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心提到了嗓子眼,黑田正男一臉嚴肅的說:“很快就要開學了,之後我來這裏的頻率會降低,希望你有心理準備。”瑪格麗特笑著說:“當然要以學業為重,你放心的去吧!我這裏你無需擔心,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黑田正男說:“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高興,雖然我已經適應了一段時間,畢竟沒有開始上課,還有許多困難等著我去克服。”瑪格麗特雙手合十,閉著雙眼低聲說:“希望你能順利的完成過度,盡快適應在這裏的學習生活。”
兩個人度過了一個安靜的下午,黑田正男離開之後心裏開始犯難,要不要繼續這段戀情呢?實際上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他需要在開學之前把這個問題想好,之後才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去。瑪格麗特本人身份卑微,這其實不算什麼,關鍵是她擁有一個身患重病的母親,不知道為什麼,這讓他感到不安。平心而論他如果想要幫助瑪格麗特隻是舉手之勞,然而他沒有這樣做,原因自己都說不清楚。開學的那一天他很早就去報名,之後取得與日籍留學生組織的聯絡,之後再去結交當地的同學。見到還未相識的同學,先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如果對方碰巧也有閑暇時間,兩個人可以坐在一起盤個道兒。這就好比一位身懷絕技的人來到江湖之上,見到江湖中人,少不得要跟對方交一交手,這樣試探對方的深淺,這樣的交手往往點到為止,誰要是贏了還得拱手說:“承讓。”
如果在這樣的比試當中你總是獲勝,慢慢的你在江湖上的名聲就會傳播開來,你以後出現在江湖上,隻要報出自己的姓名,對方就會對你肅然起敬。當然如果你贏的太多了,名聲太大了,自然會有人主動來找你比試,你會不堪其擾,如果僅僅是比試還好,最恐怖的是有人為了獲得天下第一的名號不擇手段,他們會布置許多陷阱等著你來闖。在校園裏盤道則要簡單的多,無非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說一說自己的專業,如果你的見解非常的美好,人家自然會服你,要是你沒什麼好的見解,你盡管去服別人就好。人要有成全別人的美德,隻有這樣有一天別人才會來成全你。
比方說在某個場合,大家隻是排隊說出各自的看法,卻沒有一個人在意別人再說什麼,這樣會很麻煩。有時候傾聽比表達更重要,你善於傾聽,才能夠準確的知道別人的想法。你知道別人的想法,才能夠更好的傳播自己的主張。假如一個人對別人的想法一無所知,隻顧自己口沫飛濺、滔滔不絕,這樣是不好的,因為你不久之後就會產生舉世渾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對牛彈琴不是牛的錯,是這位彈琴的仁兄精神出了問題。屈原是中國的一個大詩人,聞仁獨立創作詩歌,可能周朝之初就有了。
然後這些人都多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屈原不僅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且成了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人物。屈原之所以成為幸運兒,其中有許多偶然的因素,當然也有必然因素。偶然因素包括:一是司馬遷在《史記》當中給了很高的評價,二是屈原的死跟端午節建立了聯係。無論是誰,一旦跟傳統節日掛鉤,這個人一定會家喻戶曉。必然的原因是屈原的作品具有非常鮮明的個人色彩,與之前留下來的有其他文人獨立創作的詩歌大不相同。每個人其實都有三種形象,第一是自己感覺的形象,第二是別人的感覺形象,第三是真實的形象。屈原自己覺得自己非常的委屈,覺得舉世混濁我獨清,舉世皆醉我獨醒。聽說楚國都城被攻破,他選擇了自盡。
對於這種自我感覺,儒家是認可的。這個問題如果丟給道家人士去評判,觀感可能會有所不同。如果大王信任你,你就盡心盡力去輔佐他。如果大王不相信你,你就應該離開大王,去過自己的日子。大王不相信你,你卻硬要湊上去,人為什麼要這樣不自愛呢?大王如果因為自己的過錯倒了黴,那完全是他自作自受,你何必尋死覓活的呢?至於楚國都城被攻破,跟你有什麼關係?人似乎應該愛自己的國,這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這個國家並不尊重你,更不能理解你,因為不能夠接受你的主張而滅亡,你不應該隨之滅亡。就像管仲一樣,公子糾可以死,老子不能陪你去死,因為老子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就像魏征一樣,主公可以不停的更換,你死了關老子什麼事,你又沒聽老子的主張,老子為什麼為你陪葬。
