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起意楊哥,到是忘記教他識字了!”木槿之對於像螞蟥一樣的大伯家,他覺得需要開始采取一些手段了,他的妹妹他必須護著,哪怕是叫她心裏不痛快都不行,不得不說,木槿之與木柔桑真是親兄妹。
“哥~~~”木柔桑紅通通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不高興,她還在氣頭上呢就提這一茬。
“妹妹別惱,哥哥自有辦法叫大伯一家斷了念想,哥哥知道你心中擔心什麼!”娘屍骨未寒,大伯一家迫不及待地把他家值錢的東西都拿走,欺的便是兩兄妹年幼無知,他木槿之從來沒有忘記。
自知道木雲一家傳出的風言風語後,木柔桑本著清者自清的原則,並沒有站出來指責,而是繼續該怎麼過便怎麼過。
隨後,家裏的井打好,木柔桑拿空間裏染好的布開始給木槿之和自己縫製冬衣,她的想法很簡單,在房子沒機會蓋起來前,她能關起門來吃好睡好,住得舒服那是必須的。
給兩人各做了兩套夾衣,兩套冬衫,一人一身棉襖,這才給被套和兩床蚊帳也繡上了花。
訂的木架床也送過來了,選了淺湖色的棉布縫了兩床被套,她縫的是現代的那種,隻不過沒有拉鏈,她把不蓋的那頭兩片被疊起來,裏麵用縫上細布條係緊,這樣拆洗很方便。
等到忙完這些事,木柔桑才發現已經是十一月底,尋了個時間又去鎮上把訂製的兔皮靴子取回來,木槿之見到後啥心情?
“妹妹,這床真軟和,這靴子也是,現在學堂裏很冷,先生又不準我們點碳盆子,一到授課時間我們就感覺泡在冰窟裏。”
木槿之的臉上洋溢著屬於這個年齡的幼稚與單純,一會兒得意的穿著兔毛靴子在地上踩來踩去,直嚷嚷真軟真暖和,一會兒又摸摸漂亮的床單,被子。
“妹妹,咱家以後真的有木架床睡了?”
他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好似隻有夢中才會出現,雖知道自家今年進項不錯,但是當白花花的銀子變成實物時,給他的衝擊更大。
木槿之伸手再次摸摸木架床,木色的床在這溫馨的夜晚,散發淡淡的木香,木槿之心中有什麼破土而出,油燈下一雙黑眸星光點點,那是幸福、喜悅的光芒。
“是的,哥哥,以後咱再也不用睡炕了。”那種躺下去背燙得發熱,胸前卻涼風習習的感覺她再也不要了,難怪家裏是用炕,原來是因為村裏基本每家每戶都會弄,而木柔桑才知道,這炕還是她爹在世時木雲幫弄的。
“哥,你瞧,以後咱可以一人蓋床被子了!”這床她目測有一米八寬,睡兩人完全足夠了,等到明年......她想木槿之的臉上會更精彩。
“妹妹,真的嗎!太好了,這樣晚上我們都能睡得暖暖的了。”他眉開眼笑,一晚上捧著書本傻樂,真好,他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妹妹以後再也不會挨餓,可以吃好穿暖了。
木柔桑當天晚上沒睡好,木槿之一晚上都在新床上煎鹹魚,翻來複去,第二天早上頂著熊貓眼樂嗬嗬的上學去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瑣事的她,偶然之間才想起空間裏還養著兩隻兔子,等她進空間到了牧場,白花花的一片差點晃瞎了她的眼。
數了數,唉喲,娘兒,這得有一百多隻了,幸好這牧場是草地,沒了食料還有草皮子啃,不然還不都得餓死,又在牧場裏加工了不少兔皮兔肉。
於是,她家的衣櫃裏多了幾件兔皮襖子,兔皮披風之類的,順帶著帶多了兩床兔被床單,木柔桑,這得又多奢華啊!她心裏可美了,外麵瞧著是搖搖欲墜的破泥屋,卻不想內有乾坤。
瞧著田裏的事兒都忙完了,這一日她送木槿之出門後,便拿著針線簍子出門找秦二嬸去了,雖然兩人有兩雙兔毛靴子,可是這棉鞋也不能少,伸手看看自己的小巴掌,她很果然的去求秦二嬸幫忙。
進了村裏遠遠的見到木楊氏坐在院門口嗑瓜子,木柔桑很想無視她,“大伯娘!”無奈,村裏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對於長輩有禮貌這一點,木槿之再三耳提命麵過多少次,少不得她還是要裝上一裝的。
木楊氏聽說木柔桑家打了口井,花了四兩多銀子,她的心在滴血啊,四兩多夠她打套手飾了,這敗家的貨,“喲,我家可沒有你這麼高貴的親戚!我家不過小門小戶哪裏敢高攀你家,可憐呐爹娘去得早啊......”
