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招呼大家來猜燈謎,圖個樂子的,台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有栩栩如生的鯉燈魚,形象逼真的荷花燈,古樸典雅的官燈……且造型優美,裝飾考究,做工精細,看的讓人眼花繚亂,美不勝收。
不遠處的台上有個書生,二十多歲顯得溫文爾雅,他張口道:“今是‘月夕’,洛陽城的首富陶員外,特此舉辦一場猜燈謎大賽,給大家添個樂趣,答對一道者,可獲賞銀三株錢,答對兩道者可獲賞銀六株錢,答對三道者可獲賞銀十株錢,答對四道者可獲賞銀十五銖錢,連答對五道者可獲賞銀二十一銖錢。”
“這麼多銀子,不愧是首富,猜個謎語都能給這麼多。”
“也不知道誰這麼有好命可以拿,我就算了,隻能看個熱鬧罷了。”
“是啊,是啊,要想拿銀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你的了,讀了這麼多書,今天得露露臉了吧。”
……
大家議論紛紛,有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的隻是瞪著眼睛,純粹是做個看客,圖個樂趣罷了。
慕容雪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熱鬧的畫麵,早早就拉著蔣皓卿擠到了前台,慕容雪對著蔣皓卿眨眨眼,意思是問他參加嗎?蔣皓卿隻能搖搖頭,表示尷尬,誰讓他要樹立紈絝的形象,所以不會使出真功夫的。慕容雪隻能對他嗤之以鼻,表示鄙視,“唉,到手的銀子難道又要讓它飛嗎?不行不行”慕容雪自言自語,連連搖頭,表示絕不可以。
蔣皓卿看在眼裏,樂在心裏,真是個貪財的主,“你行嗎?二弟?”充滿著挑釁的味道。
“哼,反正比你這個大哥強點吧。”慕容雪撅起小嘴表示不服。
台上那儒生拿起鑼敲了幾下,示意安靜,然後說道:“誰願上前挑戰?”
台上一片安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作為第一人出場,這時慕容雪高高舉手叫道:“我,我”。
待大家找了半天,才發現矮小的慕容雪,大家不禁哈哈大笑道:“哪來的毛頭小子,有些自不量力啊。”
慕容雪卻充耳不聞,一心隻想把錢賺。
那儒生一看,原是一個瘦小的男子,雖眉清目秀些,但顯得少些書生氣,這讓人誤以為是來搗亂的。在想自己飽讀詩書二十餘載,才有今天的成就,可看對方明顯是個半大的小子,所以心中難免有些不悅,便想為難她一下,“哦,這位小哥,想必飽讀詩書,敢問是在哪家學堂呀?”
“我沒上過學堂,隻不過從父親那識的幾個大字而已”。慕容雪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顯得很平靜。
眾人一聽又是哈哈大笑“你這娃娃,識得幾個大字就敢來吹牛,膽子不小呀。”
“是啊,趁還沒開始,趕緊回家吧”
……
“哼,猜謎語可沒規定年齡範圍,我怎麼就不能參加了?”慕容雪睫毛微動,冷笑一聲,反擊一問,絲毫不把眾人放在眼裏。
“你就趕快出題吧,看看她能不能答上來就知道了,”蔣皓卿也看不下去了,對著那儒生大聲說道。
“好”那儒生眼皮一挑,雖不樂意,但也不能讓這的秩序一直亂下去。便轉身,敲了一下燈籠,隨即燈籠底下出現了一條長幅,上麵寫著“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儒生也跟著念了一遍,然後問道,“此打一字,可猜出來了?”
慕容雪隨即答道“日”。蔣皓卿也暗暗點頭,沒想到我這二弟還有點本事,看來以前小看她了。
“啊,這麼快就猜出來。”大家還沒開始想,她就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
一些貴族,寒士子弟臉上稍有難看。那些貴族子弟從小就接受好的教育,現在卻比不上一個半大的孩子,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那些寒士子弟也認為自己頗具才華,卻也不如一個半大的孩子,這也讓他們心裏很不舒服。
那儒生早就看過了答案,雖不願相信,但也無奈,隻能說“答對了”。可是心有不甘,繼續為難她“你怎知是個‘日’字,也許是你碰巧猜對的。”
慕容雪淡定自若,麵對他的發問,一點也不慌張,緩緩答道:“畫的時候是太陽,太陽是圓的;寫的日字是方的;冬天出來的時間短;夏天太陽時間長,不是日字是什麼?”
“好”蔣皓卿激動的為她鼓了鼓掌。慕容雪對他微微一笑。
眾人恍然大悟,有的開始欣賞起她了,但大部分依舊以為她是碰巧了,或者之前從別的地方看到過這謎語,所以依舊對她不滿。
儒生有些不甘心“得意什麼,還有四道呢”。隨即又敲了另一隻燈籠。底下的長幅顯示的是“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不可在上,且宜在下。”儒生依舊讀一遍,心有得意,然後說道“此打一字,這比那難一點了,可猜出來了?”
