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她腦子一片混沌,完全記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輕輕晃了晃腦袋,才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輕輕眯了眯眼,等適應過來之後,卻又因為極度震驚而忘了做什麼反應,她重新閉上眼睛再睜開,似乎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眼前的男人何其眼熟,她昨晚的記憶裏最後出現的麵孔就是這張,美到讓她這個女人都有些妒忌的臉,隻記得他以很是嘲諷冷漠的語氣問她是不是沒腦子,之後便完全斷了片。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杯雞尾酒會讓她短片,可是當她輕輕一動身子,下身傳來的疼痛卻叫她驚得白了臉色。
男人正睡的熟,他閉著眼睛睡覺的樣子很是無害,完全跟醒了之後是兩個人的感覺。
白落此時正式縮著身子擠在了他的臂彎,她的耳畔還感受到他呼吸帶來的輕微氣流,惹得她極癢地縮了縮脖子。
她懷抱著僥幸的心態動作極輕地掀開了被子,當看到那一抹觸目驚心的紅色的時候,她的大腦瞬間當機。
她雖然一直是婚後性行為的堅持者,但並不代表她對這些一竅不通,她愣愣地看著睡在她旁邊的絕美的男人,牙齒幾乎要咬出血來。
白落環顧了房間一周,極簡主義的裝修風格,卻隱隱透著大氣奢華的低調,她在地上看到了自己被扯得沒了版型的衣衫,還有她的隨身包包,她兩下爬下了床,心裏卻隻想著離開這裏,她不想跟這個惡魔般的男人扯上關係。
她想了想,她的確弄髒了他的襯衫,於是從包裏掏出一疊現金,不多也就是一千左右,現在大家都用手機支付,帶現金隻是她預防萬一的做法,她咬牙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用花瓶底壓住,然後才迅速地穿起衣服,有些淩亂,但此刻卻也顧不得那麼多。
臥室外麵空無一人,她很順利地跑了出去,她慌不擇路地一通亂跑,心裏慌的跟被罵鷹捉小雞裏麵被捉的小雞一樣,總害怕身後有人會追上來找她算賬,同時心裏還是有些恍惚,不敢想象就那麼一晚上的時間,便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臥室內,沈景之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身邊空無一人的位置,他的指尖觸上去,床上還殘留著餘溫。
他皺起眉頭起身環視臥室一周,視線最後卻死死地盯在桌麵上的一疊現金上,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卻留了錢,什麼意思?
沈景之目光冷的要殺人,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像嫖客走了之後留下的嫖款。
然而,那個女人是那個嫖客,而他才是那個被嫖的人。
他們的關係完全換轉了過來,一個沈氏集團的總裁居然被一個蠢女人嫖了,多麼可笑的事情,可是沈景之卻笑不出來。
他冷言給助理阿文打電話,聲音涼得掉冰渣子,“給我查查昨晚那個女人是誰,把地板掀了都給我把她找出來!”
“……是。”阿文噎了一下,其實他很好奇到底昨天晚上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沈總如此的生氣,但跟了沈景之那麼多年,還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
沈景之捏著那疊錢,揉了個皺,但最後還是攤開了拿在手裏盯著。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裏一陣冷笑,撩了就想跑,這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好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白落回家換了身衣服便去上班。
她為了許明鬆的事情已經請了一天的假,若是今日再不去,估計就得被老板瞪眼珠子了。
她這行不好做,給明星做形象設計,遇到不好伺候的主,什麼造型都入不的眼,受罪的還是他們,但白落在這裏摸爬打滾了將近幾年的時間,在行業內還是有些名氣的。
好友兼同事張佳佳一看見白落,便連忙好奇地湊上去,“如何?落落,我給你的消息沒錯吧?我的確看到許明鬆那王八蛋摟著另外一個女人去了KTV來著,你趕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嗎……誒,你怎麼臉色這麼差,啊!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張佳佳震驚地指著白落脖子上的紅色痕跡,那種歡愉後才會留下的獨特印記,無不表明著一個事情,她激動而生氣地拽著白落的手,問:“落落,是不是許明鬆那個王八蛋強迫你了?走,我們去警察局報警,他居然也敢!”
“不,跟他沒關係……”白落支支吾吾。
昨天的情況她已經能想起來了一半,那種狀況,她實在分不清是她強迫了那個男人還是那個男人那個啥了她,可是她看著覺得是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所以如此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情況。
張佳佳懵了一下,“怎麼說?”
“不是他,是別人……而且是我強迫了他。”
張佳佳睜著眼睛呆住了,她震驚地盯著白落,自己的好友從小玩到大,什麼性格什麼堅持她都一清二楚的,要是別人告訴她,白落強迫了一個男人,她立馬就嗤笑一聲斬釘截鐵地反駁不可能,可是這話是白落說出口的,於是就愣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這……”
“白落,進來一下。”
冷麵上司突然打開門喊了白落一聲打斷了張佳佳的話。
白落應了一聲,有些緊張地往上司的辦公室走去,她看了看上司的臉色,懷疑是不是對她請了一天假有意見,但一進門卻看見萬年不笑一聲總是板著臉,皺紋堆在臉上的上司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要多驚悚有多驚悚,白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陳經理。”
“嗯,坐吧,是這樣的,沈氏集團那邊說是需要一個私人的形象設計師,他們打電話過來指名道姓的要你過去,你收拾收拾就過去報道吧,這也是你的運氣,以後光景好了,可別忘了當初的上司啊……”陳經理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大道理,就是讓白落不要忘恩負義之類的話。
白落腦子懵著,腦海一片空白地應了兩聲,後麵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上的,沈氏集團,可不就是跟他們白家有所謂聯姻關係的沈家的集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