木柔桑眉頭微皺,心裏很厭煩木楊氏強忍心頭的火氣,語氣不由自主的硬氣了,“大伯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哼,沒大沒小的東西!”木楊氏伸手摸摸剛嗑過瓜子的嘴,惡毒的眼神恨不得在木柔桑身上紮幾個洞。
“哦,我是東西,難道大伯娘不是東西?”木柔桑氣極反笑,言語間也不見往日平和。
木楊氏滿腦子都是清脆的銅板子聲音,木柔桑的頂嘴使她很惱火,順口答道,“我當然不是東西!”待瞧到木柔桑似笑非笑,這才回過神來,朝地上狠狠的吐口痰,“呸!”
木柔桑不想同她多說,抬腿向秦二嬸家走去。
木楊氏心裏更不平衡,到底誰才是她家親人,一個沒忍住叉腰在門口大吼,“你給老娘站住,誰叫你走的?”
木柔桑恨不得撕碎她這張爛嘴,“大伯娘,我要去哪兒難道還要聽你的吩咐不成?”
木楊氏也明白自已剛才的話過了,“哼,你眼裏有我這大伯娘嗎?你幾時想起過還有大伯,大伯娘,瞧著你養得細皮嫩肉的,想來你家日子過得到挺流油,多虧你大姑人好,把你鳳娥姐接到身邊養著!”
一雙死魚眼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這衣服的料子不錯啊,這細棉布可是要好幾十大錢一尺,“你瞧瞧,你身上這衣服,再瞧瞧你鳳釵姐的衣服,可憐我個女兒啊,失怙的妹妹都能比你穿的好,你的命比不過你姐姐,可怎的你妹妹也不心疼心疼你呢,一對胳膊不往外彎,給那些吃野死的,也不怕吃了會短命!”
木楊氏這是算準了大家夥兒都在家嗎?木柔桑微眯起杏眼兒,瞧瞧那院子角上,草垛子後麵,還有更明晃晃的直接抄著手笑嘻嘻的在一邊看熱鬧呢。
“大伯娘,我隻不過是路過,你就這樣不依不饒,我穿好又怎滴?這可是我同哥哥雙手掙來的。”
她又瞟了一眼掛著兩條綠油油鼻涕的木鳳釵,沒來由的覺得惡心,“至於鳳釵姐,大伯娘剛才不也說了,鳳娥姐不是養在大姑跟前了麼?哦,對了,以後鄉親們見著了可得要稱鳳姐兒了,大伯娘不是我這個做侄女的愛說,你瞧瞧,鳳娥姐去了多久了,我可是聽說大宅院裏的小姐們不單單有丫鬟,婆子伺候著,她自個兒可是還有月例銀子,四季四裳!”
“喲,可不是嘛,聽說她家大閨女到縣裏當小姐去了!”