慕容雪低頭沉思,眾人見狀,皆有喜色,一副想看她出糗的畫麵。那些貴族,寒士子弟,臉上也好看了些,原來她也不過如此。
慕容雪見狀,故意吊吊他們,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抬頭說道“這有何難?此為‘一’字。從字的結構來看,上不在上”,上字不在上,即上字的下部“一”同理,“下不在下”,取下字的上部“一”“不可”二字在上為“一”,隻有“宜”在下,乃為“一”。我當時低頭沉思,隻是在想如何向大家解釋的更明白而已。”此言一出,更讓那些有學問的人難堪了。
“看來還有兩下,我再取一道來。”儒生又念出了一篇長幅“欲上月宮折桂枝。打一成語”。
“謎底是高不可攀。因為月宮以及月宮上的桂花樹都是高得無法攀登的地方。因此是高不可攀,它常形容人高高在上,使人難接近。”慕容雪迅速的回答,不給人開口的機會,且解釋透徹。
“好,沒想到,還真是個才子啊,看來之前小看你了。”一寒士對她表示讚賞。
“哪裏,哪裏,我隻是班門弄斧,碰巧了罷了。”慕容雪沒有想到這寒士會稱讚她,隻想著不被人厭惡就不錯了,所以很謙虛的回答他,以示對他的尊重。
這下更讓大家對她的好感上升了,“沒想到人還挺謙虛的”。
儒生眉頭緊鎖,心想輕敵了,“你已經答對三道了,目前獲得了賞銀十株錢,還繼續答嗎?”
“當然,我還沒過癮呢,還有兩道,繼續問吧。”慕容雪輕鬆地回答,好像下麵的謎語不是什麼難事。
“哼,好大的口氣,我跟你打個賭,你敢不敢賭?”儒生有點被激怒了。
蔣皓卿也沒阻止,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看客,他也想知道慕容雪有多大的本領。其餘人先是一驚,而後也都恢複了原態,都想看慕容雪怎麼應對後麵的難題。
“好啊,怎麼賭,賭什麼?”慕容雪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好玩的東西在等著她。
“如果你能答對剩下的兩道題,那我直接給你三十株錢,如果你沒答對,那對不起,立馬給我滾出洛陽城,永不踏入,而且之前贏得十株錢也別想帶走。”儒生眼裏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消失了。其實他很想賭慕容雪的命,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陶員外的賞識,要是陶員外知道洛陽還有一個這麼聰明的青年,說不定會一腳踹了我,要不是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他真想除之而後快。
眾人皆是驚訝之色,“這賭注有些不公平,”
“你一個大小夥子竟然欺負一個小少年,還洛陽第一才子,真是丟人。”
“沒想到你品行如此差,有才無德便是無才之人。”
……
眾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那儒生。那儒生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但很快就恢複了常色。
“別看你一個儒生,但臉皮真是練到家了,厚得跟堵牆似得。這賭約得改改,為公平起見,賭約改為若這位小少年能答對剩下的兩道題,那你除了給她三十株錢之外,你也要滾出洛陽,從此不再踏入洛陽城。但如果小少年沒答對,那她立刻出洛陽城,永不踏入,而且之前贏得十株錢也不會再要。”蔣皓卿有些看不慣儒生欺負他家的二弟了。陰寒冰冷的眼神直盯著儒生看。
儒生頓時感覺寒氣襲來,溫度驟降,但依舊堅持挺著。想想自己的名氣已經受損了,陶員外也肯定不會重用他了,想到這說道:“你是誰?這是我跟她的賭約,管你什麼事?”
慕容雪接應道:“這是我的朋友,不過我覺得賭約是不公平,我朋友提議的很好,你敢應嗎?”儒生真是空有一身文采和好皮囊,真是可惜了。
“好,”儒生隨即敲了一隻燈籠,出聲道,“如箭在弦,打一字”
“答案是引,箭即‘弓’,弦則形似‘’,於是合起來便是‘引’”。慕容雪脫口而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厲害啊,”
“還是有點本事的”
“看來洛陽第一才子要滾出洛陽嘍”
……
眾人議論紛紛,其中不乏落井下石之人。
儒生雖麵色有些鐵青,但打開最後一張謎語時,心想,這下你應該答不上來了吧,於是說道:“三山自三山,山山甘倒懸。一月複一月,月月還相連。左右排雙羽,縱橫列二川。闔家都六口,兩口不團圓。打一字。”
“這太難了吧,這麼多句子”
“看來小少年要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