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法海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唐酒酒,如果換作別人,早就哈哈大笑起來,嘲笑唐酒酒的花胡子臉了。
“我的臉怎麼了?”唐酒酒的反應就像所有這種套路劇情的女主角們一樣,傻頭傻腦的用手掌狠狠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最後,整張臉都毀在了自己的手上。
法海顯得比較淡定,他覺得,就唐酒酒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送信的事情,他還是親自去做比較安全。
“你去洗把臉,貧僧去送信。”法海轉身離去。
咦,怪了,弄了半天,就這種平常的反應?這完全沒有唐酒酒預想的那樣可怕。
她抓抓頭,心中暗喜,看來,他還沒有發現自己在他的僧袍上畫了兩個人。
唐酒酒洗臉的時候,被水中的倒映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什麼鬼?”唐酒酒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狼狽。
她怎麼好意思去笑法海僧袍上的水墨畫,法海看到她的這張臉才想笑吧。
法海送完信後,便和唐酒酒一起上路,往下一個地方與信中幾大門派彙合。
唐酒酒在途中問他:“大師,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這一次找到了皇帝,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如果換作別人,救駕有功之後,都會被朝庭封侯拜將。
那麼,法海是否也會走上這條榮華富貴之路呢?
法海走在前麵,白色的僧袍飄蕩著,在他的身上,似處也能聞到一股檀香,這種檀香不同於夜淩身上那種濃烈,而是一種淡淡的,令人心神寧靜的味道。
他輕淡的回答:“回少林。”
唐酒酒的腳步一停,這個法海當真是執著,明明心係著天下,偏偏又要避世榮華。他的心,當真是裝不下一點紅塵富貴。
如此想來,夜淩的話到是越來越有幾份道理。
說到底,法海的心上隻是缺了一份牽掛。
“怎麼了?”法海回頭看著她。
唐酒酒沒有說話,冷靜的想著,思考著,她現在不會再像清朝時期一樣,淨做一些衝動幼稚的事情。想要讓法海牽掛她,就一定要走進他的心裏,讓他記住自己。
簡單一點,就是少說話,多做事。
“沒什麼,我們走吧。”唐酒酒抿唇一笑,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對法海解釋的,很多事情,說不得。
唐酒酒和法海與各大門派的弟子彙合,一股江湖勢力正在形成,共同救國。此次便以少林為首,整個江湖之人都集結了愛國情操,一起尋找皇帝。
唐酒酒感慨,其實中國人還是挺愛國的。
隻是生在這樣的年代,萬分不幸,連年戰火,皇帝又不中用,苦的都是老百姓。
那天,法海換了一身白衣。
唐酒酒站在一旁,咬著唇,他既然換了衣服,那肯定是知道了她在他僧袍上動了手腳吧?
誰知,法海竟半字未提。
唐酒酒知道,法海其實什麼都清楚。
他知道是唐酒酒這種中二的少女他的在僧袍上畫了一些亂七八遭的東西,但他不想說。
法海的這種淡然處事風格,意外的招人喜歡。簡直給他的魅力加了不少的分。
後來,法海把那件衣服收了起來,再也沒有穿過。
唐酒酒是個見好就收的人,也不會去刻意的問他那僧袍的事情。
佛曰:說不得。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唐酒酒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談情說愛,整天跟著一群江湖人士,每天幹著愛國的轟轟烈烈之情,今天不是在這裏與金兵一戰,明天就是在那裏與金兵一戰,總之,就是打來打去,沒完沒了。
有時候,她還會受點小傷,這些唐酒酒都忍了,畢竟有付出才有回報的嘛。可是,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就拿這一次,玄衣教的人突然介入了此事,在梧桐山伏擊他們。
玄衣教一直都想統一中原武林,此次這麼好的機會,要是能把這次南下集結的正派弟子一舉殲滅,那麼,完成統一,指日可待。
所以說,反派都是很鮮明的,要做壞事,還要說出來。
唐酒酒跟玄衣教的一個分壇之主打了起來,非常拚命的打,對方也要至她於死地,非常人認真的打。
因為她是玄衣教的叛徒,要滅她,那是肯定的事情。
可是,正派的弟子知道唐酒酒的身份後,竟然有所顧忌。
就在她身陷困境之時,需要援救之時,正派之中,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搭把手。
“喂,還有沒有團結上下一條心的精神了,快來幫我啊?”唐酒酒一邊要專心防守,一邊要向正派的人發出求救信號。
“你們都是魔教的人,少在那裏演戲。”
“就是!之前是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我們是不會上當的。”
一個兩個的正派回話,讓唐酒酒的心碎了一地
“你們這些沒有節操的混蛋!”唐酒酒心在流淚。
她為了一個法海,把自己的身份弄的兩邊不是人,正派不是,反派也不是。正派要防著她,反派要滅了她。
所以導致的結果就是,唐酒酒被推下了懸崖。
隻是,她沒有想到法海也會跟著跳下來。
唐酒酒突然覺得,其實這次的事情並不是最壞的,至少,上天垂憐,還有個英雄來救自己。
懸崖峭壁之上,法海用自己的禪杖釘在了石縫中,一隻手掛在禪杖上,一隻手拖住了唐酒酒。
這樣熟悉的畫麵,生死與供的情節,唐酒酒隻想給自己和法海點個讚。
法海拉住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太man了。
和尚,你馬上就會從了我的!
