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隻信你

“不會。”

“會不會讓我肚子裏的孩子……”

“不會。”

“會不會,讓我死?”

“不會。”

“你騙我……我剛剛都聽到了。”樓月緊緊咬著唇,背上湧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她通通都聽到了,那個恐怖的SRAX,會徹底摧毀她的一切,會讓她變成一個廢人,也會讓她死!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在外麵有了什麼女人,她中了毒,感染了SRAX病菌,這才是司蘅一直瞞著她的事情。

而她卻徹徹底底的錯怪了他!

如果不是她再一次的掉轉頭來,他甚至都不想就今天的事情和她解釋,就這樣讓她誤解他一輩子!

而他做這些事情,就隻是為了……把自己瞞得死死的,讓她像以前一樣,毫無負擔的繼續生活著。

“我沒有騙你。”司蘅抱她抱得更緊,很鄭重的保證著,“樓月,你相信我,我不管這勞什子病毒到底會有什麼後果,但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我也不準你有事!”

“我……”

“沒有什麼我不我!”司蘅強勢的打斷她,語氣霸道而又囂張,“我會護好你,你隻要相信這一點,別的什麼也不用管!”

“……好。”樓月好久才幾近怔愣的說出一句,這個消息太大了,砸得她幾乎回不過神來,她就隻有這麼一個依靠,她隻能相信他。

“也不準給我哭!”司蘅惡狠狠的威脅道。

她哭得他心都疼了。

樓月臉色蒼白的窩在他懷裏,呆呆的點頭,“我不哭。”

“我不哭,我不哭。”她強調性的說了一句,卻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看著她這麼無助聽話的樣子,司蘅愈發不忍,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更深的埋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他有一點很不解,“告訴我,你為什麼又轉頭回來?那一場戲,我和那個女人,哪裏演得不好。”

“不是不好,你們沒有一絲破綻,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那為什麼?”

“是因為我的原因!”樓月很輕的說。

“你?”司蘅目光有些深的看著她。

樓月被看得有些訕,她沉默一會兒,“阿蘅,我……太相信你,也太愛你,所以才會知道,我的阿蘅根本就不會是那樣子的人,這個世界上,我誰都不相信,我隻信你。”

所以,她才會在離開的時候把腳步踩得更重,把門關得更響,給他們一種她已經離開的錯覺。

她一邊哭一邊想,一定是有苦衷的,是有苦衷的吧。

果然不一會兒,她就看到有一個女人踉踉蹌蹌的從別墅出來,她又等了一會兒,才開鎖跑進這個房間,一直在衣櫃裏忐忑的躲到現在。

而這些種種看似毫無意義的行為,全部都隻是因為,她信他!

司蘅的心頭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他愈發用力將她摟緊,就像摟著一個不能被任何人搶走的絕世珍寶。

司蘅吻了吻她的額頭,“為了跟蹤我,你昨天是不是一夜都沒睡覺,你好大的膽子,嗯?”

“……我隻是想弄明白你這些日子為什麼這麼反常。”樓月輕輕的呼吸著,有些難過的道,“司蘅,我真的相信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SRAX底是什麼?我既然得了,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司蘅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你先睡覺,不用害怕,我抱著你睡一會兒,等醒來了,我再跟你講這個。”

“嗯。”樓月埋在他懷裏點了點頭,顫抖的閉上了眼睛。

知道了這個幾近晴天霹靂的消息,樓月覺得自己肯定會睡不著覺,點頭也不過隻是敷衍,可是她是睡在了這個男人的懷裏,被他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全世界的安全感好像都聚集在了這兒,樓月枕著他的胳膊,很快就沉沉睡去。

開車回去的時候,司蘅沒有食言,他真的如實跟她講SRAX這種病毒。

他講它的潛伏期,潛伏期過後的發病症狀,以及如果沒有解毒劑的最後結果。

樓月隻是很木然的聽著,然後時不時的點著頭,她很清楚,這一次,司蘅沒有騙她。

其實就算他不說,她也會去網上查,畢竟沒有人會對自己的生命無動於衷。

最後說完的時候,司蘅偏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極其的深,仿佛在害怕一些什麼。

饒是司蘅,居然也會有這麼害怕的事情,他問:“樓月,你……會有勇氣活下去嗎?”

這個問題一出,樓月沉默很久都沒有說話,還沒到發病期,她不知道。

她不想死……可是,如果真的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話,她很懷疑自己還會不會有那種勇氣活下去,畢竟潛伏期沒過,自己還沒有體驗過這種病痛,無法百分百的對他做出保證。

樓月看見司蘅的眸色在她的沉默中慢慢變得沉痛,好久,他才裝作什麼也沒問過一樣的偏過頭,光亮一寸一寸的黯下去。

樓月剛到口中的那句,“我會試著鼓足勇氣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你。”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個病,光是症狀,她都已經聽得膽戰心驚,她好怕到時候發病的時候,會順帶連累到他,亦會順帶著折磨到他。

樓月身子微顫,絲毫不敢想象出現在腦海中的這種畫麵。

她已經變成這樣,破敗不堪也無所謂,她要司蘅好好的。

不,不對,她怎麼能破敗不堪,她也要好好的,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和他並肩而立。

可以的,可以的,她相信他!

回到司宅的時候,樓月忽然覺得很恍惚,明明才不過出去一天而已,回來的時候,就什麼都變了。

SRAX……

那麼恐怖的病毒。

怎麼又想起這個,樓月整個腦子都渾渾噩噩的,無論司蘅和她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

草草的吃完飯後,她和司蘅打了一聲招呼,就開始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浴缸的水早就已經放好,但她沒有直接躺進去,反而轉過身去開了花灑。

好像隻有水流猛烈的衝擊下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某個地方沒有那麼的痛,那麼的悶。

怕司蘅擔心,她一路都在強忍著,而當現在一個人呆著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