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走出高檔小區的時候,我頓時有了一種“照片在手,天下我有”的錯覺。
我把送外賣的衣服還給司機師傅的時候,師傅比我還激動地問道:“小兄弟,照片拍到了麼?”
我得意地揚了揚手機,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就這樣坐車回到了學校,雖然打車的費用加起來一共花了我兩三百,可這錢它花的值呀。
而且說來也巧,我拿著照片回到宿舍的時候,英壯他們正好也在,還省得我打電話通知了,畢竟電話費也是錢,能省則省。
“喲,讓我們瞧瞧是誰回來了?”我剛一進門,就聽趙曉傑一臉看好戲的神情說道。
他這人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多的,而甄英俊則又自動恢複成了背景牆,一句話都不再多說。如果不是那天在德聚樓的時候他和我主動搭話,我估計會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
我懶懶抬眼看了趙曉傑一眼,不想和他多費唇舌,隻是剛要往自己的床位走去,就聽英壯說道:“趙曉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還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聾了?”
我回過頭看了看趙曉傑,又看了看英壯,一臉自然地說道:“聽見了,可我現在不想說話,有什麼問題麼?”
人呐還就是要有底氣,就像我現在,因為有了底氣的關係,說起話來都擲地有聲了。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看你是欠收拾了!”趙曉傑一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伸出一拳就朝著我麵門砸了過來。
我飛快伸出一手擋了下來,手下逐漸用力,這幾年我每天都有在堅持跑步鍛煉,趙曉傑哪裏是我的對手,不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猙獰起來,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就跟便秘了個把月似的。
“你,你放開我!”趙曉傑吃痛,不斷掙紮著,我冷笑一聲,重重地將他往邊上一甩。
他腳下不穩,撞在了一側的櫃子上,那些都是老櫃子,穩定性本就不怎麼好,被趙曉傑這猛地一撞搖搖欲墜起來,險些倒了過來。
還好我及時出手撐了一把,才沒讓櫃子真的傾倒下來,趙曉傑在回過神來以後也立馬跑到了我的身後躲了起來,仿佛那櫃子長了腿會追著往他身上砸似的。
“個丟人的玩意兒!”英壯一見此情形,氣得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朝著趙曉傑道,“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趙曉傑立馬點頭哈腰地朝著英壯跑了過來,隻是還沒來得及在他身邊站定,我就說道:“英壯,我有話想和你說。”
英壯瞥我一眼,很是不屑地說道:“沒看到老子忙著呢嘛,沒時間。”
他手裏拿了個手機,正劈裏啪啦按得起勁,用李鋒的話來說是,不知道又在和哪個小姑娘撩騷了。
不過我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麵無表情地又繼續說道:“和我說話沒時間,那和劉豐為說話總有時間了吧。”
英壯猛然間聽見劉豐為三個字從我口中說出,驚得眼珠子都直了,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舅舅的名字?”
而他這一問也直接印證了我的猜想,我一勾嘴角,心中愈發的得意起來。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你舅舅的名字的,我就問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和我談一談了?”
英壯雖然還沒搞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態度明顯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囂張,半晌過後不情不願地說道:“你想談什麼,就在這裏談吧。”
我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個小弟,還有躲在床上嚇得大氣不敢出的李鋒,說道:“這兒這麼多人在這呢,你確定要在這裏說?”
英壯思索一番,像是怕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最終還是朝著旁邊的三人說道:“你們先去外麵等著。”
那三人都聽話地很,一得了命令便立馬照著做了,等們一關上,英壯馬上說道:“說吧,別特麼給我在那兒賣關子。”
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我也不想與他在兜圈子,直接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翻出照片遞到了英壯麵前。
“這上麵的人你認識麼?”
英壯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不悅地問道:“這照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你費什麼話呢?”
“我問你這照片是從哪裏弄來的!”英壯氣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腳將板凳踹翻在了地上,表情凶惡得像是要殺人了一般。
我絲毫也不怕他,滿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其實我也沒真用這照片做什麼,我隻是想跟你做個交換,我把你舅舅的照片給你,你把蔣夢芸的照片給我,就這麼簡單。”
英壯想也不想就說道:“你做夢!”
“我不用你急著給我答複,你當時不是說給我三天時間考慮麼,我現在也給你三天時間......”
“不用,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複。”我話還未說完,就被英壯急切地打斷了,“苟懷祖,我今兒個還就告訴你了,你別以為自己偷拍了幾張照片就能把我舅舅和我怎樣。
以我舅舅現在的勢力,就算你把這照片發在了網上又能怎樣,還不是剛一發上去就會被刪除。承認吧,你們這些小老板姓就是永遠都鬥不過我們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英壯連珠炮似的說著,可他眼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焦急隱隱擔憂已經暴露出了一切。
“好吧,既然你們不怕,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英壯冷哼一聲:“那就走著瞧。”
說完他幹脆地起身出了宿舍,過了沒幾分鍾李鋒就貓著腰走了進來,一臉八卦地問道:“苟懷祖,你剛才和英壯說什麼了?”
“幹嘛?”
“不幹嘛啊,就問問,你是沒看到,他剛才出去時候那眼神,看得我背上冷汗都出來了。”
“你不一直都是這樣麼?哪次見了英壯不是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李鋒一聽這話就不樂意,忍不住道:“苟懷祖,你什麼意思啊?”
我這會兒心裏正煩得很,懶得和他多廢話,麻利地說道:“沒什麼意思,別問了,省得到時候把你也牽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