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元甲營

話說寒江雪一路狂奔,穿過許多高山峽穀,月上高頭的時候,便見遠方有十數裏的燈火連綿。

寒江雪大喜,心想那一定是武元甲的大營了。此時胯下的馬已經大汗淋漓,寒江雪向前奔出五六裏地,眼見那大營就在前方,便把馬匹藏在一處樹林裏,展開輕功,如鬼魅般向那武元甲的大營裏摸了上去。

寒江雪來到大營邊,見一對對執槍的軍士來來往往的巡邏,那營帳卻一眼望不到邊,中間道路四通八達,如同迷宮一般。心想,這卻如何是好,不知那武元甲的大帳在何處,若再耽擱些時辰,天亮前卻難趕回去。

寒江雪顧不了許多,便趁著巡邏的軍士剛過去,飛身進得軍營中來,卻躲在一座軍帳後麵。

一會兒的工夫,又一隊巡邏軍士過來,寒江雪急忙縮身,繞到營帳一側貓著,瞅準機會,便把落後的一名軍士打暈,拖到樹林裏,把他脫了個精光,又解下那軍士的腰帶把他反綁在樹上。

寒江雪把自己的破爛衣裳脫下,穿上軍士的衣服,又把那桃花和俏梅的兩塊手絹揣進懷裏,收拾好自己隨身物品,腰間跨上豔骨劍和酒壺,便飛身縱回軍營裏來。

寒江雪剛進得軍營裏來,卻和一隊巡邏軍士撞上,寒江雪急忙轉身。

一位軍士卻叫嚷著走了過來,寒江雪便假裝小便。

那軍士發怒道:“死尅”,說著便過來一把抓住寒江雪的衣服。寒江雪正待動手,那軍士卻一手指著營帳遠處。

寒江雪便急忙點點頭,躬身朝那營帳遠處便跑了去。

寒江雪撒了泡尿,抖抖,提起褲子,見那夥軍士走了,便轉身進軍營裏來,朝著軍營深處摸了進去。

穿過數十座營帳,寒江雪心想,這武元甲身為一軍統帥,他的營帳必然防備更加森嚴,處在利於指揮的位置。

寒江雪飛身躍上一座營帳的棚頂,四處瞭望,隻見南麵一座大帳燈火通明,守衛森嚴,隱隱傳來歌舞的聲音。寒江雪大喜,想必那便是武元甲的大營所在。

寒江雪躍下帳來,展開輕功,在巡邏軍士的間隙間穿行,向著那中軍大營摸了上去。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寒江雪來到大營軍帳的外麵,隻見許多軍士把大營軍帳圍得如鐵桶一般。

寒江雪一陣躊躇,卻不知如何才能進到那大營軍帳裏麵。

正在此時,一位傳令兵騎著快馬奔來,寒江雪急忙摸起一塊小石子,揚手便朝那馬嘴上飛擲了出去。

那馬匹一聲嘶鳴,突然急踏住前蹄,便把那名傳令兵狠狠的甩了出去,卻正好碰翻了營帳外麵的火盆,頓時火星四濺。守營的軍士們一陣大驚,便都挺槍衝了上去。

寒江雪趁機飛身上得大帳頂來,悄悄摸到最頂端的南麵,拔出豔骨劍,把大帳頂輕輕劃開一個口子,便窺眼往裏望。隻見裏麵歌舞升平,東側坐著十數位將領,西側卻坐著數位突厥人,七八位舞女在大帳中載歌載舞,中間一名碧眼金發的西域美女露著腰肢在眾舞女間舞蹈,一對晃蕩蕩的奶子欲露未露,乳溝深邃,隨著舞姿和舞步,胸前那兩隻活寶便在眾人前晃來晃去,而那碧綠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似的。

寒江雪看得一陣目眩,急忙抬起頭來晃晃。夜風一吹,寒江雪頓時清醒了許多。

寒江雪又低頭往裏窺探,卻再也不敢去看那金發碧眼的西域美人的眼睛。隻見大帳南麵的上首坐著一位腦滿腸肥,挺胸疊肚的中年將軍,滿臉的絡腮胡子,頭上戴著金頭盔,身披革履金甲,懷裏卻左擁右抱的摟著兩位美人,正自調笑喝酒。

寒江雪心裏一陣鄙夷,這樣的膿包,難道便是那位什麼高句麗國大將軍武元甲,真是糟蹋了這一群美人,暴殄天物。

寒江雪正自嗟歎,隻見那位金發碧眼的西域美人扭著腰肢,挺著晃蕩蕩的胸便朝座上的武元甲過來,卻伸出手去勾引武元甲。

武元甲趁機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便伸嘴在她的胸脯子上狠狠的啃了一嘴。眾人和舞女們都大笑起來。

寒江雪看得一陣哆嗦,瞟眼卻看見那武元甲身後的案幾上放著一個金鑲玉的壇子,上麵用錦緞封著。

寒江雪大喜,莫非那壇子裏便是黃竹叟說的千年參王酒。

寒江雪正自欣喜,心想,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突然,卻隻見那武元甲拍拍手,嘰裏咕嚕說了一通,那群舞女便退在一邊。他懷裏的一名美人便起身把那金鑲玉的壇子拿來,打開上麵的錦帛,頓時滿帳的酒香,連大帳頂上的寒江雪都聞到了些許香味。

