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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儒將察言觀色的本事委實厲害,瞧著君淩霄麵色不對,便立馬恭敬了神色,對君淩霄道。
“陛下說的極是,但這匹戰馬是自然老死的,我們將士對待戰馬就像對待自己兄弟一樣,怎麼可能將戰馬斬殺呢?”
不是斬殺,是自然老死的,就能被做成美味佳肴,擺上餐桌了嗎?
蘇染看一眼儒將,沉聲道。
“你們對待戰馬像對待自己的兄弟一樣?麵對兄弟,你們怎麼下得去口?”
聽了這話,儒將忐忑不安,還不等他找到狡辯的理由,蘇染便繼續說道。
“烹調這些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吧,現在正在打仗,你倒是挺有心思的。”
這也難怪他們以逸待勞,卻仍舊被遠道而來的離國士兵打敗呢。
所謂的各有勝負大概也是負的時候多吧,辰國邊軍有這樣的將領,這些年還能平安無事也多虧了九州大陸各國之間的和平共處。
聽出蘇染話中的意思,那儒將立馬做出悲痛欲絕的樣子,對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馬肉哭嚎。
“兄弟啊,我對不起你啊,你放心,你的肉我們一口也不會動的,我會將你好好安葬,以慰藉你的在天之靈。”
這家夥變臉可真快,蘇染眼裏浮出一絲譏誚,不再理會儒將。
那儒將跪地俯首。
“今日陛下和皇後娘娘一番言辭讓末將如醍醐灌頂,末將受教了。”
這也是他沒啥真才實學卻能穩坐邊城將軍的位置這麼多年的原因之一吧,這家夥拍馬屁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
當下儒將便吩咐將這些精心準備的美味佳肴分發給城內百姓,之後換上清粥小菜,陪著君淩霄和蘇染吃了。
吃過飯後,儒將便連忙將邊軍的行軍布防圖拿出來。
“陛下,這是我軍的行軍布防圖,您看看。”
辰國邊城的行軍布防圖蘇染再熟悉不過了,辰國邊防是蘇染和父兄一力策劃的,隻是蘇染沒想到在蘇家蒙受大難,蘇家軍分崩離析之後,連這樣的阿貓阿狗也能鎮守邊關,成為一方將帥了。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自知身無長物的儒將跑前跑後的給他們端茶倒水,奉上糕點。
這家夥幫不上忙,留在這裏礙眼,蘇染便對他說道。
“本宮和陛下先研究一下這布防圖,你先下去吧。”
聽了蘇染的話,儒將點頭哈腰。
“謹遵皇後娘娘吩咐,屬下這就離開。”
說罷看向房間裏幾名副將,沉聲道。
“你們還愣著幹嘛,沒聽到皇後娘娘的吩咐嗎?趕緊出去。”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蘇染和君淩霄的時候,蘇染道。
“這行軍布防圖沒什麼好看的,就算沒有這行軍布防圖,你也能贏得這場戰爭。”
這倒是實話,君淩霄是天生的戰神,用兵如神,就算沒有行軍布防圖,對付區區離國也不在話下。
聞言,君淩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後說道。
“你說的沒錯,要擊退離國兵,用不了半日時間,但我們此行可不是為了打勝仗。”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蘇染溫聲道。
“之前各有勝負倒是方便了我們行事,我們得上戰場,還得輸,得受傷。”
隻有他們傷的足夠重,那幕後主使人才有可能現身。
若是之前辰國在與離國作戰中便一直處於優勢,那麼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反而不好實施。
“明日若是離國叫陣,我們上戰場吧。”君淩霄詢問蘇染的意思。
蘇染點點頭,溫聲應道。
“好,那我們明日便按照計劃行事吧。”
外麵響起一片嘈雜聲,那儒將擅長察言觀色,知道蘇染和君淩霄不待見他,定然不會弄出這麼大的聲響。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蘇染這麼想著,聽到嘈雜聲越來越近了。
儒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陛下,娘娘,月國女皇帶著二皇女前來求見。”
月國女皇月冰心?君淩霄和蘇染對視一眼,月國女皇好端端的,怎麼會來辰國?
“月國大皇女篡位,女皇是帶著二皇女前來求醫的。”儒將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話音才落,月冰心的聲音便傳來了。
“蘇皇後,請你救救我的女兒。”
沙啞蒼老的聲音裏透著疲憊,月國大皇女篡位倒是蘇染沒有想到的,竟然直接將女皇和二皇女給趕出了月國,這月如玉挺狠。
蘇染將門打開,月冰心看見蘇染,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她背上背負著昏迷不醒的月明心,大概是擔心自己力竭背不動月明心,月冰心用一根繩子將月明心捆縛在自己背上。
“蘇皇後,求你救救我的女兒。”月冰心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生在皇家,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順位繼承大統後,一統天下,從未受過苦難。
這一次大皇女叛變,月冰心的人生跌落到了穀底。
曾經一國女皇如今卑微跪伏在蘇染腳下,看著月冰心滿臉滄桑,蘇染不勝唏噓,她將月冰心攙扶起來,溫聲道。
“陛下,你先起來。”
本以為自己和月明心之前那般針對容國針對蘇染,蘇染會落井下石,卻沒想到蘇染依舊對她禮待有加。
“我如今已經不是女皇,蘇皇後不必稱呼我為陛下。”
她神情落寞,眉眼低垂如尋常婦人一般。經曆了這麼多,她現在隻想救活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活下去。
“還請蘇皇後不計前嫌,出手施救。”月冰心眼神中帶了幾分惶恐。
看一眼臉色蒼白的月明心,蘇染道。
“你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的,先將人放到床上吧。”
聽了蘇染的話,月冰心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蘇染的醫術九州大陸聞名,隻要蘇染願意出手相助,月明心的命便算是撿回來了。
蘇染示意隨行將士幫著月冰心將人放到床上,她替月明心把脈。
月明心的脈博虛浮滯緩,外傷經過處理,內傷長期得不到治療,損壞了她的心脈。
小心翼翼看著蘇染的麵色,月冰心問道。
“蘇皇後,明心她傷的怎麼樣?這一路走來,她時而暈厥時而清醒,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