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夜幕下街上金毛客\/彩燈前背後曼妙身

這不合時宜的笑聲立刻讓現場的氣氛嚴肅起來,首相鷹一樣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這些人沒有人敢直視首相。有時候的確有一種現象,有的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一旦有人開始查案,他就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人把趙太爺家給搶了,阿Q並沒有作案,他出於好奇目睹了趙太爺家被搶的過程,結果被衙門下令拘捕,罪名是搶劫,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阿Q非常爽快的承認了指控,還生怕在畫押的時候把圈畫的不夠圓。稀裏糊塗的被判了死刑,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被冤枉了,他很想當著眾人喊一句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話,不知怎麼沒有喊出口,於是改唱戲,卻沒有唱完,他的整個人生都是殘缺的,一開始以為是殺頭,後來才知道是槍斃,他一定會被人們認定是不祥之人。隻要有條件,就要爭取做個明白人。就是要努力學習,學謀生的技能,學與人相處的技巧,凡事你隻有反複的堅持做下去,你才會會有出神入化的技藝。在場的閣員、織女都是熟悉人情世故的人,誰會在這個時候笑呢?空氣似乎一下子要降到冰點,首相端起一杯酒笑著說:“我們喝一杯。”

這個時候那人又笑了,這個時候大家都看清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那裏跳舞的龍澤花。首相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笑著說:“何故發笑?”龍澤花並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危險中,說:“我就是開心。”首相冷笑著說:“什麼開心的事說來大家一起樂嗬。”龍澤花說:“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在首相大人的麵前跳舞,而且還有諸位閣員,遇上這樣的好事,我怎麼會不笑呢?”這樣的解釋雖然沒有辦法讓首相滿意,但似乎勉強也說的通,這個女人沒見過什麼世麵,於是說:“想不想更進一步呢?”龍澤花說:“怎麼更進一步呢?”首相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龍澤花就過來了,首相拉住她的一隻手滿臉堆笑,說:“跟我走,我慢慢給你道來。”他們上樓去了,在場的男女都十分羨慕,防務部尚書抬高聲調說:“恭送首相大人,希望你旗開得勝,實現前所未有的成功。”現場的織女們一個個哭喪著臉,覺得像龍澤花這樣一個傻女人,居然和首相大人發生了關係,真真是人間奇聞。龍澤花對男人是抗拒的,不過她對於有權有勢的男人就沒有什麼抵抗力的,於是想象中應當發生的事,在她與首相之間都發生了。完事之後,龍澤花說:“大人,我給你付給你多少錢呢?”首相一聽就愣住了,說;“什麼?你要給我錢?”龍澤花說;“當然,我享受了不能不付錢啊!”首相一聽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不過他聽到對方說享受了,這讓他感到十分愉悅,說:“你不用付給我錢,我應該給你錢,因為是你給我提供了服務嘛。”

龍澤花說:“這種事也很難說是我向你提供了服務,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過。”首相聽了這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最後兩個人決定誰也不用出錢,他們決定要成為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在監獄被囚禁,無論你受到多少照顧,這樣的生活仍然是非常辛苦的。如預估的那樣,她掌握了越來越多的典獄長越來越多的機密,這樣她非常痛苦,每天睡覺前,她都想把自己的記憶清洗一遍。有什麼辦法可以結束這樣的消耗呢?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一個星期,一個月,三個月,晚秋時節,所有的果實都進了倉庫,萬物開始凋零。一天獄警說:“井上純美,有人來看你了。”井上純美說:“是誰呢?”

獄警說:“我也不知道,是一位女士,看樣子挺文靜的。”井上純美猜應該是西鄉格玥,在這個鬼地方見一見老同學似乎很不錯。來到會客的地方,看見一位女士,披肩長發,脖子上打這一條紅色圍巾,身上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外套,下麵是一條黑色的絨褲,腳上一雙白鞋。麵對著她坐下來,來人大出她的預料,夏涼明月?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立刻抓起電話說:“明月,是你嗎?”夏涼明月點點頭說:“是我。”井上純美說:“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奶奶呢?”夏涼明月的雙眸之中溢出兩行淚水,說:“她死了。”

