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情人相認

立在門口的那個漆黑高大的身影聽到艾倫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腳下再也沒有任何停留,轉身走出門去。

那個漆黑的身影從門口消失之後,艾倫的心也跟著空了,這個身體還記得愛他的感覺,是瘋狂的不顧一切的,燃盡了所有的熱情。

酒店老板立在餐廳一層的露台上,把裴經理叫到跟前,“去請老爺子親自來一趟,就說這裏有人受傷了。”

白銀換好衣服,環視著他所在的房間。這個房間的確很大,書房、客廳、臥室分隔的清晰明確,木質的隔斷架子打掃的一塵不染,手指摸上去沒有一絲灰塵。

倒是蠻符合殷黎川這個重度潔癖的風格作風。

房間裏擺設除了木質家具以外,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尤其是客廳裏擺放的那張黑色真皮沙發說不出的眼熟,好像跟擺在他家裏的那個一模一樣。

白銀驚奇的走上前去,忍不住伸手撫摸著沙發的軟皮,收不住的驚訝一個接一個的在心裏炸開,順著坐墊一路摸到沙發的扶手,那感覺就像是在摸殷黎川一樣,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讓人從心底渴望著,焦灼著。

突然發覺自己跟個變態似的,白銀訕訕地收回手,目光落在沙發旁的一個落地小書架上,要不是蹲下身來還真注意不到這個小書架。

白銀被這個書架吸引,是因為書架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日記本,更是因為這個日記本就是白銀自己的。是兩年前的聖誕節,白銀送給殷黎川的禮物。

伸手把日記本從書架上抽了過來,打開扉頁看到上麵自己歪歪扭扭的像狗爬的一行字:愛著殷黎川的白小胖。

字醜的連白銀都覺得後悔當時怎麼有勇氣把這個送給殷黎川,這本日記是白銀在醫院做治療的時候寫的,因為總是掛點滴的緣故,整個人都有些浮腫,殷黎川笑話他從白小兔變成了白小胖。

白銀覺得當時自己一定是腦抽了才會寫上“白小胖”這三個不堪入目的字,隨手翻開一頁,看到殷黎川在一旁備注的小字,白銀的心像是被暖到了一樣。

白銀在日記本上寫道:再不開心也要對著在乎的人笑。

殷黎川漂亮的鋼筆字在下麵寫著:難過就哭出來。

白銀咧嘴笑了笑,抬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殷黎川寫上去的這幾個字。

有很多人願意陪你笑,可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陪著你哭。你永遠不敢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給別人看,因為你從來都明白,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心疼你。

而殷黎川這句“難過就哭出來”,讓人劇烈的疼痛著也劇烈的快樂著,喜歡死這種感覺!白銀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腦袋,他該不會是有受虐傾向吧。

往後翻了幾頁,又看到殷黎川長長的一段字:

吃了一晚上還是生煎包對胃口,你說杭州胡雪岩故居那裏有一家超好吃,神往了好一陣。惠子說我性格冷,可我怎麼老感覺你聽到就笑掉大牙了,我這個人,說不上好,起碼還懂得憐香惜玉,隻要不犯了我的原則,不碰我的底線,我還是很好相處的。

看完這段,白銀真的忍不住笑出聲,殷黎川這個人天生惡質,毒舌又腹黑,表麵上看著確實冷冰冰的,等你真正的靠近他才會發覺,這個人啊,其實很可愛。

而這種可愛,白銀卻自私的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就連何浩洋都不可以。

白銀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看,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一個漆黑的瘦瘦高高的身影走了進來,悶頭在鞋櫃前換拖鞋。剛剛在廚房被惠子逼著喝了一袋苦的生無可戀的中藥,光漱口就漱了不下十遍,嘴巴裏還是苦不拉嘰的。

抬頭看到白銀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當他的目光落到白銀手裏拿著的那本日記本的時候,臉色突然變了。

白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張黑臉嚇到了,那個漆黑的身影幾乎是撲了過來,一把從白銀手裏把那本日記本奪了過去,一雙眼睛裏露出恐怖的神色。

白銀見過這種眼神,當年重度潔癖的殷黎川被別人碰到就是這種要殺人的眼神兒。

“誰讓你看的!”他的口氣冷的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話音落在白銀心窩裏卻像燒紅的木炭一樣火熱。

自己的日記本對殷黎川來說是這麼重要啊,白銀暗自偷笑著,麵上卻猶如受到驚嚇一般,畏畏縮縮的開口說,“我連自己的日記本都不可以看嗎?”

