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叔叔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嘴裏卻還在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娜娜,爸爸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麼?我自認給你的陪伴不多,可在吃穿用度上可是從沒有克扣過你的。”
娜娜的心裏早已是一潭死水,任何話都再激不起半點波瀾。
“你是不是好爸爸我早已經不在乎了,我隻想要聽你親口承認。”娜娜視死如歸地說道。
“我承認了又能怎樣?是報警讓人來抓我,還是去告訴你媽媽?”黃叔叔將刀收了起來,無所謂地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可憐你媽麼,你就不怕你把這事告訴了她,她會一時接受不了做出傻事來?”
黃叔叔的話成功地讓娜娜沉默了,而他則繼續蠱惑地說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或許也是知情人之一呢?”
這一回娜娜終於大叫起來,“這不可能,你別想著往媽媽身上潑髒水,你這個殺人凶手!”
“殺人凶手”冷笑著道:“那你就去把這事告訴她好了,我倒是對她的反應很期待呢。”
娜娜忘了自己最終是怎麼走出父親的書房的,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崩坍了。她出神地望向廚房裏的母親,那個嬌小的女人正圍著圍裙在廚房裏為家人們準備晚飯。
像是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自己,她轉過了身來,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女兒的時候,她的眉間露出了不解,“娜娜,你這個時間不應該是在夏令營麼?”
娜娜眼神空洞地看著她,沒有聽清楚母親的問話,就在她眨眼的時候,母親的臉和外婆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娜娜,外婆好痛啊......”那張嘴巴一張一合,像一根根細密的針,簡直要把娜娜的心戳得千瘡百孔。
“對不起,對不起......”娜娜痛苦地抱住腦袋蹲了下來,“外婆,我到底該要怎麼做?”
黃阿姨滿臉擔心地朝著女兒走進,卻在聽到“外婆”兩字的時候一下停住了腳步,不敢確定地問道:“娜娜,你剛才在說什麼?”
娜娜沒有說話,長久的沉默後,她站起了身來,將母親的詢問拋在了而後,旁若無人地離開了家裏。
她不確定母親是不是真像父親說的那樣也是知情人之一,但她知道,如果母親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的話,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娜娜回到了夏令營基地,按照棋英說的成功離間了一對女生的關係。她第一回做這種事情,良心上還有點過意不去,但一想到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外婆,她也就釋然了。
成功達成條件後,她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獨自一人再次召喚出了棋英,而她這一回想要知道的是自己的母親是不是真的是合謀者,棋英的條件則還是一樣。
娜娜成功從棋英那獲得了答案,原來確實隻是父親的栽贓,為的就是讓自己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娜娜選定了挑撥的對象,是李夢和她的新朋友,黃婭。
她先是找上了黃婭,告訴黃婭李夢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背地裏說人壞話。黃婭自然是不相信,娜娜便又說李夢還說了,她和黃婭在一起就是因為出去吃飯什麼的都不用花錢,而且黃婭還有一個很帥很有錢的男朋友。
讓黃婭花錢隻是目的之一,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把黃婭的男朋友搶過來。
一說到男朋友的事,黃婭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很快聽信了娜娜的說辭。黃婭和娜娜分開以後就和李夢大吵了一架,李夢委屈極了,心不在焉地過馬路。
誰知事情就是這麼巧,眼看著李夢就要走到馬路對麵的時候,直接撞上了一輛大卡車。盡管有好心的路人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但李夢還是因為搶救無效死亡了。
娜娜自責了好一陣子,總覺得李夢的死自己有推脫不了的責任。她下定了決定不再和棋英做交易,可事情卻並未因此朝著她所預想的方向發展。
就算是她不主動召喚棋英,棋英也會找上她,所以她才會有了前一陣子的反常,每天到了晚上就會到河邊去見棋英。她並不是在自言自語,她就是在和棋英說話。
聽著娜娜痛苦的回憶,格日勒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隻是公事公辦地問道:“你現在還能聯係得上李夢的家人麼?”
“你要幹什麼?”娜娜不怎麼放心地問道。
格日勒說:“李夢的死可能還真跟你沒多大的關係。”
娜娜一聽這話,眼中終於難得的有了光彩,但也隻是很短暫的一瞬間,很快她眼中的光亮就暗淡了下去,“可我確實是說了謊,其實李夢從來沒有在我麵前那樣說過黃婭。”
格日勒對她的話並不感興趣,隻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便問娜娜要了李夢父母的聯係方式,直接帶著我離開了。
在和李夢的父母通過電話以後,我和格日勒很快趕到了李夢家。也不知道格日勒在電話裏是怎麼跟人父母講的,李夢的父母在見到我們時態度竟然還不錯。
但一聽我們說到提到黃娜的名字,李夢父母的麵色就沉了下來。
“我聽說黃娜和你們家李夢一直以來的關係都很不錯,是有這麼一回事麼?”明知李夢的父母不想聽到娜娜的名字,格日勒偏偏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爸爸脾氣還算好,勉強能維持麵上的平靜,李媽媽則是直接起身回了房間,將房門摔得砰砰直響。
李爸爸歎了口氣,這才說道:“黃娜這孩子以前還是挺不錯的,每次來我們家玩都是左一聲叔叔,又一聲阿姨地叫著,可就從今年下半年開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夢夢經常吃飯的時候說到又和娜娜吵架了。”
“那李夢有沒有朝著你們說過黃娜的壞話?”格日勒繼續問道。
“那是絕對沒有的。”李爸爸想也沒想就肯定地搖了搖頭,“我們從小就教育夢夢,對待朋友一定要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