井上純美說:“怎麼死的?”夏涼明月說:“有一次我一個人出去賣畫,她從窗戶裏翻出去摔死了。”井上純美說:“怎麼會這樣呢?”夏涼明月重複著她的話說:“怎麼會這樣呢?”井上純美說:“喪事辦的順利嗎?”夏涼明月說:“我隻身一人帶著我奶奶討生活,我沒有親戚和朋友,所以也談不上辦喪事,我帶著她的骨灰來到北海道,把骨灰撒到海裏去了,我奶奶在沒有失去記憶之前,她曾經向我說過,她死之後骨灰要撒在北海道的海裏頭。”井上純美說:“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呢?”夏涼明月長歎一口氣說:“也許沒有以後了。”井上純美說:“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你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才,即便暫時不能得誌,總有一天你會發光呢?”夏涼明月笑著說:“謝謝你這樣安慰我。”

目睹她的笑容,你會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井上純美說:“希望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出獄之後一定來找你,我們一些搭夥過日子。”夏涼明月說:“我不想畫了,我想去東京某個飯碗,多掙一點錢。”說這話的時候你能夠看到她的表情完全是麻木的,井上純美點點頭說:“如果你這樣決定了,我也不勉強,但是你一定照顧好自己,等我出獄之後,咱們一起想辦法。”夏涼明月自言自語說:“畫畫太苦了、太悶了,窮,還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井上純美說:“凡是生活不如意的人,她自己都有嚴重的問題,補齊了短板,人生從此不同。”

井上純美的話就像是一盞明燈點亮了夏涼明月的心,她說:“你覺得我的問題是什麼呢?”井上純美說:“你自己不知道嗎?”夏涼明月說:“不知道。”井上純美說:“這就是問題之一,你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缺點,證實你很沒有自知之名。”夏涼明月說:“過去我沒有自知之明而高估了自己,現在我要放棄了。”井上純美說:“盲目的堅持和盲目的退出一樣,都不是冷靜思考的結果。”

夏涼明月說:“願受指教。”井上純美說:“你隻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繪畫,卻不知道買畫人的心理,當你把買畫人的心理研究透了,你就知道怎麼把自己的作品賣出去了。”夏涼明月仔細的聽著,井上純美接著說:“畫畫和賣畫是兩種學問,作為畫匠,既要知道怎麼畫畫,也得知道怎麼賣畫。畢加索一輩子沒有缺過錢,梵高沒有過一天不缺錢的生活,他們都是畫畫的天才,他們的不同在於,畢加索擅長與人打交道,能夠把自己的畫賣出去。梵高則不同,他活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孤立的世界裏。”

夏涼明月說:“我就不會跟人打交道。”井上純美說:“畢加索為了推銷自己的畫,他們專門雇了一群托跑到各大畫廊去詢問有沒有畢加索的作品,讓畫廊的老板以為他很紅。他非常注意和畫廊的老板們搞好關係,他為這些老板們畫了許多肖像,這些貨色在畫中一個個道貌岸然。畢加索有錢,也容易得到女性的眷顧,這樣從另一個側麵說明,畢加索善於跟人打交道。梵高就不一樣了,在他的活著的時候,他的繪畫才能從來沒有被肯定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堅持創作。應該說梵高長期受到心理疾病的困擾,他畫的肖像畫當中就有他的醫生。”夏涼明月說:“你說的這個道理梵高未必就沒有聽過,他最終走上絕路,是因為他真的沒有辦法克服自己近乎先天的缺陷。”

井上純美說:“如果有一天你有機會教育小孩子,一定要注意培養他與人打交道的能力,要是在這方麵有所欠缺,這個人怕是終其一生都不能出頭了,無論他多聰明都無濟於事。”夏涼明月笑著說:“我想我這輩子是結不了婚了,像我這樣一個人大概永遠找不到誌同道合的人,如果隨便找個人結婚,生活一定會越過越擰巴。”井上純美說:“好,我們不提這個了,我就說梵高吧!梵高的悲劇其實從他兒時就開始了。我們都知道,梵高熱愛畫畫,如果不是這樣,他何必那樣堅持呢?當他第一次拿著自己的作品給媽媽看的時候,媽媽讚美了他的作品,然後就把他的作品給燒掉了。”

夏涼明月說:“我們可以想見,當時小梵高該有多傷心。”井上純美說:“梵高的命運就跟他的畫一樣,他的家人反對他從事繪畫工作,也不相信他的畫能賣錢。沒有人相信梵高的才幹,他的媽媽當時隨手一個舉動,其實很好的預示了梵高以後的命運。他是渴望被肯定的,他人生第一次展示自己的才華被母親狠狠的打臉,從此以後他永遠失去了自信,因為太愛,所以對繪畫難以割舍。為什麼梵高死後他的畫賣的非常好,除了因為這些畫本身的價值,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梵高悲慘的人生經曆。梵高最後徹底絕望了,他用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當你目睹梵高的作品的時候,你會感覺到有種強烈的痛苦。”

