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二萬兩黃金

他們矮下身子才發現蹊蹺之處,如果不是燭台掉落,黑燈瞎火的誰也不會發現這裏的地磚是可以挪動的。

天窠說完,抽出腰中長劍,腕上用力那塊磚便活動開來,露出一個漆黑的地窖口。

“這地窖有風,爺,屬下跳下去看看。”

拓跋顏用手測了一下,“既然有風,說明這裏還有出口,我隨你一同下去。”

上麵的洞口狹小,下麵卻是別有洞天,巨大寬敞的地窖裏,就那樣堂而皇之地擺著兩口大箱子,裏麵裝的皆是百兩一根的金條,看數額遠超萬兩的數目。

二人拿出火折子四下查看了一圈,這裏並無其他出口,隻是在地窖的四角落有通風口,對應的上麵位置是四盞角燈。

“這個付史,還真是狡詐,在自己的書房建了這麼一處藏金窟。”

拓跋顏盯著兩大箱黃金陷入思忖。

“主子,這麼多金子您不想收為己用?”

拓跋顏眼眸流轉間,心中已想出一個完美計策,。

“比起搬回庫房放著積灰,這筆黃金我有更大的用處。”

陳通判如今已知自己控製了,盧公公,更曉得他的病是裝的,自己可一次二次攔截他通往京都的信箋,時間久了兩相起疑,還會對他不利。

一直沒想出除掉此人的方法,今日看到這兩大箱籠金子,他想到如何借刀殺人。

連夜,二人趕回忠勤伯府。

原以為好友早就睡了,未想到春輝院依舊燈火通明,他去敲慕靈犀房門,卻被人在身後喚住。

“殿下,你這一身夜行裝出行,不會是去賊了吧?”

拓跋顏回頭,看到裹著大氅的好友,高挑了眉宇,“這麼晚你出去了?”

“樓姨娘死了,我擔心祖父身子過去看一眼。倒是你,這麼晚才回來。”

二人進了內室,拓跋顏上上下下打量她,見她唇角彎彎便知她心情甚好。

“心事了了?”

“恩,我親眼看著她咽氣的。”

慕靈犀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還沒謝謝你,今日如果不是你,這計劃的紕漏還是很大的,縱然能成功,怕也沒那麼容易。”

拓跋顏不願居功,他找慕靈犀有另外要事要談,“靈犀,我曉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會模仿他人字跡,付筠銘的筆記你可記得?”

慕靈犀最驕傲的便是記憶力,她看過的東西都能熟記於心,想到曾經看過付筠銘寫過的策論,這人寫著一手瘦體字,撇筆畫喜歡拉長。

“記得。”

她隨手抓起毛筆寫了付筠銘三字。

“樓氏犯事,仰她鼻息活著的人沒了靠山也硬氣不起來了。曲水不過是恐嚇他幾句,付筠銘就什麼都招了,樓氏拿著祖父給她的兩千兩銀子貼補,讓她買藥給慕櫻請教席,可她拿家人給的銀錢將我的仇人從大牢裏放出來,讓他在這撲蝶宴時對我下殺手。”

她譏笑,“相對樓氏的惡毒,我不還她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都對不起她如此看重我。”

“此人的確罪有應得,竟是從未想過放過你,竟然聯合慕孟玨一起騙你祖父,從而害你。這一次他們母子落得這個結局,也是活該。”

“不說此人,這想我模仿付筠銘字跡,到底想如何?”

拓跋顏便將自己在付家搜出近兩萬兩黃金的事情與慕靈犀說了。

“天啊,他這是貪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付史被押解進京時,便揚言他可以全然無恙地回來,拓跋顏的人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便曉得他定是留有後手,便從他的話語蛛絲馬跡中查到這筆藏銀。

“我便要利用付筠銘出獄,救父心切的打算修書給熬枳。我利用他一個小孩子不曉得都察院的信箋是公開的,誣陷熬枳勾結罪臣貪墨贓銀,再想助付史無罪已是不可能,而他自己也將無法在督察院任職。”

慕靈犀不解,“費了這麼多力氣,除掉這二人其實於你並無多少益處,兩萬黃金便是二十萬兩白銀,你屯兵用人正是用銀錢之時,為何不將這錢留下?”

拓跋顏確實有將這筆金子私吞的想法,不過……

“靈犀不曉得熬枳這人的性情,此人不但有仇必報還異常奢殺,這種人留在三司衙門總歸是禍患,他因付家被牽累失職,必會怪罪到通判陳豐的身上,以敖家人的勢力不出五日,陳豐必死家中!”

慕靈犀的小嘴不受控製地張成圓型,她腦子靈光,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更多的牽涉。

“敖家與戚家是姻親關係,陳豐是貴妃娘娘在天水郡的眼,敖家人將她的眼挖了去,勢必要與戚賢妃生出仇怨,你與我說過,宮中無後兩妃勢力最大,你用兩萬兩黃金便讓兩妃結下仇怨,這錢舍得倒是值得啊!”

拓跋顏敲了一記她腦門,“生得太聰明,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慕靈犀其實還想說,其實你也想要那至尊之位,所以才會這般謀算對不對?

但這話太過大逆不道,她裝在心中有數便好,能助之時,她定竭盡全力。

很快,以付筠銘的名義寄往京中都察院的信箋便寫好了,為了不被查出痕跡,送往驛站前特意讓一個小乞丐投遞的。

而付筠銘原本要在天亮時送回監牢,卻趁著慕家忙亂出殯一事連夜逃走,隻是這人走後慌不擇路摔死在西梧山崖澗,屍骨都無法撿還。

樓氏出殯。

妻為八台大轎從正門入,死後亦是正門出。

樓氏卻是一輛驢車,走慕府最是荒蕪的西北門出府。

慕孟玨手捧著泥盆,見母親的棺槨遲遲未到前院,他抓著路過的小廝追問,“時辰都要過了,為什麼還不出殯?”

小廝茫然,“棺槨早半個時辰前就離府了,大公子不知道嗎?”

“出府了?怎麼可能?”

慕櫻預感著自己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她擔憂地問,“妾氏才走角門出殯,難不成母親的身份已經不是大夫人了?”

慕孟玨手中捧的泥盆摔落在地,臉色一瞬間慘白。

慕彥這時隨慕斌一道走到他身前,搖頭惋惜,“孟玨如今從嫡長子淪為庶子,這考核也就沒有資格參加了。不過這於你也算是不幸中的好事了吧,畢竟你初經喪母之痛又本無心釀製之道,現在倒是可以徹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