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辰向來懂事,現在說話更是多了一些少年老成的意思。
在辰國曆練半年,君玉辰成長不少,身上少了些少年人稚氣,多了些帝王的霸道之氣。
月閣老最近在吃蘇染調配的中藥,這些藥是強身健體的,月閣老最近確實是老當益壯,中氣十足。
見到蘇染戎裝在身,月閣老滿眼擔憂。
“染兒,此去征戰,你可千萬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一旁的月流言也是滿眼擔憂。
“染兒,你多年未曾上過戰場了,且不可戀戰,若是情勢不對,你便趕緊回來。”
不論走的多遠,血脈親情是割舍不掉的,蘇染的視線在月閣老和月流言之間流轉,溫聲道。
“外公,舅舅,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身側的君淩霄也向老爺子保證。
“外公,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染兒平安帶回來。”
君淩霄的戰神名號九洲大陸皆知,有他這句話,月閣老和月流言麵上擔憂少了許多。
月冰心帶著月明心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離國邊境,前方煙火彌漫,血腥味十分濃鬱。
連日趕路,疲憊不堪的月冰心後知後覺察覺到離國出事了。
許多流民驚慌失措朝這邊跑來,月冰心被人衝撞,跌倒在地。
她連忙側身翻滾,狼狽避開眾人的踩踏。
最後拉住一個落單的大嬸,問道。
“大嬸,請問離國這是怎麼了?”
那大嬸背著鼓鼓囊囊的行囊,前麵還抱著一大包行禮,脊背佝僂,比月冰心矮了一頭。
聽到月冰心的聲音,那大嬸抬起頭來打量月冰心一番,繼而誇張說道。
“你叫我大嬸?你這麼大年紀都能做我的大姐了,你還叫我大嬸?”
若月冰心還是月國女皇,麵前這大嬸的腦袋早就掉了,今非昔比,她也隻能認命。
平息怒火之後,月冰心換上一副笑臉,對麵前的大嬸道。
“大妹子,請問離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了月冰心對她的稱呼,那大嬸這才轉怒為喜,將月冰心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離國皇帝向辰國宣戰了。”
“快跑吧,上麵的抓兵役了。”幾名男子邊跑邊喊,驚慌失措。
那大嬸聞言,麵色大變,就要往前跑,被月冰心一把抓住。
“大妹子,抓兵役抓的是男丁,你跑什麼呀?”
那大嬸滿臉驚慌。
“你有所不知,離國為了擴充兵力,抓去服兵役的不止是男子,就連年輕女子也會抓去上戰場。”
在行軍布陣方麵,離國皇室根本不是君淩霄的對手,在辰國和容國的這場戰爭中,就算容國不出手,離宮的勝算也不大。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隻能占據人數上的優勢。
沒想到離國連女人都要抓去當兵,離國現在都這樣了,就算離南柯還願意出手相助,恐怕她們也很難順利到達離國皇宮。
那大嬸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隻剩下月冰心抱著昏迷不醒的月明心。
很快那些抓兵役的士兵便衝過來了,他們看見路邊的月冰心,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走上前來。
那人端詳著月冰心好一會兒,滿臉嫌棄。
“是個弱不禁風的老婆子,不用理會她,我們走。”
那群人離開了,月冰心有驚無險的逃過這一劫。
不過那人的話卻一直在腦海裏回蕩,弱不禁風的老婆子?她確實已經不再年輕了,可向來保養得意,怎麼也不至於淪為老婆子。
她看向不遠處的一灘水,猶豫著走上前去,當看到水中倒影時,月冰心驚得倒退兩步。
這是怎麼回事?短短幾天而已,她怎麼老成了這般模樣,麵容蒼白而疲憊,頭發散亂,容顏枯黃。
這還是曾經那個風韻猶存的月國皇後嗎?
月冰心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頰,樹下傳來月明心痛苦的悶哼聲。
這些時日,月明心時而暈厥,時而清醒,月冰心有好幾次想將月明心丟在路邊卻又於心不忍。
她踉蹌著走到月明心麵前,艱難將月明心抱起來朝辰國方向走去。
聽說蘇皇後在辰國,那麼兩國戰事,蘇皇後很可能到了邊境。
若是能找到蘇染,或許月明心還有救。
經曆了月如玉的背叛,月冰心對月明心越發疼愛了,甚至連她之前將月國十萬將士害的隻剩下兩萬人,她也不想深究。
現在她最大的願望便是月明心能活著,雇傭的馬車擔心遭受戰亂波及,早已不知所蹤,月冰心便背負著月明心朝辰國邊境走去。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流民,大家各自逃命,根本顧不上他們。
辰國邊境,辰國將士和離國士兵不相上下,開戰一來,大小戰爭也經曆過幾次,各有勝負。
邊境城池倒還沒丟,邊城守將聽說容國的皇帝和蘇皇後親自趕來邊境,喜不自禁,親自率兵出城門迎接。
“尊敬的容國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末將盼千山萬水,終於將你們給盼來了。”
守衛辰國邊城的將軍頗有儒將風範,留兩撇八字胡,身材瘦削,眼裏一抹精光,麵上帶了略顯誇張的笑意。
等到君淩霄和蘇染下馬,儒將繼續說道。
“這一日離國總共進攻了八次,都被末將英勇無匹的率領將士們給打回去了,隻要有末將在,辰國的疆土,敵國別想占領一分一毫!”
聽了儒將這一番話,蘇染算是知道,為何離國士兵長途跋涉而來,卻還是能和辰國打成平手了。
很明顯,這儒將擅長紙上談兵,真正行軍打仗的本領並不見得十分厲害。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拆穿儒將,徑直進了城,儒將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陛下,娘娘,末將知道你們要來,為你們準別了豐盛的接風宴,快請吧。”
說著將君淩霄和蘇染引到後院,滿院飄香,桌上雞鴨魚肉擺盤堆積如山。
美酒美菜,確實豐盛。
正值非常時期,這儒將這般大張旗鼓的張羅這些酒菜真的合適嗎?
君淩霄的視線落在其中一盤肉上麵,以他多年帶兵打仗的經驗,這肉是馬肉。
在戰場上,戰馬和士兵是一樣重要的存在,怎麼能將戰馬斬殺呢?
看一眼儒將,君淩霄麵上已經有了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