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擔心之際,慕容雪連連在腦中思考,這是個什麼字呢?又幾乎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慕容雪冷笑一聲說道:“謎底是‘用’字。三山自三山,山山甘倒懸。‘用’字上、中、下可以拆成三個倒過來的‘山’字;一月複一月,月月還相連。‘用’字左右是相連的兩個‘月’字;左右排雙羽,縱橫列二川。‘用’字左右可以拆成兩個習字,即‘羽’字。橫、豎可以拆成兩個‘川’;闔家都六口,兩口不團圓。‘用’字有六個口,但下麵兩個沒有封口,即兩口不團圓了。”未等大家提出疑問,慕容雪就全部解釋清楚了。
“好,好”眾人都為慕容雪鼓掌。
儒生臉色一片慘白,不可置信。就在這之際,慕容雪說道:“賭約作廢,隻要給我二十一株錢就可以了。”
“啊,”眾人皆不解,蔣皓卿也向她投去詢問的語氣。可直接被慕榮雪忽視掉了。
“你為什麼要放我一馬?”儒生聲音很冰冷。
“不為什麼,隻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慕容雪拿到銀子,丟下這麼一句便拉著蔣皓卿走了。儒生呆呆的站在那裏,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景,才簡單的說了句,“今天到此為止,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蔣皓卿一直追問她“為什麼會那樣做?先是他找你麻煩的。為何手軟?”
慕容雪被他問得不耐煩了,便停下跟他說道:“我即使讓他永遠滾出洛陽了,又能如何?再說他此番作為,回去定也落不得好,我如果在落井下石,隻會讓他心中增加仇恨,萬一他心生邪念,用他的學問卻害人,那問題就嚴重了,這對我,對任何一個人也無益。所以我索性收了。”沒想到她無意的一舉,卻改變了儒生整個的人生,若幹年後,他有幸再見到她,卻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蔣皓卿呆呆地看著慕容雪,沒想到她想得這麼多,這麼遠。小小年紀就能做到這一點,真不容易。
慕容雪被他盯著發毛,隨即一手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沒好氣地說道:“走了”。
蔣皓卿隻是吃痛的捂著腦袋,“臭小子,敢打你大哥,不想活了吧”。說著追了上去。
二人一路上嬉戲打鬧到了客棧。
……
第二天一早,謝金獅,就把徒弟踹了起來,“渾小子,趕快給我死起來。”
“喂,金獅,你就不能善待一下我的屁股嗎?雖說他沒長在你身上,但疼的是我,是我啊!”蔣皓卿一早就被人踹醒,心裏很不爽。
“行了,別貧嘴了。會稽出事了,妖魔鬼怪盛行,你今天必須跟我一同去會稽。”謝金獅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啊,看來很嚴重呀?”蔣皓卿很少見師父表現出這麼嚴肅的時候,所以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最近天下異變,我夜觀天象,發現南方烏雲蔽日,頻發災害,妖孽四出,這是天下大亂之兆,加上天子昏庸不堪,奸佞當道,皇室頹糜,龍氣衰微,世間乾坤之氣驟減,更是推動了妖魔的橫行。此番讓你去,一是為了讓你增加除妖魔的經曆,二是你想拯救天下,也必須擔當此責,為民除害,這樣百姓才會擁戴你。”謝金獅有些堪憂,妖孽四處可不是好現象。
“徒兒明白師父的苦心了,好,我隨你去。”蔣皓卿很感激師父為他著想。但突然想到慕容雪,便再次開口道:“師父,那個,那個……”
“他娘的,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謝金獅很看不慣男子扭扭捏捏的,沒點血剛之氣。
“師父,那慕容雪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嗎?她孤身一人也沒地方可去……。”蔣皓卿越說聲音越小。
“不行!”謝金獅眉頭緊皺,“她不能跟我們在一起,會稽煞氣太重,對她不利,很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其實謝金獅想說,她的陰氣太重,天生煞命,會給親近之人帶來死厄的!怕他們還沒到會稽就沒命了。但念及蔣皓卿對她情深意重,便不忍告訴他了。
“哦,那師父你之前不是說給她找了個好師父嗎?”蔣皓卿依舊放不下心。
“情況緊急,你去告訴慕容雪一聲,就說我讓她拿著這封書信去雲霧山找沐雲軒,拜他為師。”謝金獅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了書信交到他的手裏。
“好,我這就去。”話音未落,蔣皓卿拿著信就沒人影了,早一股煙跑去找慕容雪了。
“慕容雪,慕容雪”蔣皓卿狂拍著大門。
“來了,來了,”慕容雪揉著眼,爬起來給他開門。
“什麼事呀?這麼急?”慕容雪被他的動作有點嚇到了。
蔣皓卿喘著粗氣,說道“我……我明天要走了,我和師父要去會稽,師父讓我告訴你,你可以拿著這封書信去雲霧山找沐雲軒,拜他為師,學得一身本領,保護自己。”蔣皓卿拿著信在她的麵前晃了晃,便把它交到了她的手上。
