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時之間,她們還就隻能幹站在門口罵。
不過這罵人也是件極廢體力的事,沒多久,門外的嘈嘈聲就偃旗息鼓了。
雲辰看向向雲若夕,似笑非笑的眉眼深處,是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幽深。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看她了。
雲若夕將最後一塊處理好的豆腐放進了壇裏,外麵就傳來了孫婆婆的聲音:“這是怎麼了?”
“孫婆婆,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啊,你收留的這個女人啊,是個妖怪!”
人群裏添油加醋的說著,頓時讓孫婆婆氣得全身發顫。
“什麼妖怪,這二十兩銀子,本就是若夕的!”孫婆婆急忙看向李鐵柱,“鐵柱,你快說,我說的是與不是!?”
李鐵柱聳拉在孫大梅身後,是一個眼神都不敢看向孫婆婆。
他有愧啊!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隻是個普通人,底下還有一雙兒女。
雖然痛恨妻子的做法,但如今之計,他又能如何。
孫婆婆看李鐵柱這樣,哪還有不明白的,頓時氣得差點暈過去。
好在雲若夕及時開門,扶住了她。
“婆婆,你沒事吧?”
“若夕,他們,他們……”
孫婆婆氣得,是話都說不清楚了。
雲若夕連忙道:“婆婆你別擔心,我自有說法。”
“你還有什麼說法!”
村長在孫婆婆走後,就接到了劉香蘭通知的,連忙趕了過來。
“你這個妖婦,先是壞了陳家三姑娘的婚事,現在又***別人的丈夫,騙取李鐵柱錢財不說,還騙孫婆婆把地轉給你!”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孫婆婆想要幫雲若夕解釋,卻被雲若夕拉住,攙扶著坐去了門檻上。
“婆婆你別激動,我來跟村長他們解釋。”
雲若夕安慰的拍了拍孫婆婆的手,便站起身道:“村長,您好歹也是一村的村長,做論斷前,是不是都該講究個證據。”
“你還提證據,我們親眼——”
劉香蘭剛要懟雲若夕,就被雲若夕冷聲打斷道:“你們的親眼所見,未嚐不是李鐵柱和孫大梅的算計。”
“你什麼意思?”孫大梅怒吼道。
“意思很簡單啊,我是個婦道人家,撿到了大蟲,不好自己出麵去賣,隻能去托熟人,而我在這村子裏唯一的熟人,又隻有孫婆婆。
孫婆婆年邁,不熟悉門路,自然想到了自己的侄女和侄女婿。
隻是沒想到這李鐵柱和孫大梅,貪我賣大蟲的銀子,居然設計我,上演了一出還錢變捉奸的好戲。”
雲若夕這話一落,孫大梅就跳了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敢編謊話來反汙我們!?”
劉香蘭也接話道:“就是,你說謊的時候,就不能動動腦子,撿來大蟲?你當大蟲這種東西,是能隨便撿的?”
“那你們又能證明,那大蟲是李鐵柱打的?”
雲若夕文靜一笑,看向了村長,“村長,你之前說過,凡是都要講求證據,孫大梅等人硬說我***李鐵柱,讓他把打獵賣來的錢給了我,那麼至少要證明,他去山上打了獵吧。”
村長聞言,頓時皺了眉頭。
他先前是說了“凡事都要講證據”這種話,但那時,主要是為了幫劉香蘭脫身,沒想到現在反被雲若夕拿來說事了。
“這去沒去山上打獵,如何證明?”跟著一同前來的村長夫人,冷聲道,“難不成還能把時間倒回去?”
“不用不用,隻要大家一起去山上,看李鐵柱打大蟲就可以了。”
雲若夕這話一出口,劉香蘭就笑了:“姓雲的,你是瘋了吧,讓我們一起去山上看李鐵柱打大蟲,且不說有多危險,那大蟲又豈是說出現就能出現的。”
雲若夕還沒回應,人群後方突然出現一個渾厚的男音:“的確用不著那麼麻煩,我就能證明那大蟲不是李鐵柱打的。”
大家聞聲一驚,循聲望去,就見一個穿著體麵長衫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一堆樸素的村民當中。
“張老板?”李鐵柱一下子就驚呼出了聲。
而村民裏以前做過獵戶的,也都紛紛詫異的看向這個突然到來的長衫男人。
此人叫張春福,是清河鎮上專門收獵物的店老板。
“張老板,您這麼來了?”相熟的獵戶,立刻打了招呼。
張老板神色微正道:“我本來是給李鐵柱送銀子的,他給我的那隻大蟲,被縣城的一位貴人買了,因為虎皮完整,那貴人便多賞了二十兩銀子。
我想著李鐵柱是幫別人賣的,自己可能得到的傭金不多,就拿了點賞錢,想來給他,沒想到,還看了出熱鬧。”
這張老板的話一出,村民就傻眼了。
“張老板,你說著鐵柱的大蟲,是,是幫別人賣的?”
有人忍不住確認,張老板就意味深長的一笑,“不然呢?鐵柱跟著你們學打獵多年,你們覺得他能打過大蟲?”
大蟲這種獵物,可不是一般獵人能打下來的,起碼也得四五個人做一係列的合作。
“而且那大蟲,是被人用石頭***腦門,一擊斃命的,這根本就是武林高手所為。”張老板補充道。
大家一聽,頓時把質疑的目光看向李鐵柱。
李鐵柱本就問心有愧,現在見張老板出現說這些,頓時後悔不已。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檔子事,那二十兩銀子,他就不該去找孫大梅要。
雲娘子不是說了,這二十兩銀子給他當勞務費嗎?
他幹嘛想著男人要麵子,定去找孫大梅要回來?
現在好了,張老板都出來作證了,他還有什麼話說?
孫大梅見李鐵柱這般不爭氣,是急得恨不得去戳他的脊梁骨。
但現下情況,也由不得她去教訓自己的丈夫,忙譏諷道:“張老板,你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什麼這個時候出現?
莫不成是你也被這雲寡婦***了,昧著良心說話!?”
孫大梅這話一出,張老板就怒了。
“你這潑婦,嘴裏不積德,我跟這個什麼雲寡婦,素未謀麵,什麼時候被其***了?”
“那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