由此看來,屈原感到委屈甚至要走上絕路,至少超過七成的責任要歸在他自己身上。兩國相爭總有輸贏,如果能夠認清形勢、丟掉幻想,或許事件會少一個滿腹牢騷的詩人,多一個深不可測的謀士。黑田正男不想做屈原,他更遠自己是一位了不起的謀士。不過細想起來,也不能都怪屈原,屈原走上這條道跟他的經曆有關。此人與楚王是同宗,兩個人關係應該曾經非常的要好,當有一天楚王開始疏遠他的時候,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因為他對楚王一往情深。有人曾經大膽的預測,屈原可能與楚王是戀人,這樣的猜測隻能停留在猜測這個層麵,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能支撐這樣的結論,否則司馬遷也不會把他說成是一朵花。
美國人與英國人很不一樣,雖然他們在曆史上是一家。英國人狡猾、拘謹,美國人則不一樣,他們很願意把自己想象成英雄。在美國曾經上演這樣的故事,有一位患有絕症的小孩,他很想成為拯救美國某個城市的英雄。於是包括大頭目在內的許多人都行動起來了,一起安排了一出好戲讓這個小孩當男主角,他非常順利的完成了任務,成了美國人心目中的英雄,英國人心中最大的英雄永遠是女王。
佳子的到來,對於紀子來說無疑是一種利好。盡管這會增加她的負擔,但她還是覺得很開心。這種開心是很複雜的,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無事,卻也希望孩子能留在自己身邊。長期以來,佳子一直是一個話非常多的人,除非在很嚴肅的場合,否則她很難保持沉默。然而現在她坐在那裏幾乎像是沒有這個人一樣,麻生道子感覺的這樣並不是個好辦法。她建議紀子應該尋訪加拿大當地的醫生,說不定會有不錯的辦法。麻生道子走了,紀子沒有辦法送行,隻要不是在工作,她就陪在佳子身邊,工作的時候,她就拜托房東太太幫忙照看。
房東太太是個猶太人,這位女士非常的善良,很願意幫忙,條件是需要支付服務費。紀子沒辦法拒絕,幸虧佳子有錢,否則紀子是沒辦法維持兩個人生計的。她其實並不想使用佳子的錢,她非常努力的工作,及時不能忙上給她加工錢。每天紀子都要帶著佳子去公園散步,麵對公園裏的景色,佳子目無表情。麵對公園裏的行人,她也沒有反應。甚至打雷下雨,她都沒什麼反應。隻有偶爾碰見渾身髒兮兮的流浪狗,她的眼睛裏才射出兩道亮光。黃昏時分,吃完飯帶著佳子出去,看到有人賣糖葫蘆,紀子就讓佳子留在原地,自己去買。回來佳子卻沒了蹤影,她一下子就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像惡犬撲食一樣仔細的搜尋,終於在一條巷子裏看見她跟一隻流浪狗再玩兒。抓起佳子的手要走,佳子的雙眼卻死死的盯著那條狗。那條狗看起來像是生病了。沒有辦法,紀子隻好帶著那條狗去寵物醫院,看完病花了一萬加元,紀子頓時感覺自己手腳冰涼。回到出租屋內,佳子和那條狗走的很近,這讓紀子很擔心,擔心佳子被傳染。幸好,佳子沒有被傳染到,狗也活過來了,也許是內心真的對佳子充滿感激,這條狗幾乎是用生命在討好主人,這是可以理解的。它可能心裏也害怕主人拋棄它,因為它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人把一種野生的動物馴化成了狗,狗依靠人類生存,對主人忠心耿耿。它並不是白吃你們家的飯,狗是看家護院的重要幫手。
你把狗遺棄掉,這是非常惡劣的做法。這世上的人可以遺棄寵物、遺棄子女,也能遺棄父母。如果是因為貧窮,這真是太糟糕了,如果是因為嫌麻煩,那就更糟糕了,最糟糕的人整天喜歡譴責別人的自己卻做不到。有了這條狗,佳子的不再像石頭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的眼睛裏多了許多神采。她與這條狗相處的非常好,紀子自言自語說:“給它起個什麼名字比較好呢?它需要一個名字。”
這個時候佳子突然說:“就叫它秋筱君吧!”來到加拿大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佳子說話,她笑著說:“好,就叫它秋筱君。”到了夜裏睡覺的時候,她才想起來秋筱君這不就是佳子對福澤秋筱的稱呼嗎?難道說佳子還想著福澤秋筱?經過仔細判斷,認為不存在這個可能性,既然如此這個名字為什麼會被再次提起呢?她來不及多想,隻是想媽媽把那一扇緊閉的門慢慢打開,把門裏麵一些廢品搬出來丟掉,這樣也許佳子就會獲得重生。不久之後,發生了一件事讓紀子非常激動。