“什麼?你們要去會稽?為什麼不帶我去呀?”慕容雪一聽他們要走了,有些著急。
“會稽妖魔橫行,那不是你去的地方,你還是聽我師父的話,去拜師吧。”蔣皓卿雖不舍,但更怕她跟著會誤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要,我不要,大哥,我已經失去過一次親人了,我不想再與你分開,是不是你討厭慕容雪了?”慕容雪睜著緋紅的大眼,眼淚早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慕容雪硬是忍著,沒讓它掉下來。
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蔣皓卿對慕容雪照顧有加,慕容雪在心裏也早已經把蔣皓卿當親哥哥看待了,所以不想與他分開。
“傻弟弟,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們這一別,以後又不是不見麵了,等我忙完就去雲霧山看你。你聽大哥的,好不好?”蔣皓卿看著眼睛發紅的慕容雪,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跟著發疼,見她眼角裏噙著淚水,心裏很不好受,於是用手輕輕幫她拂去了淚水。
“你說的是真的,以後會來看我?”慕容雪隻怕被他無故給拋棄了,所以很難受,這樣看來,他們是真有事辦,那我這樣阻攔也許會誤了他們的事。想清楚了,也就理解了,“那好我們拉鉤。”蔣皓卿見慕容雪天真的模樣,有些好笑,便伸手說“好”。於是他們互相拉著小拇指,鄭重其事允諾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然後又用大拇指互相蓋了個章,這才作罷。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皓卿哥哥。”慕容雪眼裏滿是不舍。
“我會的,你到了雲霧山一定要好好練功,到時我們可以比試一番呢。”蔣皓卿故作高興的說道。
“好”經過淚水的浸潤,慕容雪的眼睛更亮了,隻是含有一絲苦楚在裏麵。
蔣皓卿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呆呆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給了她一些銀兩便離開了。
慕容雪靜靜地看著他一點一點消失的背影,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蔣皓卿在離開之際,心中感到酸酸的,雖然才認識兩個多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很重要,對她竟是如此的不舍。
謝金獅從一見麵就知道她是女孩,卻也不告訴他,隻道是為他好,以防他用情太深,對他不利。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臭小子,你以後還是不要跟她有往來了,對你很不利。”
“為什麼?”蔣皓卿對此表示不理解。
“她命格奇凶,是不祥之人,你聽為師的話就對了。”謝金獅也隻透露了之一點,其他的便不再說了。
“我就不信了,我將來當了天子,還怕逆不了這小小的乾坤!”蔣皓卿信誓旦旦的,此刻眼神很堅毅,任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謝金獅聞言心中一激靈,想不道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小子野心不小啊。
……
慕容雪在客棧裏待了一晚,便走了,又開始踏上了求師的道路。
雲霧山享有“西陵勝地、楚北名區、陂西陲障、漢地祖山”美譽的,是一處以仙山地為主的自然風景區。那裏“雲遮霧掩山猶在,雨打風吹花亦香”。雲霧山一年四季,季季景不同,尤其是那十裏花山,每年三、四月間競相怒放的杜鵑花,姹紫嫣紅,漫山遍野,堪稱一絕。這就是慕容雪想要去的地方。
一日,慕容雪到了駐馬鎮,她剛進門店小二就連忙招呼了上來,笑嘻嘻的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幫我準備一碗米飯,一碗小蔥拌豆腐就可以了。”慕容雪笑著的回答道。
“好,一碗米飯,一碗小蔥拌豆腐”店小二對著後廚大喊道。
不一會,香噴噴的飯菜就上來了。
慕容雪聞著菜很香,不覺得食欲大開,剛拿起筷子,就看見門口進來一個人,他臉色有些蒼白,烏黑的發慵懶地垂在耳後,一根翠竹簪簡單地將腦後的一撩烏發束起,略微有些淩亂,如雪的白衣,襯得他臉龐更加的蒼白,可是再看那雙眼,溫柔得像五月的春風,隻是一瞥,就暖到人心裏。他長得雖不出塵,但也算眉清目秀,別有一番姿態。
他進店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要了一壺酒,一疊花生,便喝了起來。
慕容雪心想原是一酒鬼,白白糟了這麼一身好衣服。慕容雪也不言語,隻是匆匆吃完付了銀子,就準備上路了。
剛踏出門,就被店小二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