夏涼明月說:“如果你是我,你會用什麼的方法來賣畫呢?”井上純美說:“一件藝術品想要在市場上拍出高價,除了要看它本身的質地、造型,還有就是要看它背後有什麼故事。在中國有一件寶貝是大家都知道的,即傳國玉璽,它是用和氏璧做成的。這個和氏璧的背後就有非常曲折的故事,一個人為了向楚王獻寶,自己一再遭受嚴酷的刑罰,他還是堅持不懈的要現報。圍繞它還有完璧歸趙的故事,秦擁有天下之後,和氏璧流入了秦朝皇宮,它被刻成傳國玉璽,圍繞傳國玉璽的故事又是多不勝數。如果有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作支撐,你的東西就能賣個好價錢。”夏涼明月說:“問題是沒有人認識我,關於這些作品的故事又怎麼會被人們知道呢?”井上純美說:“如果能把這些故事傳出去的辦法隨口就說出來,梵高就會那麼慘了。你可以慢慢琢磨,畢加索肯定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主意。”

夏涼明月說:“我如果效法畢加索的做法,你覺得能行嗎?”井上純美說:“試一試是沒有關係的。”看見犯人在談論梵高和畢加索,獄警覺得試分稀奇,竟然忘記了犯人與外人會見是有時間限製的。終於醒悟的獄警立刻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井上純美被帶到囚室裏,眾人見她被典獄長特別關照,也不敢去招惹她。典獄長安排井上純美替自己打掃辦公室,要說沒有一點私心,那絕對是活見鬼。他當然心裏還裝著西鄉格玥,可人家又是做大學老師,又是經營律師事務所,這樣的女人就像是祖先靈前的祭肉,隻能放在祭台上供著。井上純美作為一個女犯人,她自然不配給典獄長做妻子,他其實就是把井上純美想象成西鄉格玥,借井上純美緩解相思之苦的意思。

井上純美隻是絕對不大方便,之後對方這個舉動背後有什麼動機,她是不知道的。典獄長時常給西鄉格玥寫信,他也總能收到對方的回信,雖然每次回信都寫的很短,他仍然如獲至寶,隻要一有時間就拿出來讀。井上純美對隱私是非常敏感的,所以她總能夠與這些信件保持恰當的距離,盡己所能的讓自己距離這些東西遠一點。中午,井上純美剛把辦公室打掃完,典獄長就把她叫到跟前,要把一封信拿給她看,她被嚇得連連後退,說:“我看不大好吧!典獄長說:“這是我允許的,你看吧!”

進入初冬時節,東京的街上彌漫著一種氣息,西鄉格玥一邊走一邊再想,這個世界真是變化的太快,本來井上純美已經跟皇室建立一種非常親密的關係,誰承想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井上純美就又成了階下囚。難道她八字當中有什麼問題嗎?從北海道寄來的信越來越能夠給她帶來驚喜,這讓她不得不起疑心,典獄長的想法和她從來都是不合拍的,什麼時候竟能夠如此準確的估計到老娘的想法。她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井上純美出了力,這件事讓她極為惱火,可也不好發作。她故意推遲了回信的時間,有些時候甚至不回信。這樣的情況出現的多了,井上純美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說:“自求多福吧!我的辦法不管用了。”

典獄長吐一口氣說:“要不咱們在一起吧!”井上純美一聽就笑了,說:“我做過歌舞伎町的織女,我二次坐牢,我這樣一個女人你真的能接受嗎?”典獄長笑著說:“你不要多想,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受到了典獄長的道歉信,西鄉格玥心情大好,不過隔得時間不長,她發現典獄長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井上純美的身上,她覺得這個男人很沒有擔當,於是回信還是那麼少。典獄長皺著眉頭把井上純美痛罵一頓,結束了對她的一切優待,這樣一來井上純美的境遇就越來越差了。西鄉格玥對這一切是不知情的,知道他受到了一封來信,典獄長在心中把自己痛罵一頓,表示已經停止了對井上純美的所有優待。西鄉格玥下定決心,不再給他回信。很快他就趕到了東京,她被攔在教室門口,西鄉格玥說:“你最好不要打擾我工作,否則我就報警。”

