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倒還好,隻要她還在A市,以他的勢力很容易就能到她,可是以後呢,如果她徹底心灰意冷,還是想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逃到他永遠看不到的地方呢?
司蘅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恐慌。
看著司蘅有些不安的神色,方特助立馬道:“司總,要不我派人去和樓小姐解釋,就說您和柳小眉小姐其實沒什麼,一切都隻是演給她看的?”
“誰讓你這樣解釋的?”司蘅的眼神驟然冷下來,“方宸,不要試圖這樣去解釋,我不準你去多嘴一句!”
方特助不理解,“可是這樣的話,樓小姐會誤會您一輩子!”
“誤會就誤會!”司蘅突然厲聲的吼,“誤會我一輩子也比讓她突然知道她以後會變成個廢人,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病魔折磨而死要強!!!”
“司總……”
“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有這個時間多給我想想怎麼去找到SRAX的解藥!”司蘅的聲音已經很不耐煩,“我昨天讓你去了一趟研究院,那邊有結果了嗎?”
方特助憋回一口鬱氣,司總為樓小姐做的實在是太多了,真的值得麼?
方特助恭敬的回答他的問題,“司總,還沒有。”
“陳教授說SRAX的解毒劑很難調製出來,他們現在陷入了一個瓶頸,有些束手無策,所以可能還需要您再等上一段時間。”
“我等得了,她等不了!”司蘅的口氣已然越來越重,“看樣子研究院那邊沒指望了,我們這邊加快一點速度,必須要在SRAX病毒潛伏期過之前找到解藥!”
不然再這樣下去,他這邊沒結果,研究院那邊也沒結果,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是想逼死誰?
司蘅的臉色變得愈發的凝重,方特助也有些胸悶,這陣子,司總沒日沒夜的,為了找出解毒劑,簡直把自己的體能逼到了極限。
別到時候樓小姐沒倒下,他卻先倒下了。
“司總,我知道了,您先睡一會兒吧,樓小姐那邊我會派人盯著的,很快就會找到。”方特助歎了口氣。
司蘅其實一點也不困,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這樣下去,體力絕對吃不消,而且他的頭,實在是炸得慌。
“好,我眯一會兒。”
“她那邊多派一些人,她現在還懷著身孕,不能讓她跑太遠,找到了立馬派人通知我。”司蘅囑咐了一句。
“好的,司總,您先休息,”方特助點點頭,“您下午要換的衣服我已經派人放進衣櫃了,您到時候直接……”
話還沒說完,衣櫃裏應時發出一聲骨骼撞擊的聲音。
都是耳朵極尖的人,聽到這聲響,方特助立馬就瞳孔一縮,堪堪和司蘅危險的目光相撞,看樣子兩人想得一樣……
裏麵有人?!
這棟別墅的安保這麼嚴,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是誰……
居然還能闖進來,蹲在了房間裏的衣櫃?
這個人真是不要命了,司蘅微微眯了眯眼,將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一步步的朝衣櫃逼近。
“司總!”怕司蘅有危險,方特助連忙喊了一聲。
司蘅示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隨著腳步的越來越近,衣櫃裏的吸氣聲也越來越重。
這樣的氣息,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
女人?
難道柳小眉還沒走?
司蘅目光逐漸冷下來,他反應向來靈敏,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本來就應該速戰速決。
他飛快的打開衣櫃門,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掏槍指著裏麵的那個人,厲聲吼道:“誰?!”
“……”
短暫的沉默中,司蘅和裏麵那人四目相對,呼吸微滯,空氣就像沒有流動一樣的靜止了起來。
向來冷靜的司蘅在這一刻瞪大眼睛,就連拿槍指著她的動作也遲遲沒有放下。
而裏麵的那人將身子縮在衣櫃,仿佛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她驚恐的用手捂住嘴巴,淚水早已盈滿眼眶。
她在衣櫃打開的那一刻立馬抬眸,用那雙他最熟悉的,漂亮得令人發顫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樓小姐?!”方特助驚呼一聲,一臉被震驚到的樣子,“您怎麼會在這兒?”
樓月沒有說話,她隻是瑟縮了一下,雙手抱膝的縮在衣櫃更深處,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司蘅驀然反應過來,但也並不算完全反應過來,他依舊氣息紊亂。
好久,他才冷冷的抿著薄唇,有些僵硬的放下手中的槍,“方宸,你先去忙。”
方特助被震愕得久久回不過神來,愣了一會兒,才立馬應聲。
“好的,司總,您……您在這兒和樓小姐好好談。”
方特助略微擔憂的看了這兩人一眼,一臉複雜的帶關了門。
司蘅眸色有些深的盯著樓月,太陽穴都幾乎跳到炸裂。
她居然沒走……
跑出去之後又回到了這兒?難怪那群保鏢會看丟了她!
她跑回來幹什麼?瘋了嗎?!
明明是該衝著她吼的,可偏偏看到她這副樣子,他的心狠狠的揪成一團,連說一句重話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女人,這個世上也唯獨她,能夠吃他吃得死死的,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你怎麼……”司蘅輕啟了一下薄唇,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好久,他才冷著眉撥開那些擋在她麵前的衣服,俯身就將她從衣櫃裏抱了出來。
樓月的臉已經慘白得沒有一點人色,她緊緊的攥住司蘅的衣袖,喃喃道:“阿蘅,什麼是……SRAX?”
她果然聽到了!司蘅的眸子狠狠的一黯,抱著她的動作都有些微僵。
司蘅就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把她放平在床上,她依舊顫抖,躺上床後,立馬沒有安全感的將身子蜷縮成一團。
“我問你,什麼叫做,SRAX?”她激動得連牙床都在打顫,故而說出來的話也帶著顫音。
司蘅沒有說話,他隻是極其疲累的壓在她的身旁躺下,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更近的拉向自己,低頭,輕柔的吻著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睫毛都在發顫,她害怕。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司蘅吻幹她所有的淚水,任她在自己的懷裏急促的呼吸著。
“這個SRAX,會不會讓我以後,徹底成為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