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的人未免太囂張了,老夫倒想看看這個魔門是那路神仙。陳老弟,不知這魔門與魔教可有關係?”
“我查過了,並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就在昨天,開始在傳他們放出的風聲,說五年後要取魔教而代之,口氣倒是大得驚人!”
刀神冷笑了幾聲,道:“笑話,真是笑話,他們要是真能取魔教而代之,老夫情願把腦袋割下來送給他們,祝賀他們。”
陳錦藍神色一動,道:“魔教乃江湖第一教,想要取而代之,的確是難上加難!”
方劍明突然想起在長江古渡頭碰到的魔教蛇壇使者江祥來。當日,江祥戲耍那老婆婆,武功獨到,他隻是魔教十二壇使者中的一個,武學造詣甚高,魔教的實力可想而知。
魔教上下,身份最高的自然是教主,但在教主之外,還有一個公主,地位超然,名義在教主之下,但能組織長老會,對抗教主,甚至可以罷免教主,其存在就是為了限製教主濫用權力。
另外,魔教還有內外兩堂,俗稱“內白虎”和“外玄武”。內外堂主武功高深,權力極大,是教主的左膀右臂,直接聽命於教主。
總壇還有八大長老。這八個長老,論年紀,最少和教主獨孤九天一個輩分,有幾個還是上任教主獨孤動天時代的,武功高深莫測。
至於還有沒有更厲害的角色,卻不被外人所知,因為這是魔教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會外傳了。
其實,在外走動最為平凡的要算十二壇使者。這十二個人掌握著教中弟子的生殺大權,誰要是背叛魔教或者做了違背教規的事,這十二個人都能處置依規處置。
總的來說,魔教係統是這樣的,最高是教主和公主,下來是八大長老,然後是內外兩堂,接著是十二使者。
以下,就是各支壇的壇主。壇主下又分舵,每一舵最少也有一百多人。
“對了,我在長江古渡頭的時候,曾見過魔教十二壇使者之一的蛇壇使者,他擅長一門古怪的功夫,人家抓不住他,滑稽得很。”
陳錦藍道:“他的功夫可是大大的有名。”
刀神問道:“蛇壇使者換人了嗎?我記得蛇壇使者武功並不怎麼樣,充其量不過是二流身手。”
陳錦藍一怔,道:“刀老哥說的是上任蛇壇使者吧?此人早在十多年前就讓位了。獨孤九天上台以來,大力整頓魔教。現任蛇壇使者武功當得一流。”
刀神道:“這麼說來,魔教的勢力比以前豈不是更大?”
陳錦藍正想說什麼,酒樓上突然安靜下來,眾人都望向樓梯口。
此時,上來了三個人,卻是一老兩中年。不少人都站了起來。這人是什麼人何方神聖?竟有如此大麵子。莫非便是今天主角?
果然,陳錦藍悄聲對兩人道:“童老爺子來了。”
隻見這童老爺子生得豹眼獅口,長須飄飄,兩鬢斑白,麵貌雖有些老態,精神卻很不錯,穿一件藍色長袍。
童老爺子眼光一掃眾人,朗聲道:“童某來遲,尚請恕罪。承蒙眾位來給童某助拳,老朽感激不盡。”
眾人都道“不敢!”
落座後,童老爺子想了一想,道:“各位俠義心腸,老朽無以為報,隻能置薄酒招待。怠慢之處,還請見諒。老朽先敬各位一杯。”
說完,拿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一黯,突然幹笑幾聲,道:“想我童五洲行事自問心無愧,今次有人下戰書恐嚇童某,還是首次。也不知是家中那個下人將此事傳了出去,讓眾位為童某操心,老朽甚是感動――”
頓了一頓,道:“――不過,童某有一句話必須對大家說清,但說出來又怕大家不高興,心中矛盾之極!”
有人大聲道:“童老爺子,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童五洲臉上表情變化莫測,突然像下定決心似的道:“各位,童某與魔門的過節請不要插手。”
此話一出,眾皆嘩然。
有人道:“這怎麼可以?我們來此就是來助拳的,這事我們非插手不可。”
童五洲早料到會有人這麼說,心中頗感欣慰,道:“各位的好意,老朽心領了。”說完,抄起桌上酒壺,咕嘟咕嘟,竟是喝得點滴不剩。
隨後,朝眾人一抱拳,道:“請各位聽老夫一句話,不要插手此事。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帶著兩個中年人下樓而去。他來得快,去得更是匆忙。叫別人不要插手的話說得有些不近人情。
內中也有真心來助拳的,見他如此拒絕,心生不快,但也有人不這樣想的,這些人認為童五洲是故意這麼做,想氣走他們。
當下,就有幾人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道:“魔門真是欺人太甚,如果讓童老爺子遇害,試問江湖道義何存?公理安在?”
