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小周氏一聲哀嚎打破了慕府夜半的寧靜，多少人從床上坐起，感歎世事無常。
早上還喜氣融融的慕府，席間還神采飛揚的女人，連半日都沒撐過就沒了。
慕錚得了消息也隻是感傷了一下，隨後又躺回床上。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叫下人收了屍停在偏院，三日後送到北山隨便葬了。我慕錚丟不起這種人。”
王氏披上衣服準備出去，被慕錚攔住，“你做什麼去？”
“這人都沒了，我總要過去看一眼，外人不說什麼，孩子還看著呢。”
慕錚越想越氣，如今旁支的人還寄宿在府上，原本置辦這場宴席是為了名揚他忠勤伯府後繼有人，現在名是揚出九州了，真是丟人的臉。
“不去，我慕家沒有這個兒媳婦，明日我就將樓氏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
門外傳來慕靈犀親切的呼喚聲，“祖父，您醒著嗎？”
慕錚見這都過了三更天了，這孩子怎麼還沒睡，忙叫人進來。
慕靈犀快步進來就抓慕錚的手號脈，聚精會神的樣子都嚇到慕錚了。
“靈犀，你這是做什麼？”
“祖父身體無礙靈犀便放心了。”
“你這孩子，大半夜的跑到我這來，就是擔心我的身子？”孩子的孝順讓他焦慮的心得到了一絲慰藉，發生這麼多事，還有人惦記他是否安好。
慕靈犀卻是一臉認真地蹙著淺淡的柳眉，眼底滿是擔憂，“今日府中事多，又是刺殺，又是禍事，每一樣都要祖父操心，孫兒自然擔心祖父的身子。剛又聽到下人傳樓姨娘沒了，孫兒怕祖父一時心急引起舊疾，這才匆匆趕來。”
慕錚聽到孩子這樣擔心他，竟是忍不住眼角落淚。
“靈犀，你還那麼小，就要為這一府上下操心，祖父還能為你遮風擋雨，你隻要顧好學業，其他的不要管了，聽話。”
靈犀點頭，“靈犀不覺得累，更希望祖父的身體康健，如此靈犀才能安心學業。剛剛靈犀在門外聽到您和祖母爭執，是想將樓姨娘從族譜上除名，靈犀覺得不可。”
慕錚沉下臉，“都說府上的事你別操心了，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別管。”
王氏也勸，“我也覺得伯爺的想法不對，您真將人除了名，這不是讓不知情的人猜疑您這樣做的目的嗎？”
“是啊祖父，有些人都在等著看咱們慕府的笑話，與其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如禍水東引用更大的輿論蓋過咱們家的風頭。”
慕錚這一次聽進去了，此時他一點不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孩子說話，反而覺得這是他的同輩，不，更像是他的謀士說的話。
“恩，你接著說。”
慕靈犀見祖父聽進去了，坐正了身子道，“如今都知道是徽友正在咱們慕府作惡，不但不顧及您是他好友，還鬧出人命，咱們就用他來作文章，將他過往的醜事全部揭發出來，百姓與權貴之間震驚於他的醜惡之時，隻會感歎咱們慕府可憐，是他獸性品行下的犧牲品。”
慕錚不住地點頭，此人貪婪，這些年與他結交仗著官職之便從他這裏索取好處，他幹的那些醜事確實知道不少。
而且他確實也恨徽友正，早就希望這人下台，從此可以隨意踐踏，以報心中一口惡氣。
“可是，怎麼讓世人皆知？他的案子就算是你義父也無權處理，人是要移交京都的。”
“祖父不用擔心這些，他人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製造輿論，咱們可趁人病要他命，趁著他如今卸任之機，將他做下的那些事找個說書人四下宣傳，不出一日就能傳遍整個商都。”
慕錚手捋著胡須不住地點頭。
王氏忍不住接口道，“如此一來，就算上麵的人想保他，他在這邊劣跡斑斑，這人也可能回家種田了。”
慕錚心中暢快，“回家種田？他在我慕府鬧出人命，我要他牢底坐穿！”
慕靈犀心下暢快，有祖父相幫，徽友正這一次就算不能被處刑，像祖父說的，將牢底坐穿也可讓她心中大快。
待這人入了大獄，就如同那付氏一般，隨意任由人拿捏了。
“祖父，話說回來，靈犀還是讚同祖母的意見，不將樓氏從族譜上除名，除名後容易引起他人詬病猜忌，還會借此由頭光明正大告徽友正。不如就以姨娘的身份下葬，一個妾氏就算做了有損慕家名聲之事，也不值得被人談論一二了。”
慕錚心下寬慰，“我慕家有靈犀你，就算祖父此刻合眼，也瞑目了。”
“祖父！”
“伯爺！”
慕錚見二人惱了，當下哈哈大笑，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他如今是真的受用啊！
慕錚撫摸著慕靈犀的發髻，心中感慨，“如果玨兒有你一半良善該多好，事情出了，他除了會鬧，會給祖父心中添堵，就隻會耍大少爺脾氣，自私到連他這個娘都不管了。祖父已經對他完全沒了期許。而我們靈犀，不但為祖父解憂，一向苛待你的樓氏你也替她想好了善後，祖父是真的放心了。”
慕靈犀斂眸，她心中有一瞬間想問祖父，如果知道這樣完美的孫兒是個女兒身，還會對她這樣好嗎？
這個猜想隻是一瞬間便湮滅了，沒有如果，她這輩子都是慕家的孫兒，她現在知道了權勢的重要性，想走的更遠，爬得更高。
京都皇城下的榜單，遲早要有寫上她的大名!
另一邊，拓跋顏來到久封的付家。
他帶著天窠來到付史曾經用過的書房，二人在這裏已經逗留了一個時辰，可查探出付家藏有萬兩黃金的事情一直沒有得到印證。
“消息當真可靠？”
“屬下確實在曆年來付家的私賬中發現有一筆數額對不上，找到付家逃走的賬房，從他口中得知付史在書房有一處密室，裏麵藏有萬兩黃金，這個錢除了付大人自己和賬房，就連付夫人都不曉得。付家倒台的突然，這筆黃金定然沒有被轉運走。”
拓跋顏抬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原本擺放在桌角的燭台蠟燭被震落在地。
天窠彎腰去撿，發現書桌下的地磚有端倪，“殿下，這裏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