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做戲

樓月哭著跑出去,眼淚就像瘋了一樣的掉下來,刺眼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照得她幾近昏厥。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樓月再也控製不住的蹲下來放聲大哭,她哭的幾乎快要背過氣去,她很想踉蹌著去找一個歸宿,可是這個歸宿已經徹底沒了,司蘅不是她的了,他騙了她。

樓月感覺自己又重新陷入那個噩夢,她獨自奔跑在雨中,頭上是一道一道的閃電,可是比那閃電更猙獰的,是司蘅摟著另一個女人的決絕背影?

他怎麼能對別的女人說出那種話,怎麼能背著她去和別的女人歡好?

那個曾經海誓山盟的男人,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隨著哭泣聲的漸行漸遠,別墅裏的呻吟聲也漸漸消失。

“司總……”

本該旖旎的房間內,依舊是一男一女,可氣氛已然大大不同。

柳小眉滿臉淚痕,一步一步的爬到那個衣冠齊整的男人腿邊,渾身顫抖的求饒道:“司總,我戲都陪您演完了,您放了我吧。”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SRAX!樓小姐我也隻不過見了她一麵,當時您也在啊,我怎麼可能給她注射那……那什麼SRAX!!!”柳小眉痛哭出聲,聲音也因為害怕而聲嘶力竭到不行。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抓到這裏來的,昨天自己剛從一個製片人的床上下來,半夜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突然就來了幾個身形強壯的保鏢,不由分說的把她擄到了這兒。

然後就有人把她關到了這棟別墅的地牢,不斷的問她關於SRAX的事,那到底是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聽都沒聽說過。

滿地鮮血,滿室慘叫,那個地牢實在太可怕了,她不想,再也不想回去了!

被柳小眉死死扒住褲腿的那個男人眉目很冷,他的眼睛微微眯著,好像還沉浸在剛剛門外那個女人的壓抑哭聲中,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她哭了。

怎麼哭成那樣?

司蘅心髒有些收縮的想。

“司總,我求您,求您放了我吧……”柳小眉還在尖著嗓子驚恐的大叫著。

“我再問最後一遍,是不是你!”司蘅終於大發慈悲的看了她一眼,用修長的手指在腿上輕輕的扣著,冷冷開口。

“不是,不是我!”柳小眉的頭立馬如同撥浪鼓一樣的搖起來,豆大的眼淚驚恐的掉下來。

仿佛怕司蘅不相信一樣,柳小眉哭的更凶,大叫道:“司總,我求求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發誓……”

沉默一會兒,司蘅才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應該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

柳小眉立馬瞪大眼睛,才知道這是司蘅願意放了她的意思,她的眼淚一湧而下,忙不迭的點頭,拚命的點頭。

“我知道的,司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出去亂說。”

司蘅不再說話,隻冷冷給了一個眼色,柳小眉立馬會意,趕緊顫抖著身子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推門出去了。

徹底跑出去的時候,腦海裏還是隻有那一個想法,太可怕,太可怕了!

司蘅靠在椅子上,臉部的弧線冷毅,深邃的眸子幾乎深不可測。

腦海中又竄出她細細的哭聲,一聲,一聲的,低低傳進他的耳中。

胸口好像悶的厲害,司蘅煩悶的扯了扯好像係得有些緊的領帶,大步走了出去。

地下室裏依舊陰冷得厲害,一群保鏢在日複一日的履行著他們的職責。

近幾日,不斷的抓人,不斷的審問,司蘅已然把自己淬煉成地獄一樣恐怖的修羅,但那個他唯一想要的,可以救她性命的解毒劑,依舊毫無結果。

隻要想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病,司蘅幾乎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他不能閉上眼睛,也不能抱著她,隻要這樣,他就會夢到她滿身鮮血的躺在自己懷裏的樣子,夢到她孤獨而又無助的抱著他說:“阿蘅,我太痛苦了,好痛,太痛了,你讓我去死好不好?”

他怎麼會讓她去死呢,隻要有他在,她就不會有事。

她永遠都不能離開他。

隻是今天……

司蘅的太陽穴有些微跳,他還沒想好回去該怎麼跟她解釋,他聽到她是哭著跑出去的,她哭了,一定覺得很傷心吧……

可是能怎麼辦呢,她突然來這一招,他隻好讓方宸從地下室抓個女人陪他演場戲,好在那女人叫床的技術不錯,他碰都沒碰她一樣,她也能叫得那麼逼真。

中午的時候,司蘅才從陰戾的地下室出來,進房去打電話。

方特助按例去給司蘅送人名清單,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司蘅衝著電話大吼:“沒回家?!”

“你們究竟幹什麼吃的,我雇你們來吃閑飯的嗎?一群廢物,居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去找!一個小時後我就要知道她的確切位置!趕緊給我去找!”

媽的!司蘅憤怒難當,把手機狠狠的砸了出去!

“樓小姐沒回家嗎?”方特助走進去,略帶擔憂的問道。

司蘅沒有說話,隻用目光緊緊的盯著一處牆壁,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暴怒中。

在樓月撞破他和別的女人上床戲碼,哭著跑出去後,司蘅就立馬派了保鏢跟著她,怕的就是她不回家。

結果現在,她不僅沒回司宅,就連保鏢那邊也彙報居然把她人給看丟了……

媽的,看丟了?!

司蘅恨不得砍了那群沒用的保鏢。

樓月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今天讓她聽到的那個場麵,已經不是會不會讓她醋意大發的問題,而是會不會讓她徹底心涼的問題。

哪怕他是司蘅,她也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受不了他有別的女人。

就連上次,她拍戲回家,看到司檸居然就睡在他旁邊的時候,她立馬怒意大發,抄起行李箱就準備離開司家,打算徹底跟他斷絕瓜葛。

更何況這次?親耳聽到女人的呻吟,親耳聽到他的聲音,她又會怎樣?

他是不是演得太過火了?就隻讓那個女人呻吟就好了,自己居然也開了口!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她又怎麼會信,怎麼會走?

她竟然有膽子跟蹤自己到這裏來,就肯定抱著個不弄清真相誓不罷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