“什麼?”殷黎川危險的語氣逼迫而來,這個人明顯的很不悅。

白銀也擔心殷黎川真的生氣了像以前一樣直接把他從房間裏扔出去,連忙說道,“這麼醜的字,沒有點兒勇氣還真不敢承認。署名上的白小胖就是我,這還不都怪你,叫白小兔已經夠寒磣的,叫什麼白小胖!大爺又不胖!”

殷黎川黑著一張臉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沙發上明顯被嚇到的白銀,沉默了許久之後,轉身從書桌上拿了紙筆,放在白銀麵前的茶幾上,眼神依舊冰冷的可怕。

白銀瞬間懂了殷黎川的意思,啞然失笑,哥們,你逗我呢?

還是乖乖的拾起筆,硬著頭皮很認真的寫了一行狗爬體,寫的還很有詩意:每天睜開眼睛,看到你和陽光都在,就會有一種滿足感。

白銀剛放下筆,手裏的白紙就被殷黎川抽走了,那個人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好久,看得白銀都心虛了,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那本日記是不是他親自寫的了。

“真的是你?”殷黎川拿開擋在麵前的紙,蹲下身來仔仔細細的看著白銀,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裏帶著說不出的驚奇,“沒想到字寫的這麼醜,人居然長得這麼漂亮。”

殷黎川的手指不自覺的扶上白銀的臉,修長漂亮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過白銀的眉骨,看著那雙漂亮的就像天上的星辰的眼睛。

殷黎川忽然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美的驚心動魄,白銀差點兒都不會呼吸了。

“難怪總覺得這麼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你。”

殷黎川溫柔的聲音傳進白銀的耳朵裏,白銀再也控製不住直接撲進殷黎川的懷裏,直接把殷黎川撲倒在地上,雙手撐在殷黎川頭的兩邊,審問似的開口說,“老實交代,兩年前的除夕,你為什麼沒有來找我?”

“兩年前?”仰躺在地上的人精致的五官就像神最得意的傑作,眉毛微微皺起,殷黎川的手撫上白銀的後背,懺悔似的歎了口氣,“對不起,白小胖,我不記得了……”

白銀的胳膊差點兒一軟,不記得了?失憶了麼?兩年前的除夕到底發生了什麼?

殷黎川把白銀拉下來抱在自己懷裏,聞著白銀身上熟悉的好聞的要死的味道,滿足的說,“白小胖,這輩子還能遇見你,就算再死一次都值了!”

白銀聽完驚恐的捂住殷黎川的嘴巴,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殷黎川,“呸呸呸,勞資剛找到你,你TM就死不死的,誠心的是不是?”

殷黎川眼睛彎彎的笑著,翻身把白銀壓在身下,在白銀薄薄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茶幾跟沙發之間狹窄的空間裏,雖然有點兒擠,而且地毯躺上去紮得難受,白銀倒是不介意,他怕的是殷黎川這個重度潔癖受不了。

“床……”白銀羞的拉住殷黎川的T恤蓋住臉,殷黎川在白銀的頭頂輕笑一聲,起身抱著白銀朝臥室的大床走去。

白銀被殷黎川放到床上,心髒怦怦亂跳。之後聽見殷黎川起身去把房門反鎖,手裏的遙控一按,窗簾嚴絲合縫的關上,之後屋子裏的燈也跟著暗了下來。

殷黎川把什麼含進嘴裏,側身躺在白銀身邊,看著白銀好看的側臉,蠱惑般的聲音,帶著糖果的微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靠!白銀在心裏罵了一句,翻身踢了殷黎川一腳,“勞資他媽的等這一天都等了兩年了,你還墨跡什麼呢!”

殷黎川抬手抓住白銀雪白的腳踝,嘴角勾著好看的笑容,翻身壓了上來,“遵命,親愛的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