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說,李鋒終於意識到了不對,隻是再要繼續問下去,我已經抬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在他好奇打量的目光中走出了宿舍。
我獨自走在大學的校園裏,本來以為拍到了英壯舅舅出軌的照片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從剛才英壯話裏的意思來看,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棘手的多。
其實官官相護這些道理我也不是不懂,我也沒想這用這照片敲詐勒索,我隻是想要還蔣夢芸一個公道罷了。
可公道這玩意兒對於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來說還真是看不見摸不著碰不得的東西。
很快一天就又要過去了,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先選幾張模糊的照片傳到網上,給英壯和他舅舅一個警告,而英壯那邊也同樣的沒有動靜。
無奈之下我隻得選擇再等等。
晚上睡覺前我接到了來自蔣夢芸的電話,我們在手機裏隨意地聊了幾句,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不去討論照片的事情。
掛電話前蔣夢芸欲言又止了幾番,最終還是誠懇地說道:“懷祖,謝謝你。”
“其實我好像什麼忙都沒有幫上。”這並不是我自謙的說法,而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心裏確實變得越來越沒底了。
可我不敢在蔣夢芸麵前過多的流露,我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害怕她失望。
我握著微微發燙的時候,揉著脹痛的腦袋,努力想著辦法,就連電話是什麼時候掛斷的都沒了印象。
一夜很快過去了,而我也在第二天早上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哪裏聽見過。
直到他說完“我想和你談談照片的事情”的時候,我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原來給我打電話的這個男人是英壯的舅舅,劉豐為。
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定是已經事先通過氣了。
“苟懷祖,今天放學以後我會派專門的人去接你,到時候你隻用在學校門口等著就可以。”
“接我去什麼地方?”腦中突然閃現出電影裏殺人拋屍的畫麵,我警惕地問道。
劉豐為輕笑了一聲,說道:“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想起電影裏反派角色最喜歡說的好像就是這句話,頓時更加害怕了,隻是再想接著問下去的時候,劉豐為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出的”嘟嘟“聲,我陷入了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去赴他這個約。因為腦子裏一直在胡亂地想著,課上的內容竟然一點都沒聽得進去。
到了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手機忽然“叮咚”響了一下,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
我點開信息,看到一串陌生的手機號碼,那是劉豐為的號碼。
劉豐為在信息裏說道:車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預計半小時後到,你準備一下。
我尋思著能有什麼好準備的,又不是約會,不過等把手機放到一邊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下意識地決定了要去赴約。
下課後,我混在三五成群的學生中朝著校門走了過去,果然就見馬路對麵一輛黑色豪車已經在等著了。這個牌子的車子我隻在廣告裏看見過,聽說光裸車就要上百萬。
就在我等紅綠燈的時候,豪車裏的人已經把車窗搖了下來,衝我不停地招著手。那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裝,一副黑色墨鏡將眼睛遮的嚴嚴實實的,嘴邊還掛了個類似於對講機話筒的東西,反正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人。
我立馬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我,這才朝著那黑車跑了過去。
我剛一拉開車門坐進去,那人就對著話筒說了一句:“人我已經接到了。”
“沙沙沙”
聽筒裏一道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伴著時有時無的電流聲。
“把人帶到指點的地點來。”
“收到。”墨鏡男和電話裏的人像是對暗號似的你一言我一句,隻有我一頭霧水地坐在後排。
車子緩緩行駛起來,在開了近十幾分鍾以後又駛上了高架。豪車到底是不一樣,開得快不說,還特別的穩,不像之前坐出租車的時候,一腳刹車都把人甩飛出去一樣。
墨鏡男像是怕我無聊,看了我幾眼後給我放了首歌,像是什麼G大調一類的高雅音樂,我是個沒什麼音樂細胞的,聽了沒一會兒困意便上來了。
好在就在我要睡著過去前,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墨鏡男下車替我打開車門,我走下車的時候才發現這地方竟然是上回英壯請客的德聚樓。
這舅舅和外甥還真不愧是一家人,就連吃個飯選的都是一樣的地方。
“老板,人我已經帶來了。”墨鏡男帶著我來到一個包廂,門推開的時候我才發現英壯也在場。不過在劉豐為的身邊,他看起來像是隻鬥敗的公雞,整個人兒都蔫蔫兒的。
“是懷祖來啦,快過來坐吧。”我剛一進門,劉豐為就熱情地招呼起來,甚至要起身來迎接我,就好像他已經忘了昨天和我見過一麵的事情了。
隻是他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透著股虛假,看得我背後都有些發涼了。
“壯壯,怎麼還坐著,還不趕緊給懷祖倒飲料。”劉豐為邊說邊朝著英壯使了個眼色。
英壯隻能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朝著我問道:“你要喝什麼?”
“隨便。”
“隨便是什麼飲料,我沒聽過。”
“那就你看著辦吧。”
“你沒張嘴還是沒長腦子,要你說個喝什麼飲料就這麼難是吧?”英壯氣得把杯子往桌上一扔,杯子在桌上滾了幾圈,啪啦一下摔在了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劉豐為一見這情形三步並作兩步地就朝著英壯走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一記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英壯的臉上。
英壯雖然長得胖,但也是真的白淨,這麼不留情麵的一巴掌下去,臉上立馬浮現出了五道清晰的紅痕。
而劉豐為似乎是還不解氣,抬腳又朝著英壯屁股上踹了一腳,怒道:“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就是這麼和同學相處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