寒江雪見那美人便要拿著小酒匙去打酒,心裏便一急,心想若是帳裏的人都喝一杯,那這千年參王酒豈不是所剩無幾,也糟蹋了。

真是急中人生智,寒江雪抬頭見前方那頂營帳前一盆篝火正旺,便從腰間摸出一塊銀子,奮力向那火盆擲去。

隻聽得一聲響,那火盆便被打翻,一盆烈火便全潑向了營帳,須叟便把那營帳燒了起來,一會的工夫,烈火熊熊,火光滿天。

那些軍士大驚,便都如潑了熱水的螞蟻般忙亂起來。

火光照進武元甲的大帳,眾人正自大驚,卻早有軍士進來稟報。

武元甲和眾人便衝出大帳來查看,那群舞女嚇得驚叫著躲在大帳的角落裏。

寒江雪見狀,便撕破帳頂,飛身下來,縱身躍到那壇千年參王酒前,一把將那酒壇封蓋上,掀起一塊桌布,把那酒壇子一卷,打上一個結,跨在背上,便飛身向營帳外奔來。

寒江雪剛到營帳門,那金發碧眼的西域美人卻閃身出來攔住寒江雪的去路。

寒江雪不想和她糾纏,閃開身便走。

沒想到這美人竟一把就抓住了寒江雪的包袱。

寒江雪急忙使了一招朔風回雪,翻身一掌便拍在美人鼓脹脹的胸脯子上。

美人望後便倒,捂著胸脯坐在地上,橫眉怒目的瞅了寒江雪一眼,卻待爬將起來。

營帳裏的其他美人見狀,一陣尖叫,連忙縮在角落裏,都驚得目瞪口呆,花容失色。

寒江雪隻使出了三分力,見美人沒甚大礙,急忙一笑轉身,便飛身向外奔去。

營帳外的眾人都忙著去救那大火,頓時軍營亂了起來。寒江雪趁亂飛身離去,一路上在軍營裏穿梭,卻也沒人阻攔。

出得大軍軍營,寒江雪來到樹林裏,見先前那位被剝光了綁在樹上的軍士醒了過來,正在拚命的掙紮。

寒江雪走上去笑道:“兄弟多有得罪,讓你在這樣美好的夜晚出來曬曬月光浴,卻是采陰補陽,利於身心健康。回去告訴你們那肥頭大耳的武元甲,別打我們大唐的歪主意,別再和那些突厥人勾結在一起。爺爺這次取的是酒,下次取的便是他的狗頭”。

那被赤身綁在樹上的軍士隻是驚恐的望著寒江雪。

寒江雪才明白過來,這家夥聽不懂自己說什麼,完全是浪費口舌,便把地上那堆自己的破衣服撕下一塊來,拔出豔骨劍,揮劍把那綁著的軍士的手指割破,轉瞬,血便滴滴答答的淌了出來。

那軍士嚇得魂飛魄散,一陣痙攣,胯間便淌出尿來。

寒江雪捂住鼻子,把劍插在地上,卻捏住軍士割破的手指,在布塊上畫了一隻王八,王八上麵騎著一位長發披肩的裸女人,題上“武元甲與突厥”幾個字。

寒江雪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一把扯下那堵著軍士嘴裏的布。軍士剛要叫喊,寒江雪早又把畫好畫的布塊塞進了他的嘴裏。

那軍士鼓著眼睛驚恐萬狀。寒江雪提起豔骨劍,指著那軍士的胯間,便欲一劍揮下,那軍士頓時嚇得昏死過去。

寒江雪自語道:“好個孬種”。

寒江雪揮劍把綁著軍士的腰帶砍斷,卻又在昏了過去的軍士屁股上輕輕紮了一劍。

軍士頓時疼得跳了起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寒江雪揮揮手,那軍士卻隻一味的磕頭。

寒江雪隻得在他的另一半屁股蛋子上也刺了一劍,那軍士頓時叫著跳了起來,捂著胯間便拚命的向軍營逃了回去。

寒江雪大笑,揚聲對著那武元甲的大營道:“多謝大將軍千年參王美酒,寒江雪去也”。

須叟,寒江雪見那邊大營中有許多火把如同一群螢火蟲般向這裏湧來,大笑著飛身便走。

寒江雪來到先前藏馬的樹林,解下韁繩,飛身上馬,往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寒江雪一路狂奔,跑出去七八十裏的路程時,那胯下的馬匹大汗淋漓,竟然一陣嘶鳴,往前便撲倒了下去。

寒江雪大驚,急忙飛身躍起,從馬背上下來。

那馬匹躺在地上,口鼻裏竟滲出血來,發出一陣低鳴。

寒江雪拍拍馬匹的前額,看著圓月西沉,頂上星鬥稀疏,東方的啟明星卻閃閃跳動著,便急忙起身,展開輕功,向那鴨綠江的轉拐淺灘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