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回頭,沉靜的雙眼看著唐酒酒,隻有他的眼神才最能安慰人。
“進來吧。”他語氣包容的說。
唐酒酒握緊了拳頭,她不是什麼草包,也不是什麼慫蛋,所以,法海都不怕,自己怕什麼?再說了,不是還有瑪麗蘇光環嗎?把這些人都秒成渣渣就好了。
她抿著唇,鼓起勇氣走了進來。
顯然,正派的弟子見了她都紛紛退開,目光全是防備。
“法海大師,你明知她是玄衣教分壇的妖女,為何還要留她在身邊?”終於有個年紀大點的弟子站出來,質問道。
法海不急不慢,看看眾人,神情淡然。
“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她棄暗投明,離開了玄衣教,自然不是什麼魔教的之人,跟大家是一樣的。”
“哼,妖女就是妖女,她說棄暗投明,恐怕隻是蒙騙大師的吧。”另一個站出來,語氣強硬的指責道。
唐酒酒看著這些人,就是這種懷疑她的眼神,非常可怕,非常嚇人。
“阿彌陀佛,貧僧雙目清明,分得清善惡。”法海淡淡道。
麵對這樣的質疑,他竟然如此淡然,這樣的氣勢,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大師,不是我們不相信你,隻是,這妖女實在狡詐。”
“各位施主不必再說了,眼下盡快找到皇上為重。”法海非常果斷的把這個話題揭過。
眾人迫於法海的威望,最後還是對唐酒酒忍了這份懷疑之心。
唐酒酒心裏舒了口氣,可算是被法海罩住了。所以,跟著強者混還是有很多好處的,就好像動物狼群一樣,他們需要首領,需要團隊,這就是一個罩字可以解釋的道理。
唉,尋找皇的過程確實艱難,吃了不少的苦,唐酒酒從一個軟萌的妹子,硬生生的逼成了糙漢子,整天拿著一把劍,打架,殺人,受傷,流血,簡直比大姨媽還來的勤快。
有一天,法海這樣說:“你一個女子,其實不用太好強。凡事走在男人的前麵,會吃虧的。”
唐酒酒表示沒有聽懂。
法海偶爾也會憐香惜玉。
直到,又一個戰局出現了,唐酒酒操著劍往前衝去,法海突然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唐酒酒愣住,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法海,弱弱的問了一句:“不能殺?”
法海搖搖頭。
唐酒酒一臉懵逼:“那為何攔著我?”
法海將她拉到身後,他偉岸的背影像堅固的盾牌,可避一切腥風血雨,唐酒酒莫名的感覺,這是安全感。
他說:“你傷勢未愈,隻管站在貧僧的身後即可。”
唐酒酒還沒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意思是什麼,法海已經衝向了前麵,以他的禪杖擊退了靠近的金人。
好厲害的招式!
唐酒酒也想靜靜的當個觀眾,欣賞武打,感覺不錯。這種真刀真槍的上陣殺敵,其實還蠻過癮的。
唐酒酒就這樣站在一個和尚的身後,看著他保護自己。心裏美滋滋的,這種感覺真好,終於不用當一個糙漢子了。
那一戰之後,唐酒酒也就習慣了被保護,她說了:“以後是不是都可以這樣躲在你的身後。”
法海沒有說話,但那個不癢不痛的表情,卻恰好證明了什麼。
不久之後,他們得到了皇帝的信息。
皇帝被金人包圍,處境十分凶險。
法海打算從前後包抄,兩麵夾擊,將敵人一網打盡,解救皇帝。
唐酒酒記得,那是一股江湖勢力最後一次摻合朝廷的事,也是最至關重要的一戰。
唐酒酒已經作好了準備,陪著法海,抗戰到底。
得知消息的時候,法海隻是計劃著其他人去營救皇上,而唐酒酒,隻需要留下來在這裏等他們的好消息。
唐酒酒知道法海要把自己留下來,當然不願意,她說:“自古英雄裏,巾幗不讓須眉,你們和尚都能去建功保衛家國,為何我們女子不行?”
