了就打,打完就走,不留個姓名,也配叫江湖兒女?!”
“哈哈,本小姐的名字還不配讓你兩個死人知道。”
白道明跟童易聽聞大怒,程苧掄起錘,施開輕功,二人隻能看到一道紅金相交的影子在院中血泊上飛舞。
“看在你們二人給我喂招的份上,便給你二人一個痛快。”
人都看不到,這還怎麼打?
二人心灰意冷,拚盡全力打了半天,自以為配合滴水不漏,還想要將人家耗死,可笑之極,白道明哪肯死心,轉身想衝出去,金光閃過,紅的白的飛濺出來。
童易雙目微閉,輕聲道:“可否告知姑娘大名。”
“本姑娘姓程名苧。”又是一道金光血霧。
郎昀也是刀尖上滾過來的漢子,可是此時早已嚇得雙腿發抖,程苧走過來,舉起雙錘,在郎昀頭頂上咣的一聲雙錘相撞,郎昀咣當躺在地上,原來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程苧出得興芯分舵的大門,在兩邊柱子上用血寫下兩行大字,分別是金光翩飛興芯紅,倩影落處天狼覆。寫完轉身往岔子口走去。
再說金武別了兩人之後,一路向西,來在了白罡舵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