“抓緊我。”法海說。如星海一樣璀璨的眼睛,緊緊的鎖住唐酒酒。
他動作非常小心,緊緊的抓著唐酒酒的手腕。唐酒酒也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
她肯定是要緊緊的抓著法海的,這根本就不用他提醒。如果不抓緊,她掉下去肯定會死,雖然,抓緊了一起掉下去還是會死,但是,有個作伴也不虧。。
“你們所謂的正派都在懷疑我,甚至忌憚我,為什麼你要跳下來救我?”唐酒酒仰望著像星空一樣爛漫的人。
法海就像帶著聖光,照亮黑暗,照亮唐酒酒的生命,這樣的人,堪稱佛吧。
“貧僧是出家人,出家人都以慈悲為懷。”他回答的那麼自然,完全沒有敷衍的味道。
這就是法海心如止水,不起波瀾的特別吧。
“是不是玄衣教的魔頭墜下來,你也會救?”唐酒酒的嘴角輕輕一扯,她不信,法海真的隻是應了那句慈悲為懷。
法海沒有說話,他想,如果是玄衣教的魔頭,他肯定不會救,因為,那是惡有惡報。
他用力的將唐酒酒拖上來,二人落在一棵小鬆樹上,緊緊相擁,節省空間。
禪杖再次釘入石縫之中,鏗鏹有力。
“別說話,我們現在就上去。”他的話在唐酒酒的耳邊響起。
唐酒酒一動不動,隻覺得自己這麼貼著一個和尚,有點褻瀆神聖的罪惡感。
法海有的是辦法帶著她離開這裏,唐酒酒也相信他有這個實力,這才是無所不能的法海大師。
唐酒酒被救起,魔教和正派之戰早已結束,地上躺著不少的屍體,其中還有金人。看來,唐酒酒墜崖之後,上麵還發生了很多事情。
法海和唐酒酒一路追蹤而去,最後找到了一處破屋,外麵圍著一堵殘破的土牆。
他們還聽到裏麵的正派弟子在背後討論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太有趣,以至於,唐酒酒和法海沒有直接走進去。
“這法海大師,竟與魔教女子一起墜崖,實在是讓我等想不明白!”這是驚歎之聲。惋惜之音,萬萬沒有想到的節奏。
“難道大師與那魔女真有什麼曖昧?”這是一個正派弟子,烏七八糟的猜測。一語道中了重點。
“我聽說,前不久,法海大師與魔教妖女戰了一場,後來被俘虜了。”這是一個會鋪墊的人,已經在各種腦補情節。
“果然這裏有蹊蹺。看來,少林高僧也不過如此,咱們的師父指派我們下山協助他營救皇上,如今想來,都是陷阱,他就是想跟那妖女在一起,拿我們來對付魔教。”這是憤怒的聲音。
唐酒酒和法海躲在一堵土牆之下,清清楚楚的聽見裏麵的正派弟子在談話。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唐酒酒小聲問。
法海乃是一代高僧,沒想到也會被人懷疑,這事,還真要怪唐酒酒。
唐酒酒怎麼也想不到,這種劇情,居然把她設定為反派,還是這種委屈的反派。
“貧僧做事光明磊落,這件事情,自會向他們證明的。”說罷,法海光明正大的繞過土牆,從正門走進了這間破屋。
正派的弟子都受了重傷,樣子十分狼狽,可想而知,剛才那一戰確實了不得。
唐酒酒卻有點後怕,想起這些正派弟子的質疑,還有種種防備的目光,她已經不敢再站出來去,證明自己是一心歸正的。
況且,她還連累了法海......
“妖女!”那些正派弟子看見唐酒酒的反應比看見法海的反應明顯要誇張。
唐酒酒嚇的不敢再邁開腳步,停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