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尤不自知,在空間裏上蹦下竄終於把樹枝折騰好,這才拿了那個小碗盛了一些一點點新鮮的靈泉水澆在院裏的那幾棵果樹上,總算保準了可憐樹苗們的小命。
又想起木槿之那天提到兔皮的事,反正養著也是養著,跑到屋後把那對種兔扔進牧場裏,又添了許多飼料在槽裏,“哎喲,我的小胳膊小腿哦!真是勞累命啊!”
揉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坐在門邊哼哼嘰嘰,好酸啊!
“柔桑,你在不在家?”一聽這聲音便知是哪位了。
木柔桑從門坎上站起來,“桃花,你,我這就給你開門。”她又低頭確認自上沒有可疑之處,這才踢著小短腿打開院門。
秦桃花一進門就是千篇一律的話,“柔桑,槿之哥不在家?”
木柔桑轉過身給她個背影,都來過多少回了,明知道她哥上學堂去了,還這樣子問,難道她真的比小透明還要透明?
秦桃花根本沒有看到木柔桑鬱悶的臉,“柔桑,我娘叫我給你送些新鮮大白菜,雖然還沒開始上凍,不過最近晚上霜打得多,我娘試了一次已經有點甜味了,這不,今兒就叫我給你送來了!”她把手上的籃子遞給她。
木柔桑望著籃裏的幾顆大白菜,這不就是前輩子吃的最多的黃牙白嗎?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扔在空間桌子上的那些蘋果肉,到是有了好處去。
“桃花,替我謝謝你娘!”正好這些可以拿來醃了做些可口的小菜。
秦桃花完成她娘交代的任務後,便把自己的針線活拿出來,“柔桑,你瞧瞧我這線腳有沒有長進?”
木柔桑很汗顏,自己隻是扯著精通女紅的幌子,並沒有多認真去練習,好在有靈泉水自己變得耳聰目明很快能掌握其中的技巧。
“桃花,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女紅的。”她幹巴巴的朝秦桃花笑笑,心裏想著她自己學到哪一頁來了,教桃花的繡技好像不太夠用了。
秦桃花很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柔桑,自從你說我繡的荷包能買錢後,這段時間我娘可是給我買了不少芝麻糖。”
木柔桑頓時覺得天雷滾滾,在桃花姑娘的眼中,繡活等於芝麻糖!繡活越多芝麻糖越多?“嘿,桃花,其實呢繡東西也要有張有馳,慢慢來,你還小,別把自己逼太緊了。”
秦桃花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柔桑,田裏的活計都是我爹和二哥包了,我娘說我還太小,家裏的活計做不來,再說,我的繡活能賺銅錢換糖吃了,我娘說了,我高興就多做點繡活,想玩就玩,家裏的活計不用我做。”
木柔桑心中的小人叼著小手絹熱淚狂奔,她也好小好麼,她也才五歲多好麼,她還是眼前小姑娘的師父呢!有木有!木柔桑覺得自己內傷了,還是轉移話題吧,“桃花,你有沒有去過縣城?”
她穿過來大半年了,天天圍著小山村轉,再遠點就是鎮上了,有點坐不住的她想見見楊子軒口中的平安縣是啥樣子。
“沒去過,不過今年我大哥的月例好像漲了,我上次聽我娘在滴咕,好像她想去縣裏辦年貨,我爹當時好像不同意。”秦桃花壓根兒也不覺得自己把家裏的老底掀出來了。
木柔桑一聽有門兒,回頭問問木槿之看有沒有法子兩人一起去縣城。
“哎,柔桑,我都說了半天了,你哥怎麼還沒有回來,我這些針線到底怎樣了?”秦桃花見木槿之沒回來,心眼兒惦記上自己藏在枕頭下的芝麻糖了。
木柔桑無語的翻翻白眼,叫她回答哪一個問題啊?“桃花,真不知你怎麼坐得住的,性子這麼急偏還能耐著性子做繡活。”
秦桃花很鄙視的看她,“你懂什麼,我娘說了,我將來要嫁人就必須得會女紅,以後出嫁了不會女紅,會被夫家嫌棄的。”
有這麼一說嗎?木柔桑摸摸鼻子,“好啦,我知道啦!”
秦桃花摸摸她的頭,“柔桑,你到是不用擔心,你的女紅已經做得紅好了,要是十裏八鄉......”
“打住!”木柔桑急得捂住她的嘴,“你要是再說漏嘴,我以後可不會教你了。”她才不想當動物給人圍觀,再說家裏又沒個大人,村裏人也最多以為她會繡個荷包什麼的,要看的繡活,得,把秦桃花以前練手的拿出來顯擺一番後,再也沒有人問過她了。
“好啦,柔桑,我知道了,這不是隻有咱倆嘛,我才不會傻到告訴別人,我娘說了,我要是把這手藝教給別人了,以後換的芝麻糖就沒有這麼多了。”秦桃花一臉得意的告訴她。
木柔桑再次佩服秦二嬸的智慧,對付桃花這朵奇葩就是要用高招啊,“我這不是擔心你說漏嘴了嗎?你要是給我惹麻煩了,別人要是學去了,你的芝麻糖都沒影兒了!”