沒想到典獄長突然雙膝跪地,嘴裏說:“你告訴我錯在哪裏,我改還不行嗎?”西鄉格玥說:“你警告你,不要打擾我工作。”歌舞伎町一番街,仍舊平靜的橫在那裏,許多人如饑似渴的進來,心滿意足的出去,如果你有錢卻還有沒有得到滿足的需求,請你到歌舞伎町來,這裏能滿足你的需求。如果你已經對生活感到厭倦了,請你到歌舞伎町來,這來重新點燃你對生活的興趣。長期以來,對於歌舞伎町日本官方內部對它的看法很不一致,有人認為它的存在有傷風敗俗的效果,而有人卻認為他從某種程度上撫慰了那些空虛的心靈,部分滿足了一些人的需求。其實這樣的東西越多,社會上的犯罪率越低。對於這個觀點,自然會遭到對手的抨擊。歌舞伎町一番街是風俗業最發達的地方,為什麼這裏的治安最差。

歌舞伎町一番街給外界的觀感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保守的人覺得有這麼個地方會讓外國人瞧不起,開放的人則覺得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存在讓外國人豔羨不已,他們以為日本人過著天堂般的生活。其實活在歌舞伎町一番街的織女,大多數都是騙子,為什麼這樣說呢?年輕漂亮的女性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少數。而那些非老即醜的女性根本沒有找不到市場,她們隻能自己想辦法做生意,如果不動點歪腦筋,想賺錢是不可能的。其實說句實在話,這些女人掙錢比那些正規店鋪的織女還多,當然風險也更大。

正規店鋪一般早就把警方給搞定了,這些無編製織女她們既不能按時接受體檢,也不能保證不被警方抓獲。在人們的記憶中,特別是在中國人的記憶中,日本是一個非常凶狠的國家,實際上這樣的觀感是有點問題的。日本從來都是個二流國家,在二戰爆發以前,日本就像是一條毒蟲,它做夢都想把中國的秋海棠葉吞進肚子裏。在西洋諸國麵前,日本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對國際秩序根本就沒有發言權。為什麼在近一百年裏它一直都能摁著中國打?不是因為敵人太強悍,而是因為自己太虛弱。日本當然是很有野心的,一直做著蛇吞大象的美夢。日本人從明治維新開始一直都在冒險,他發現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中國與俄國擊垮,他可以完全住在東亞的事務。

一戰之所以可以獲利,是因為他交了一個可靠的朋友,就是英國。二戰之所以失利,是因為他們交了一兩個不靠譜的盟友,三個國家就想著要吃掉整個世界,這個想法太瘋狂了。現在的日本不過是美國的一個侍妾罷了,日本想要仗著世界美國的勢去欺負中國,這大概是最能夠滿足日本人自尊心的遊戲了。一群頂著金色頭發美軍士兵來到了歌舞伎町一番街,愛的本店曾經受官府製定專門做美國軍人的生意。美國士兵在全世界都是非常驕橫的,在美軍的宣傳片裏,美軍士兵每到一個地方都深受當地民眾的歡迎,士兵給當地的小孩發巧克力。實際上美軍士兵經常去酒吧酗酒滋事,動不動就有女性被拖出去害死。

美軍不僅在一些與美國風俗迥異的地方不受歡迎,就是在他的老相好英國那裏也是不受歡迎的。美軍士兵嚼著口香糖在街上走,見到年輕的女性就打口哨,美軍士兵都不缺錢,如同全世界的婦女朋友一樣,英國婦女也在美軍士兵麵前不能自持,這就讓英國紳士們憤怒了,雖然這些紳士也幹過火燒圓明園這樣的勾當,但他們對於美軍俘獲英國婦女的芳心是沒有辦法忍下去的。日本官府對於美軍士兵自然也感到十分頭疼,他們想征集一批織女來滿足美軍士兵的需求,一次來避免他們去傷害那些其他行業的女性。

夜幕下,士兵們喝得爛醉,滿嘴冒著酒氣唱著歌,浩浩蕩蕩來到愛的本店。東家陪著笑臉把他們迎進去,織女們如臨大敵,日本軍人見到日本的織女,在做生意之前先要鞠躬說:“給你添麻煩了。”美軍士兵沒有這麼麻煩,上來就拉弓射箭,舉止非常的粗魯,美軍士兵在那裏放縱自己,東家則躲在監控室裏偷笑,突然一位美士兵打了織女一巴掌,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