唐酒酒的思想可不像這些古人那麼迂腐,她的理念,永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法海愣住,卻對唐酒酒的話無言以對。其實,法海不希望她跟著去,因為,此去非常的凶險。
對於唐酒酒的執著,法海卻沒有一點辦法。
“好,但你要答應貧僧一件事情,凡事不要太逞強。”法海同意唐酒酒一起去,但他有話要囑咐,說到重點的時候,有些話卻又吞進了喉嚨裏。
唐酒酒沒有去想法海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隻是簡單的點點頭,表示願意接受這個建議。
就算法海不這麼說,唐酒酒也知道怎麼處理。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更不是來當炮灰的,關鍵時候肯定還是會保持自己的實力,免受一死。
營救皇上的那天,兩軍打了一天一夜,燎原戰火,絲毫不輸給三國時期的激戰場景。
江湖人士,配合朝廷的人馬,勢如破竹。
金退兵,皇帝得救。
趙桓這個皇帝,看著瘦瘦的,挺憔悴。想必這幾個月的生活過的非常不好。
他得救之後,回到燕京。
他想把這些江湖人士收入朝中,還以大將封之作為誘餌。
可惜趙桓沒有想到,這些人都是門中精英,豈會受到這種並不景氣的榮華富貴所誘惑?他們這些人回去各自門,將來必會是一派掌門的人選,他們向往的是江湖自由,而不是勾心鬥角的朝堂。
所以,正派的弟子都拒絕了入朝為官。
江湖肆意,更適合他們這些人。
趙桓沒能留住他們,有點失落。但好在他還有更看中的人選,那就是少林寺的法海高僧。
“大師,不知您是否願意留下來?”趙桓笑著看向法海。
若是能留住法海,自然是以一抵十。
法海眼中漠空一切,權色富貴,對一個出家人根本沒有誘惑。
“貧僧想回少林寺。”
“回少林寺?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你為何不願留下來?”趙桓沒能料到,法海不僅語氣直接,連眼神都是淡漠的,完全不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裏。
“貧僧早已了斷紅塵,皈依佛門。皇上指的一切,於貧僧來說,都是泡沫。”
趙桓聽完法海的話,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隱隱的將這口氣埋在心底。他這個天子,果真是被這群江湖人士看不上的,簡直就是羞恥。
他又看了看法海身旁的唐酒酒,那一眼,什麼天下,什麼權色,好像都不及一個美麗絕豔的女子。
“姑娘叫什麼名字?”趙桓問。
唐酒酒平時比較實在,沒什麼心機,而且遇上天子問話,自然是不敢怠慢,所以,她就老老實實的告訴趙桓:“回皇上,民女唐酒酒。”
“唐酒酒。好名字。”趙桓的嘴角微微上揚著,目光也變得極為怪異。
當時唐酒酒並沒有多想,誰都沒有多想。
到了晚上,皇帝設了大宴,為了答謝這些正派的江湖中人,整個筵席非常氣派,而且,還有美女歌舞的精彩表演。
法海隨便吃了些齋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要入定了似的。
唐酒酒不同,難得脫離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可以坐在這麼豪華的宮殿裏,吃著大餐,看著表演,於是,一杯接一杯,連著喝了好幾盞。
她看著台上的美女,一邊喝,一邊叫好。
那姿態,越看越像一個爺們,而且還是一個有顏色的爺們。
趙桓時刻都在留意著唐酒酒,打著主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大家都是放鬆的吃喝玩樂,唐酒酒沒有控製住,高興了就喝醉了。
離開的時候,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住處,而唐酒酒卻被兩個太監扶進了趙桓的寢宮。
唐酒酒迷迷糊糊,有說有笑,還傻乎乎的問太監:“誒,是不是還要表演什麼節目?”
太監不敢多言,隻好配合她說:“是的,還有精彩的節目等著姑娘。”
唐酒酒被扔在了床上,太監偷偷笑著說:“姑娘,節目一會就有了,您在這裏稍等。”
唐酒酒抱著枕頭,醉的跟頭牛一樣,笑嗬嗬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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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離去的時候未見唐酒酒的人,便向幾個人打聽了一下:“你們看到唐姑娘了嗎?”
他們這些人也喝的太醉,記不清了。
“沒注意,不清楚。”
法海停在原地,又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不知道。
這一連串的不知道,法海心底急了。
“這個人,該不會喝多了,走錯地方了吧?”法海這樣想著。
“嗯,我還是去找找看。”法海覺得,不能這麼走了,要確定唐酒酒的安全先。
他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了過來,她笑著告訴法海:“大師,你不用找了,唐姑娘現在已經在皇上的寢宮裏,說不準,明天就成貴妃了。”
法海一聽,臉色突然生變。
“果然沒錯......”法海知道事情不妙,調頭離開。
他了解唐酒酒,絕對不會是那種想要成為皇上身邊的女人,這裏麵一定有什麼陷阱,他必須要去救她。
寢宮
唐酒酒抱著枕頭,婀娜的身體在床上滾來滾去,笑嗬嗬的說:“哇,好軟的床啊!”
趙桓走了進來,看到唐酒酒醉酒之後,媚態誘人,欣喜的走過去。
“美人。”他輕喚著,手指開始在唐酒酒的衣帶上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