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轉過身去不理高瑾寒,但沒過多久,他的長胳膊就把她摟了起來,低聲說:“老婆。”
戴清歌被他突然的“老婆”嚇了一跳,不敢動彈。
歌姬計劃又叫了一聲,這回戴清歌聽得清清楚楚。他那溫暖而溫柔的聲音觸碰著她的耳朵,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但是她沒有動。
高瑾寒的吻落了下來,他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黑暗中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是我的錯。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就不要,別生氣,別理我。”
即使早已過了聽愛情的年齡,戴清歌聽了這些話,心裏卻漸漸軟了下來。
高瑾寒還在說話。
戴清歌睡不著覺,就翻過身來對著他,往後退,把他們之間的空隙拉開:“我什麼時候不跟你說話了?”
然而,高瑾寒放棄了這個話題:“我們明年春天結婚好嗎?”
“我白天就回答過你這個問題。”她戴清歌不會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
高瑾寒沉默了幾秒鍾,然後輕聲說:“如果條件滿足了,你不想嫁給我嗎?”
高瑾寒說話時,用另一隻手抓住戴清歌緊握的手。
高瑾寒握著她的手指,,把它壓在自己的心上。他的聲音裏從來沒有一絲嚴肅。
戴清歌縮回她的手,但她沒有。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高瑾寒堅定地說:“你太聰明了,你偷走了我的心,你會不明白。”
“我”戴清歌心裏沉默了片刻,她想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什麼。
夜晚很危險,但是對於像高瑾寒這樣的人來說,黑暗是一種安全感。
“戴清歌,別再冷落我了,我會好好對待你。”
高瑾寒想說他對她太好了,但是她總是讓他心碎。
但是高瑾寒突然想起這些天來他對她一點也不好。
他高瑾寒不是不信任她。他隻是沒有安全感。
因為世界上隻有一個戴清歌,有人把她帶走了,他要怎麼做,他還能做什麼?
“你現在真的清醒了嗎?”戴清歌用一種遲疑而謹慎的聲音問他。
高瑾寒又氣又惱,把她摟在懷裏,轉過身來,惡狠狠地說:“現在你知道我是不是醒著了。”
最後,高瑾寒以最卑鄙的方式證明他是清醒的。
直到戴清歌睡過去高瑾寒才帶她上廁所。
第二天早上。
戴清歌醒來時,高瑾寒已經不在那裏了。
她猛地坐到座位上,門開了。
高瑾寒端著盤子進來了,他走進來,穿著便服,一手拿著托盤,隨手把門關上。
高瑾寒抬起頭來,看見戴清歌抱著被子坐在床頭。
高瑾寒的心融化了,他臉上的寒意頓時消失了,裏麵充滿了溫暖,他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高瑾寒朝她走來,把托盤放在一邊,抬起眼睛看著她:“你的早餐”。
戴清歌瞪著他,張著嘴,醒來時聲音模糊不清。“現在幾點了?”
“九點半。”高瑾寒走到床邊坐下,他想摸她的頭。
戴清歌想起自己還赤身露體,便從被子裏縮了回去:“哦。”
高瑾寒伸出的手空了,他半帶威脅地看著她。
房間裏一片寂靜。
戴清歌聞到食物的味道,默默地咽了下去:“我餓了,”她說。
“餓了就起來吃吧。”
高瑾寒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戴清歌咬著嘴唇:“我需要穿衣服。”
對她來說,就是讓高瑾寒出去的意思。
“好吧。”高瑾寒終於站了起來,但直奔試衣間:“我幫你拿衣服。”
戴清歌閉上眼睛,把被子蓋在頭上,他不能出去
她戴清歌又不是不能拿衣服!
高瑾寒拿了一件便服扔給戴清歌,然後出去了。
戴清歌鬆了一口氣,換了衣服,匆匆地刷牙洗臉,然後開始吃早飯。
高瑾寒在國外住了很長時間了,西餐是他最好的選擇,中餐也不錯。
對於像戴清歌這樣還沒有完全掌握烹飪藝術的人來說,高瑾寒的廚藝值得她學習。
她把高瑾寒的早餐全吃光了。
當他端著托盤經過餐廳時,他發現高瑾寒獨自坐在桌旁,不知道自己在用手機做什麼。
高瑾寒仿佛感覺到戴清歌進來了,頭也不抬地說:“把它拿進去,留下吧。”
高瑾寒說話時手沒有停。
戴清歌有點好奇高瑾寒在做什麼,她把盤子拿到廚房,高瑾寒把電話放好後,她又出來了。
“過來。”
戴清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整個上午,他們倆的樣子都和過去一樣,但戴清歌注意到高瑾寒兩眼之間流露出一絲喜悅。
在這段時間裏,高瑾寒待在家裏照顧她,每天做飯,沒有一樣的,他說什麼她聽了,從不反抗,但他似乎不滿足,每天板著臉。
戴清歌認為他不能滿足於她所做的任何事情,僅僅因為他不愛她。
現在看來,情況可能並非如此。
戴清歌順從地向他走去。
“怎麼”當戴清歌走近時,她開始說話,高瑾寒的手把她拉向他,讓她在他的懷裏坐下來,放在他的腿上。
“好吧?“戴清歌念完了最後兩個字,沒有在高瑾寒鷹一樣的眼睛裏移動。
高瑾寒盯著她看:“我昨晚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問題?”戴清歌低聲對他說。
戴清歌覺得昨天晚上好像在做夢,他說的話使她一時糊塗了。
至於謊言?像高瑾寒這樣的人是不會說謊的。
“和我玩啞謎嗎?”高瑾寒眯起眼睛看著她。
戴清歌內疚地垂下頭,默不作聲。
高瑾寒似乎歎了口氣。
“戴清歌”。高瑾寒放下手裏的工作,抬起頭看著她。
“嗯?”戴清歌疑惑地抬起頭來,高瑾寒冷冷地吻了她一下。
她被高瑾寒的吻打了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聽到高瑾寒小聲說:“別裝傻了,我說昨晚是認真的,你要好好想想。”
他把“想想”這個詞說得更難聽一些,聲音裏帶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似乎如果她戴清歌不同意,他就會整治她一樣。
戴清歌起初有些害羞,但她從他懷裏站起來,像狐狸一樣笑著走開了:“高總裁,別擔心,我會考慮的。”
她還非常強烈地使用了“考慮”這個詞。
高瑾寒從她狡黠的微笑中看出了什麼,便沉下心來,不再說話了。
再給她一張臉!還不知道昨晚喝醉了回來,抱著她不放手,還自戀的男人是誰。
放不下誰的臉!
戴清歌撅起嘴唇,轉身要出去。
高瑾寒看著她消失在餐廳門外,皺起眉頭,默默地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前額。
有好幾天戴清歌覺得自己過得很舒服。
那天他們在餐館裏說了那些話之後,高瑾寒變得有點古怪。
不管愛不愛笑就算了,就算她“下了妝就上”,高瑾寒也沒放臉色,不僅不去公司,連書房也沒去。
他幾乎一整天都陪著戴清歌,做她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