站起身,憤憤然的下樓去。
正主兒走了,眾人隨後下樓,不久,酒樓上隻剩下四個人,除刀神一夥三人外,還有一個少年。
刀神看了少年一眼,暗道:“想不到丐幫的弟子也來。”
那少年穿著普通,身上還打了幾個布丁,背背一對判官筆。
陳錦藍約約猜出對方身份,高聲道:“兄台有禮了,不知可否認識丐幫的‘一筆翻天’黃長老?”
少年微微一驚,道:“家師名諱不敢言明,不知兄台是那一位?”
陳錦藍道:“小生陳錦藍,陳是耳東陳,不是禾木程。這位是刀前輩,這位是方劍明小兄弟。”
少年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笑道:“在下黃升,三位有禮了。”
陳錦藍眼珠一轉,道:“黃兄的姓莫非是――”
“陳兄果然高明。在下既是家師的弟子,又是他老人家的義子,從小跟他習武,姓名也是他老人家所賜。”
“相逢即是有緣,黃兄聽了童老爺子的一番話,不知作何打算?”
黃升沉吟道:“我這次路經此地,聽說有人找童老爺子的麻煩,特意留下來助拳。童老爺子俠肝義膽,不想我等涉險,難道我等該就袖手旁觀?”
“黃兄意思是――”
“很簡單,我等暗中潛伏,等魔門的人一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黃兄同我想到一塊去了。隻要我等齊心協力,魔門勢必無功而返,好叫他們知道江湖道義尚存。”
“哼――”一聲不屑的冷笑傳來
“什麼人?”
陳錦藍與黃升立身站起,騰身一躍,穿出窗外。
“不用追了,人已去遠,兩位還是回來吧。”刀神的聲音道。
黃升的身形降落,眼看就要踩著行人,猛一抽背上的判官筆,輕輕點在一跟竹竿上,借力縱起,倒躍入樓。
一進樓,就見陳錦藍先他一步到了樓裏,剛做到座位上,心中暗暗吃驚。
黃升坐下,道:“來人好高明的輕功,我僅見人影一閃,來人就到了十多丈。”
刀神道:“看來魔門的人的確有些本事,來頭一定不小。兩位經常在江湖中走動,當真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
陳錦藍與黃升相對苦笑。
陳錦藍喝了一杯苦酒,道:“難怪魔門的人口氣會這麼大,似這等高手,一門中多有幾個,想不狂也不成。”
說到這,一名店夥跑上來,張張嘴,想說什麼,臉上一紅,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刀神見了,哈哈一笑,推杯起身。
“走吧,我們再待下去,就真的成了饕餮鬼。”
四人下得樓來,刀神問道:“兩位作何打算?”
黃升看看天色,道:“時候尚早,前麵有家客棧,正是在下落腳之處。倘不見意,同去哪裏住下,不知意下如何?”
刀神道:“好,省得我找來找去的找不到一家好客棧,平白浪費精力,黃老弟推薦的客棧,想來也差不到哪裏去。”
陳錦藍沒有異議,方劍明是刀神去那他就去那。
黃升下榻的客棧名叫“故來居”,讓人一見之下,倍感親切。
開了客房,各自回房休息。刀神與方劍明同住一房。
方劍明躺在床上與刀神閑聊了一會,便打著哈欠睡著了。
刀神正要休息,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刀神走過去打開門,見是陳錦藍。
陳錦藍進屋將門關上,正色問道:“請問刀老哥可是天榜上的刀神老前輩?”
刀神一呆,想不到過了許多年還有人記認得他。
“你認識我?”
陳錦藍拍了拍胸口,道:“這下我就放心了。晚輩自見了前輩腰間的大砍刀,想起家師生前提到的一個大人物,不由懷疑起刀老哥的身份來。先前在酒樓上,前輩那種處事不驚的風度,除了天榜高手外,試問還有誰能辦到?”
刀神笑道:“少拍我馬屁。令師是誰?”
陳錦藍神色一黯,道:“家師名諱‘獨龍尊者’。”
“原來是他,難怪你會知道我――”醒悟過來,道:“原來令師已經仙逝了,他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五年前。”
“可惜,可惜,地榜上又少了一個高手。你既然是他的弟子,老夫希望你能繼承令師的衣缽,將他的武學發揚光大。”
陳錦藍聽了,赧然一笑,道:“不瞞前輩,武林六公子的程錦藍正是晚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