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粗獷仙人

就在蔣皓卿熟睡之際。背後又是一腳,還有晴天霹靂一樣的吼聲。

“臭小子,你躺這倒是睡得安穩,快給我起來!”

蔣皓卿勉強的睜開眼睛,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滾到地上了。轉身望著近半年讓自己思之如狂的師父。

“啊!金獅!你終於來找我啦!”蔣皓卿那叫一個激動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剛想上去索要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不想眼前的金發大漢又是飛起一腳,他果斷靈巧的躲了過去。

“我說了多少次要叫師父!懂不懂得尊師重道啊?而且我平生最不喜歡與人擁抱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長得是驢耳朵嗎?記吃不記打的家夥,真不知道我謝金獅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教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徒弟,傳出去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

慕容雪被房間裏傳來的聲音給吸引了過來,結果木木的站在了門口。這是他師父嗎?他站在哪裏,足有蔣皓卿兩個人那麼高,跟個小山似的。一臉一頭濃密的茶黃色“鬃毛”,眼珠滾圓似銅鈴,眉毛粗獷,看一下,都忍不住讓人哆嗦一下。這怎麼都叫慕容雪喜歡不起來。難怪是除魔達人,就憑這長相也能震懾住妖魔鬼怪。更何況還有他獅子吼一般的聲音。

“這個又是什麼東西?”謝金獅疑惑的伸著頭看著門口站著的小夥子,似乎在看獵物一般。

這下更讓慕容雪想打哆嗦了,望著眼前凶神惡煞的臉嚇得退了兩步。

蔣皓卿連忙護住慕容雪:“他可不是我,你可別亂來”。然後轉身將她摟在懷裏,蔣皓卿看她那麼瘦小,突然很想一直把她留在身邊保護她。蔣皓卿溫和的說道“別害怕,這個是我師父,謝金獅。”然後轉頭沒好氣的對謝金獅說道,“師父你知道自己貌相不佳就不要湊那麼近嚇人了好吧?最近兩個月我和她都在一起,我還認她為我的弟弟了呢,此次前來,一是有事找你商議,二是希望你收下她這個弟子。”

“什麼,你個王八羔子什麼時候替我收徒弟了,我教你都那麼費勁,我還教她。”原本滾大的眼珠,又增大了一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師父她很可憐的,你就收下她吧!”蔣皓卿鬆開慕容雪,轉身走到謝金獅的麵前,略帶懇求的樣子望著他。

謝金獅聞言啪的把酒壺扔在了地上。“你怎麼不可憐可憐老子呀,這半年裏,爺爺的等你去幫我,都不知道你跑到東海哪個窩窩裏享清福去了,硬是讓我忙活了大半年。你小子倒好還給我找麻煩,這件事沒門。”謝金獅那叫一個氣啊,怎不見徒弟對自己好過啊。

“你大爺的,我什麼身份,我還不得在皇城裏跟他們周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有那麼多事處理,我還不得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啊,真是的,你不收就不收唄,扯那麼大嗓門幹嘛?”蔣皓卿看沒戲了,便也不求他了,即刻眼眉一挑,擺起譜來。

謝金獅又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他娘的你個死小子!好的不學壞的你全學會了!一嘴髒話,吊兒郎當的樣子,還訓起我來了”謝金獅無語問蒼天,不知道是自己的教學方式太失敗還是這徒弟太不成材,怎麼會短短五年間就把一個高貴內斂的王爺殿下,變成一個爭強好勝的春野少年了呢?

“哎呀哎呀,我以後注意就是了。”蔣皓卿邊揉著屁股,邊向師父道歉“剛才一時心急了,徒兒這就給您賠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徒兒知錯了”雖完全沒有賠罪的態度,但至少蔣皓卿在外人麵前給他師父一個台階下了,總不至於讓他臉上太難看。

“滾”謝金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蔣皓卿知道他這是踩著台階下了,要不然定會嚷嚷著滿大街都知道自己有個不肖徒弟。

慕容雪從不曾見過為人師為人徒弟的是這般模樣相處,隻覺得剛才兩人一番鬥法十分有趣,想來皓卿哥哥的師父也是個極有意思的人,但就是在有意思她也不敢認他做師父了。

謝金獅又仔細上下打量了慕容雪,麵上卻慢慢有了幾分凝重神色,直接走向了慕容雪問道:“你是從哪來的?”

慕容雪原本還有怯意,不過看見了之前的情景,當下也壯起了膽子,蹶子小嘴回答:“我是從華山下山穀裏來的”。

謝金獅點了點頭,麵上反而顯出了幾分迷惑之色,柔聲對慕容雪道:“好娃娃,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你的父母親人呢?”