“可不是嘛,她閨女兒指縫裏漏出來一點點,也夠她家一年的生活拉撒了,還用得著哭窮。”
“唉,你們忘了,那個出嫁的大姑子每年都會來她家住,怎麼瞧著都是個大方的主!”
“不管什麼大方不大方,總得給她家包點紅包,禮物之類吧,那也有不少銀子吧!”
......
木楊氏氣得臉一陣白一陣綠,她是想算計木柔桑的銀子,可不是叫鄰居們算她家有多少老底,最後恨恨的把木鳳釵扯回去,狠狠的甩著木門。
“這是給誰臉色看呢!”
“就是......”
“真當自家是富戶了,要我瞧著,她家大閨女以後的路......嘿嘿!”
......
早在大家開始拉八卦時,木柔桑從人群裏鑽出來,鬆吸一口氣,還好自己占了年紀小的優勢,給木楊子下了臉子,估計能安分一段時間了,隻是......她的年節禮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哼!
木柔桑提著針線籃子來到秦二嬸家,“二嬸子在家?”
她剛進大門,遠遠瞧見秦二嬸正坐在台階補衣衫,隻是這臉色.....
木柔桑眼珠兒轉轉,秦二嬸家離大伯家並不遠,瞬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人才在院門口,甜膩膩的聲音在空蕩的院子裏回蕩,“二嬸子,柔桑好想你呢!”
邁著小短腿,小胳膊上挎著小竹籃嗵嗵的朝秦二嬸跑去,怎麼看怎麼喜感!
秦二嬸破功的笑了,“噗,你個小人精,現在天冷了,出門也不拿點東西包著,瞧你的小臉凍得!”把她摟到懷裏摸摸。
秦桃花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甩了木柔桑一眼,“槿之哥沒來?”也不等她回答,又鑽去灶屋了。
“別理你桃花姐,她這是去給你拿麻果子去了。”家裏連最小的桃花一年也賺的不比椿樹少,加上今年風調雨順,木柔桑又時常送些好的吃食過來,這小日子過得越發滋潤。
“二嬸子,剛才的事您別往心裏去,我大伯娘那張嘴是沒帶栓兒的!”木柔桑想想還是開口道歉。
“你這孩子,今兒怎麼見外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二嬸子也不過一時想左了,其實,她再怎麼氣惱,我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罷了!”秦二嬸不好明說,隻好委婉的開導木柔桑。
初冬的天空總是陰沉沉,厚重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木柔桑窩在秦二嬸懷裏怔怔出神,也許二嬸子的話是對的,她開了金手指並非就能事事如意,隻不過是讓她的生活得到了改善,而其它的......
“二嬸子,我想請你幫忙做幾雙棉鞋,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我擔心哥哥在學堂會凍著。”木柔桑拿一塊靛青色的棉布,又拿出一些棉花來。
秦二嬸接過手來摸摸,“柔桑,我瞧著你籃子裏的細麵布到是可以襯裏子,隻是這些鞋麵兒,你看,這棉布的紗太細不耐磨。”
木柔桑愣住了,她光想著省錢又穿得舒服,到是把這茬給忘記離了,小手拍拍自己的額頭,“二嬸子,我不知道要用粗布。”
“粗棉布不如粗麻布耐用、結實,這穿腳上的得著力才行。”二嬸子把做棉鞋的棉花和白細棉布拿到自己籃子裏。
“柔桑,你別擔心,二嬸子正準備給你兩兄妹縫兩雙鞋呢,你到是個手腳快的,這些棉花,還有這些白細棉布留下,二嬸子家留了給你們做鞋子的粗麻布。”秦二嬸從籃子裏翻出幾塊硬布料,已經是用糯米粥漿過了的。
“二嬸子,那謝謝了,這裏的棉花和細布給我兄妹兩人一個做一雙就好,剩下的,給椿樹哥,鐵樹哥,還有桃花,二叔,二嬸子你自己做一雙吧!”村裏的人情便是如此,你來我往大家和和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