挪威的菲利普王子來到了加拿大,加拿大的頭目接見了他,他的到訪有些突兀。幸虧在媒體的嚴重,他隻是一個公子哥,基本上沒什麼重要性可言。果然他沒有任何正經的活動,奇怪的不是很正經的活動也沒有。他好像實在找什麼人,終於找到了紀子住的地方。見到紀子,菲利普幾乎要瘋掉了,他要見佳子的心情非常迫切。這個時候紀子的心不禁活動起來,既然你對佳子如此的一往情深,你又是一國的王子,成全了你們,對兩國都是利好。於是帶著菲利普來見佳子,當家看到他之後,立刻慌了神,以至於懷裏抱著的狗被生生的摔在了地上。狗被摔得亂叫,這聲音及為刺耳,聽起來非常的淒慘。佳子突然大叫起來,聲音也非常的淒慘。菲利普嚇得落荒而逃,紀子真是欲哭無淚,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有辦了壞事。秋筱君傷的很重,紀子對醫生說:“無論多少錢,請你幫我把它醫治好。”
醫生是一位謝頂的男士,賊眉鼠眼、形象猥瑣,聲音如同敲爛臉盆的聲音。這廝的肚子非常大,幾乎要把桌子頂起來。醫生義正辭嚴的說:“醫者仁心,我不會敲你的竹杠,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治了一氣狗還是死了,醫生笑著說:“請你支付給我三十萬加元。”紀子憤怒了,大聲說:“為什麼這麼貴?”醫生咬著牙說:“因為我在治療的過程中使用了非常名貴的藥材,蟲草、人參、枸杞好多好多。”支付了這筆錢,紀子實在覺得沒臉去見佳子了,她抱著狗的屍體在馬路上走著,她認真的思考著一個問題。要不要尋短見,正想的出神突然身後開過來一輛大卡車,不偏不倚的朝著她撞了上去,她一下子被撞出去三十米,這一幕發生之後,立刻就有警察趕過來,司機毫不客氣的開著車溜了,警察在後麵窮追不舍,甚至鳴槍警告。
司機仍舊一路狂奔,以至於一臉又撞飛了三個人。警察不再猶豫,有一輛警車衝到前麵朝司機開搶,終於司機的兩個肩膀都中了槍,血流不止,沒一會兒他就暈了過去,卡車失控,警車被撞飛。紀子被送到醫院搶救,醫院犯了難,因為沒有她的家屬來簽字,沒辦法做手術。經過警察的幫助,佳子被帶到了現場,她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大好,應該不具有民事行為能力,醫院陷入了窘境。是冒風險做手術,還是等著讓她死掉。從心裏講,他們是願意等她死的,可這樣做一定會被媒體罵死,不得已他們決定冒險做手術。
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紀子脫離了危險期。佳子沒有辦法照顧母親,不盡如此,她自己還需要人照顧。警察把她交給了福利機構,紀子留在醫院繼續接受治療。紀子恢複意識之後,她用佳子的錢支付了醫藥費,付錢之後,醫務人員的工作太多好了許多。當然總體而言,她們對紀子還是非常厭惡的。紀子隻好支付服務費,這樣她們開始有了笑臉。肇事司機被抓住之後一直沉默不語,這讓警官們犯了難,這可怎麼好呢?漸漸發現,也沒有人來摧案件進程,警官們也就懈怠了,這廝被投入了看守所,再無人問津。按說日本皇室應該過問這件事,可他們沒有任何動靜。
既然你不過問,警方就把這個案子徹底丟掉不管了,肇事司機被放了出來。佳子在福利機構的生活這是度日如年,她像是一塊石頭,時間對於她而言似乎已經靜止了。紀子每一天都在擔心佳子,越擔心身體康複的越慢,越慢越是焦慮,惡性循環不止。然而紀子終究還是康複了,可她要往哪裏去呢?學校已經把她開除了。她隻好也暫時呆在福利機構,這一對母女算是落魄到幾點了。沒過多久之後就有媒體報道佳子的名下有大量的存款,說她們在浪費加拿大人稅款,要求他們道歉、賠償。紀子沒辦法隻好按照要求道歉、賠償,之後他們在溫哥華的郊區住了一間農舍,屋子裏躺著一隻貓,門口拴著一條狗。房東死了,他的兒子把房屋租給了她們,紀子計劃買七隻雞、三隻鴨、一隻鵝,她還打算在屋前的空地上種植一片玉米,她已經在計劃當一名農婦了。
沒多久菲利普王子又來了,這一次他沒有很冒昧的去見佳子,而是跟紀子會麵。本來紀子是不願意見他的,對方表示願意提供幫助,讓他們在加拿大建起自己的農莊。紀子信以為真就和他見了麵,沒想到對方壓根不提這事,權當它沒有發生過。紀子火了,菲利普說:“紀子大人,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願意做一名農婦呢?你要是成全我跟佳子,我一定接你去挪威養老。你要是願意呆在加拿大,我也可以幫忙購買一套別墅來安置你。”紀子說:“佳子不喜歡你,我有什麼辦法,你請回吧!”
