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豔舞迷魂

秦蕊此時悟出一個道理,時間和經曆會改變一個人,她想看清如今的寒江雪,他究竟還是不是從前的江雪哥哥。以前的寒江雪是個書呆子,怎麼自從他有了一身非凡的武功之後,如今卻變得油嘴滑舌,多情花心,如同中了情毒魔咒一般,莫不是他練了那豔骨十三劍,把原來的心性都改變了。

秦蕊這樣想著,又回想起近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覺得自己以前不是這個樣子。自從和寒江雪一起修煉了那劍經中的內功和放春山遣香洞中的武功,自己好像也被這豔骨十三劍控製了心性一般,變得感情脆弱,偏狹易怒。

秦蕊想起在長安城外那碧眼狐狸的眼睛來,那碧綠的眼睛能照見人心中所想所執,便能誘導控製人的心性和行為。而這豔骨十三劍和劍經上的內功,雖然威力無比,但似乎也能控製人的心性,人心底裏所想所執,越是隱秘擔心的,越發會被誘導出來,恰如一麵能照見人心的魔鏡一般。

秦蕊想著這些,便一陣心有餘悸,但又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一時找不出依據,況且也從來沒聽說過有哪一種武功能控製人的心性;若說是走火入魔,但自己和寒江雪行為雖然和以前有些反常,卻思維清楚,不像是走火入魔的樣子。

秦蕊的心緒亂了起來,這許多的疑問,她一時也想不明白,便隻得索性不去想它。

秦蕊故意用計讓寒江雪走在前麵,自己卻喬裝了悄悄跟在他後麵。她想看看,在沒有自己的日子裏,寒江雪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果他真的辜負了自己,便索性永遠不再見他。

秦蕊這樣想著,又突然心驚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想法。

秦蕊的靈魂似乎被什麼給劈成了兩半,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卻躲在黑暗裏。有時陽光下的那個自己站出來,有時黑暗裏的那個自己又控製著她,隻是秦蕊自己尚不自知而已。

秦蕊策馬狂奔,日暮時分,便遠遠的看見前方有一小小集鎮,那夕陽的光如血般灑在小鎮的上方,隻見倦鳥群群歸落,遠山漠漠。

秦蕊在一小山包上勒馬駐足,見那小鎮的上方隱約有塵埃掀起,似有一群人馬疾馳。

秦蕊打馬便向小鎮疾馳而去。

當星月初升,秦蕊進得小鎮來,隻見小鎮裏稀稀疏疏亮著幾盞大紅的燈籠,前麵一家酒館正在營業,店前一杆酒旆在夜風裏飄揚。

秦蕊打馬過去,隻見裏麵有十數位奇裝異服的漢子在喝酒調笑,正中央有一位長發披肩,體態風騷,眉目含春的歌女在跳舞。

秦蕊見這小鎮不是很大,這周圍卻隻有這一家酒店,便把馬拴在前麵的一棵樹上,折身走進小店裏來。

小店裏此時掛著數盞燈籠,那歌女跳到精彩處,便回眸看著眾人,輕輕把上衣脫去,露出兩條白胳膊和大紅的肚兜來。隨即一轉身,那白如雪的脊背和小蠻腰光彩照人,展露無遺,那夥漢子便一陣敲桌子打板凳的狂笑,狂叫起來。

蕊兒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店小二便上來問詢。蕊兒掏出一粒碎銀子扔給小二,卻不搭話。那店小二見狀,便笑著彎腰轉身回去,一會兒的工夫,便好酒好肉的端上來滿滿一桌子。

秦蕊心裏暗自道:“這大唐的銀子在這新羅地界竟也如此管用”。

蕊兒便倒了一杯酒獨自飲著,又吃了些肉蔬,肚中饑餓稍解,便抬頭看這小店裏的人群。隻見那十數個漢子的穿著雜七雜八,麵目猙獰,卻都帶著兵器,其中一人正自大笑,卻露出數顆金牙來。

秦蕊暗自道:“這夥人看著不是善類,十有八九是山賊,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且去尋尋那薄情郎到底跑哪兒去了。這小鎮不大,方圓數十裏卻隻有這麼一個,那寒江雪今晚必然在此落腳”。

此時已經是深夜,那舞女見秦蕊起身欲走,便笑著翩翩起舞的過來,眉目含笑,胸脯高聳,兩座雪白的大饅頭呼之欲出,一條深溝卻露了出來。

舞女衝著秦蕊噘起紅唇,作了個親吻的媚態,便笑著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端起喝了一半,雙手把盞,把半杯殘酒湊到秦蕊的眼前。

秦蕊眼急,見這舞女的一根小手指頭似乎在酒杯上抖了一下,心裏便起了疑惑。記得自己從前和錢叔學醫的時候曾聽他講過,有一種迷藥,隻需一丁點,便能將人麻翻,兩三個時辰才能醒來,而江湖上的賊人,多把這種迷藥藏在指甲裏,輕輕一抖,落入酒水中,便能叫喝了酒水的人中招,麻翻後把財物洗劫一空,甚至殺人越貨。

秦蕊心想,一定是剛才自己出手闊綽,被她給盯上了,若此時要揭穿她,卻無真憑實據,且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那群漢子也不知和她是不是一路的,不如將計就計,且看看她的真麵目卻作打算。

秦蕊便接過酒來,一仰脖子,把酒喝幹。

那舞女巧笑著便上來摟住秦蕊的脖子,一扭腰便坐在秦蕊的懷裏,一隻手便欲來掀開秦蕊頭上戴著的鬥笠垂青罩子。

秦蕊一把拿住舞女伸來的手腕,扣住脈門,便用那分筋錯骨手的手法一擰。舞女頓時花容失色。

舞女急忙從秦蕊的懷裏起身,順著秦蕊手上的力道騰身旋轉了兩圈,才把這分筋錯骨手的力道化解。那腰下的大筒裙如同風車一般旋轉展開起來,露出了裏麵紅彤彤的底褲和兩條雪白的大長腿。

秦蕊借勢鬆手,卻把手伸進掀起的筒裙,在那舞女的屁股上一推,那舞女便如風裏的蝴蝶一般飄回了酒店中央。

那一夥漢子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了出來,隨即一陣前仰後合的淫笑,仿佛得了人間稀世珍寶似的。

舞女看了一眼秦蕊,須叟紅了臉,隨即便又抖胸扭胯媚笑起來。

那鑲嵌著金牙的漢子便忍耐不住,走上去一把抱住那舞女,嘴巴便向那高聳的胸脯伸了過去。

那舞女媚笑著一把托住他的下巴,嘰裏咕嚕的笑著說了一通,便一把揪住那漢子的耳朵。那漢子便齜著嘴,淫笑著求饒。

舞女揪著那漢子的耳朵向後一轉,卻掀起大筒裙,伸出腳一腳踢在那漢子的屁股上。那漢子便踉蹌著跌回到了座位上。

秦蕊見那些人鬧得正起勁,便悄悄低頭把剛才喝進去的那半杯酒吐了出來。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卻眯著眼看著那群人和舞女的一舉一動。隻見那舞女扭著腰擺著臀,便走到那酒店的櫃台前,要了一壇子酒,打開那酒封便抬起猛喝了數口;接著,便一隻手提著酒壇子,如同風擺柳一般向那夥漢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