“沒有親人了,父母都被盜賊砍死了。”慕容雪說到這裏難免有些失落。

“哦,難怪……”謝金獅聞言沉吟,又看了看慕容雪,似是已明白了什麼事情一般,又緩緩搖了頭,這讓蔣皓卿,慕容雪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謝金獅,到底怎麼回事?”蔣皓卿性子急,看不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金獅搖頭道:“沒啥。”然後話鋒一轉,“你小子倒是好眼光,人長得不錯”。這一來就成功轉移了他們二人的思緒。

“嗬嗬,給師父挑選徒弟當然得長點眼色。”蔣皓卿依舊想讓他接受慕容雪。

“哼,你小子想打如意算盤,沒門,不過,我會給她找個更好的師父。”謝金獅說道。

“更好的師父?還有比您更厲害嗎,您不就是仙人了嗎?”慕容雪瞪著大眼睛,仰著稚嫩的笑臉,望著麵前的“大山”。

“嗬嗬,”聽到慕容雪誇自己,謝金獅心裏那個舒服呀,這可比蔣皓卿抬杠好多了,要不是她天帶煞命,說不定真會收她當徒弟。可惜了一個嬌嫩嫩的女娃,命運注定多喘,同時還不忘向蔣皓卿投去鄙視的目光,“多跟人學習”。其中還包含著嘲諷的意味,臭小子竟然不知道他是女娃,還跟她稱兄道弟。

“哼,”蔣皓卿沒好氣的回應他。要不是五年前意外見到他,也許我也活不下來,當時他以為我是可造大才,雖從小有惡疾,但多虧他不嫌棄,還治好了我,教習我除妖斬魔之功,一方麵讓我有自保能力,另一方麵也讓我重拾了生活的希望。

自此我開始奮力作戰,暗中運轉商業,征集士兵,打造自己的勢力,希望有一天能與皇權抵抗,為民謀福。想來也該感激他,可他偏偏不吃這套,之前多有表示過感激,拍馬屁之意,可全被他罵了回來,說我扭扭捏捏,感情用事,成不了大事。自此就養成了與師父這種交流的習慣。表麵上看,誰都嫌棄,實際上他們師徒關係好著呢,隻不過不需要刻意表現出來。彼此明白就好。

“當然有了,仙人也是有很多的,且法力高強的不在少數,不過能跟我打個平手的也不多。比如蓬萊的三仙,齊雲山的清翎道長,武當山的弗虛道長……,而且他們底下又收有很多徒子徒孫,所以仙人不在少數。”謝金獅難得耐心的解釋。

“哦,哦,那我是得拜個好師父,到時候多學點本事”。慕容雪聽後有點小激動,以前從未聽說過這些,現在了解了就得做點打算了。

……

當天下午,又多了一個客房,所以師徒二人便住了一間,慕容雪獨自一間房,本來蔣皓卿不肯,嫌他師父打呼嚕,不洗澡,髒,謝金獅一聽火冒三丈,把蔣皓卿痛打了一頓,又洗了三遍,這才逼得他同意。

二人冷靜下來,謝金獅皺眉問道:“你小子,為何拿她當兄弟啊?”他這個徒弟怎會幹賠本的買賣。

“還真不瞞您,師父,我當初故意接近她,是想讓她幫我謀取天下,必要時會讓她替我擋箭牌“蔣皓卿輕顫睫毛,眸子底下掩蓋著自己複雜的情緒。

“可是與她一路相處下來,我是真的很開心,所以我不能這麼自私,不能讓她成為皇家爭鬥的犧牲品。“蔣皓卿語氣堅決,看來是下決心了。

“看來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被皇權迷了心智”謝金獅有些不恥他的想法。

“……”

距離月夕還有還有一天的時間,蔣皓卿為了讓師父答應放他和慕容雪,出去參加“月夕”,可謂是絞盡腦汁,百般糾纏,這才獲得允許。當然謝金獅也趁這個機會,要挾蔣皓卿,在這半年裏要與他一同斬妖除魔,方可作罷。蔣皓卿雖不情願,但為了自己的二弟,也就咬咬牙忍了。

翌日清晨,大街上就熱鬧了起來,各式各樣的攤位都擺了起來,不過晚上的場景更是好看,十裏長街燈光輝煌,觀燈之人絡繹不絕,各種彩色的燈像天上的繁星一樣,大放光彩,城裏一片燈籠火海,喜氣洋洋的。

他們腳步輕盈地漫步在徜徉的大街上,心情很是愉悅。慕容雪拉著蔣皓卿一會到這看看,一會到那看看,滿是好奇之色。慕容雪來到雜耍的台子前,隻見一人時不時口吐火龍,煞是好看,還有一女,八九歲左右,身著五色衣,在一根細繩之上執戟持戈舞《破陳樂》曲,俯仰來去,越節如飛,是時,觀者目眩心切,俄而手足齊舉,為之踏渾脫,歌呼抑揚,若履平地,驚若天人,看者無不拍手叫好……

慕容雪也是賣力的叫好,突然另一邊敲鑼打鼓,很是震耳,便吸引了大部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