菲利普說:“對我下逐客令,你會後悔的。”說完扭頭就走,紀子滿懷著不安的心情望著他厲害。之後的幾天紀子擔心的要死,萬幸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為了保護佳子的安全,紀子又買了四條大狼狗,加上門口的這一條狗,足以讓外人不敢擅入。菲利普卻又來了,她因為來的太突然,很快就被五條狗圍住了,菲利普麵對五條大狼狗的圍攻,顯得非常的淡定,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出去五公裏,五條狗還是窮追不舍。知道警方鳴槍把它們嚇跑。已經在學校適應一段時間的黑田正男,一切都在步入正軌,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瑪格麗特。以至於他們每天在同一棟樓出入都忘了,明明有空就是不去看望瑪格麗特,這些都看在瑪格麗特的眼裏。她並不難過,原來她也不抱什麼幻想。
現如今隻是失去了一件從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她雖然失落,卻沒有時空。康複之後她恢複了工作,幹這種工作加班那是常事,她們其實盼著加班,因為到了淡季真的很少有客人來。美國人還是相對保守的,不想南部美洲那些人,離婚真的如同換件衣服一樣。在美國,大部分人都從一而終。美國因為長時間推動女權,這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過去美國跟東亞國家沒什麼不同,高學曆的女人嫁不出去,學曆低的女人反而結婚率很高。隨著女權日益深入人心,學曆低的女人越來越缺乏吸引力,她們大多沒辦法結婚。優秀的女人選擇接受婚姻的越來越多,然而她們大多拒絕生育。
對於女權分子來說,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決不能犧牲自己的利益去遷就男人。有意思的是許多女性在推動女權複興的時候,慢慢養成了一種女王性格。那個不開眼的那人要是膽敢揚言要娶她,就必須完全接受她的暴脾氣。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可以無限製的忍受她的暴脾氣,這個男人可能真的不是人類,你不能指望一個人無限製的忍受你的糟糕脾氣。理智雖然不讓你有這樣的信心,你卻很願意這樣相信,娶你的人真的是個神經病。有一次黑田正男放學回來忽然跟下班回來的瑪格麗特遇上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火焰。兩個人幹柴烈火狠狠的燃燒了一陣,之後黑田正男說:“想死我了,小寶貝兒。”
這個時候瑪格麗特憋不住了,說:“你確定自己想過我嗎?”黑田正男說:“當然想過。”瑪格麗特說:“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黑田正男一臉不悅,瑪格麗特把衣服穿好出去了。雖然周雪逸筠努力的想要給莊仁減輕負擔,卻沒有得到天皇的許可,還被指責在偷懶。莊仁正處於躁動的時期,周雪逸筠雖然是男孩性格,可她畢竟還是個女人,而且頗有姿色。周雪逸筠寫信請求天皇派一位男性心理醫生來,如果讓女性醫生照顧他,久而久之莊仁一定會養成女人性格。周雪逸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偏巧這封信被宣仁提前看到,立刻劫了下來,於是東京禦所又來了一封信,裏麵通篇都在指責周雪逸筠不能盡力工作。周雪逸筠非常的惱火,向東京遞交了辭呈。
宣仁看著辭呈被轉送給了天皇。天皇冷冷的說:“年輕人就是毛躁,這麼點活兒都做不好。”然而不置可否,周雪逸筠停止履職,莊仁就成了三不管人物,天不管、地不管、家人不管。他每天都一家酒肆飲酒,這家店的老板是一個中國人,這位仁兄年過半百、尚未婚配,莊仁每次來與這個人聊得很投機,這一天他又來了,老板卻沒有搭理他,不知是何緣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