秦桃花信心滿滿的拍著自己的胸脯,“柔桑,放收吧,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木柔桑想想暫時也隻能這樣了,拿過她手中的繡活細細檢查,兩人玩樂了一下午,她又拿了些小點心送給桃花。
秦桃花這才拎著竹籃子很歡快的回家了。
拍拍額頭瞧這一天鬧的,這才想起那些被子還扔在空間裏,又急急忙忙把新做的被子拿出來塞進衣櫃裏。
看看時候不早了,這才進灶屋裏準備燒飯,望著灶間火紅的火焰,心裏盤算著該怎樣才能正大光明的把房子建起來。
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仇富的,即使在小山村這麼樸素的地方也不例外,目光再次落到桃花拿來的大白菜上,最後唉了一口氣,一個計劃在腦海中慢慢成型。
過了幾日打井的事兒有眉目了,秦二嬸當真找了個很好的熟手,木柔桑樂壞了,張羅著忙活自己家打井的事。
秦二叔帶著秦鐵樹來幫忙,“二嬸子,能不能請你來幫忙,這麼多人的飯我實在做不過來。”對於秦二嬸她也不多繞彎子,有事說事。
“這個我也知道,隻不過自古以來,晚輩不言長輩之過,柔桑,二嬸子也是為你兩兄妹好!”秦二嬸心疼的拍拍她後背,又怎能不明白兩兄妹對木雲的仇恨。
秦二嬸這些天在家想來想去拿不定主意,今早上碰到木楊氏鬧處糟心事兒,她也動真氣兒了,“柔桑,二嬸子也聽說了你大伯一家怎麼對你的,隻是說來說去還是你的血親!”
秦二嬸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那家人又出什麼妖娥子了?“二嬸子,大伯家可沒有把我和哥哥當成親人看待!”否著原身也不會被活活餓死了,木柔桑從來認為她隻須對木槿之負責便可。
“二嬸子?”
秦二嬸回過神來,對上木柔桑清澈的明眸,“柔桑,你得小心你大伯父一家子,今兒我帶人帶打井,你大伯娘坐在院門口瞧見了,你也知道她那張碎嘴說不出好聽的。”
木柔桑眼眸流轉,“二嬸子可是聽到不好的嫌話?”這年頭,沒網絡,沒小說電視看,每每夜幕降臨,除了造人之外,隻有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回想自家並無做得出格之處,她很疑惑秦二嬸為何如此謹慎?
秦二嬸把她抱到腿上坐好,木柔桑有點小扭捏,人家內芯是大人好麼!忽略了她的小板凳身材。
秦二嬸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灶屋裏,隔著窗子遠遠的瞧著外麵忙碌的幾人,聯想到木槿之,木柔桑這一年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唉,若是她家父母沒有那麼早離世該多好。
“二嬸子,我不甘心!”木柔桑真的心裏很難過,連疼她的二嬸子都這麼說。
“唉,這就是命啊,都是苦命的人,柔桑,二嬸子也是聽到了些閑話,你自己麵子上過得去就行。”秦二嬸很憂傷,兩兄妹好不容易日子過得鬆快些,連帶她家也輕省了不少,自然是有人看不過眼。
鄰裏間便是如此,要麼大家一起窮,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一家比其他人家富裕了,稱得上富戶了,那就成了那針尖尖紮人眼。
“二嬸子,可是到底聽到啥閑言碎語?”木柔桑想著打井的事兒是不是有點招眼了,即便是如此,她也會堅持!
“我本來不想汙了你的耳,隻不過今早上你大伯娘又說了不少難聽的,加上你們端陽,中秋都不曾上門送節禮,你送去我家的到是刺了她的眼,這不鬧出一堆事兒來,到是連累到你身上了。”
秦二嬸本不想給木柔桑添煩惱,後來想著木槿之上學堂了,這首先親戚不和傳出去就不好。
“節禮?”木柔桑一時回不過神來。
“是啊,就是你送了其他人節禮,可是你的親大伯家卻沒有,說你家如今富有了,便瞧不上他家這門窮親戚之類,你也別往心裏去,大都是麵子情就行了。”
秦二嬸不管是私心也好,還是為她兩兄妹也好,絕對不會讓木雲一家壞了木柔桑一家的財路與名聲。
木柔桑氣不過,晚上同木槿之講了,沒想到他是點頭同意的,“哥,為什麼?”
木槿之放下手中的毛筆,“妹妹,我又何曾不痛恨大伯一家,隻是這麵子上還需過得去,妹妹別生氣,左右咱家就按著村裏走親戚的規矩來行事。”
木柔桑氣惱的踢蹬著小短腿,翻身爬到炕上拿被子一卷,背對著木槿之不吭聲,神馬極品嘛,逢年過節還要給仇人送禮,她就是心氣兒小怎麼著!
難得瞧到她嬌憨之態,木槿之心底很難過,自母親去世後,又經曆了那場離奇的病後,木柔桑好似突然懂事了,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瞧見她像個五歲多的小女孩該有的可愛了。
“妹妹,別生氣了,是哥哥不好,你先聽聽哥哥的意見可好?”木槿之爬上炕搖搖自家妹妹。
“哥,我真是氣不過,上次你說教意楊哥識字,我認了,左右他是無辜的,也是我們嫡親的堂兄。”她鼓著腮幫子據理力爭。
“可是妹妹,你忘記一點了,我們倆還小,而且妹妹將來還要嫁人,哥哥不希望......”
她就是潑辣又怎地,“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瞧見木槿之一臉為難,她的心沒來由的一軟,想來也是,再怎麼痛恨,在木柔桑眼中是陌生人的大伯一家,在木槿之眼中卻是嫡親的血親,“好啦,哥,我知道了,左右不過些銅板子的事兒,也就僅此了,別的,哼,他們就甭削想!”
人敬她一尺,她必還人一丈,反之,她必以牙還牙!她可不信這所謂的大伯一家就衝著這些節禮,隻惱現在也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服木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