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行卻是一眼看出來，他並非是癮君子，而是內分泌有問題。
“陸神醫，這位是牛法衣。”海晶顯然也知道牛法乙形象過於寒磣，一來就主動介紹的說道。
這不僅是跟陸行介紹，也是四周神情古怪的人群介紹。
果然隨著她的話語，眾人古怪的神情緩和下來。
“你好。”
“你好。”
陸行跟牛法乙互相寒暄了一下，然後牛法乙直接朝著死者走去。
期間陸行也將自己的懷疑跟海晶交代一番，並且指了指那邊一臉緊繃的黃毛。
“不可能，陸醫生你應該看錯了。死者是典型的溺亡，並非你說的被人謀害。”
牛法乙簡單的查看了下死者，便對陸行皺眉沉聲說道。
他聲音沙啞、沉重，給人一種堅定的感覺。
“什麼！？陸神醫看錯了？”
“不會吧，不過這也不奇怪。陸神醫是救治活人的醫生，對屍體的判別，沒有法乙職業，也很正常。”
“呼，我就說嘛，那黃毛一直都在岸邊，沒下水。怎麼可能把人害了。”
聽到牛法乙鏗鏘的話語，有人神情愕然，有人為陸行辨別，也有人舒了口氣，習慣性的打圓場。
“你確定！？”陸行不滿的皺起眉頭，對這牛法乙的感官忽然變差了。
醫生治病救人，關係到病人的生命安全。法乙雖然不關係病人生命安全，但卻關係到病人的死亡真香，以及找出凶手。
一個救治好人，一個救治壞人，都具有極為重要的關鍵作用。
“陸醫生，你越俎代庖了。對死者死因的診斷，我——”
牛法乙站起身來，一臉爭鋒相對的看著陸行，伸手指了下自己，傲然說道：“比你更懂，更厲害！”
這是一個高傲的人，那是骨子裏的高傲。這種性格的人，在自己的長處是十分執拗，並且為之努力的。
放在大多數職業、場合，這樣的人往往容易出成績。但是在醫生這樣的職業、以及現在的場合，卻並不好。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陸行，這一刻大家神情也疑惑了。
牛法乙的自信和傲然，說明他對自己的判斷極為自信。
難道陸神醫真的看錯了？
“死者的眼皮子和吐出的舌頭——”陸行說道。
話沒說完，便被牛法乙揮手打斷：“這個先前我檢查的時候，邊上人群已經告訴我了。我告訴你，如果你以此判斷病人的死亡是極為不準確，不妥當的。因為我就見過半閉著眼睛的溺水者，至於伸出舌頭也很正常，例子這湖水髒，死者反胃死前出現反芻現象，都會照成吐舌頭的狀態。”
他直接將陸行先前從死者表情上的疑點推翻，接著指了下死者說道：“陸醫生，讓我來告訴你，怎麼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正常溺水死亡。一：麵色紫紺，典型的溺死症狀。因為大量水分進入循環係統，血漿滲透壓顯著下降。水分又快速向紅細胞內轉移，使紅細胞迅速膨丈破裂。因紅細胞破裂，紅細胞內大量鉀離子進入血漿，引起高血鉀症。”
接著牛法乙豎起第二根手指，說道：“二：死者肺部微微鼓起，這是水進入肺部，導致的嚴重肺水腫狀態。也證明了，死者死於溺水，而非被害。
三——”
接著牛法乙指了指屍體的，神情越發傲然和自信，說道：“屍體頸部有出雪，這是因為死者在落水後劇烈的掙紮，從而骨骼肌肉劇烈收縮和筋攣，造成肌肉血管斷裂出——”
說著牛法乙陡然聽住了話語，刷的一下蹲著身子，再次細細死者的屍體。
“什麼情況？怎麼不說呢？我感覺他說的很對啊。”
“按照這法乙的說法，結合我全程目睹的事情發生，這小孩的確是溺水死的，並非他人謀害。”
“怎麼不說了啊，難道又有什麼新發現？”
眾人正聽的起勁，結果牛法乙來了一個“暫停”，讓大家心如貓撓。
隻是牛法乙神情越來越鄭重，根本無法搭理他們。
“不對，不對勁，這不對勁！”牛法乙沉聲說道。
“你先前是不是也發現了？”接著他站起身來，目光盯著我問道。
“你是說肌肉收縮劇烈程度相比於正常溺水者比較低下，同時出雪量不夠吧。”陸行淡淡說道。
“不錯，死者的脖頸不應該隻有這麼點血量溢出。除非——他身體本來就極為虛弱。”
這一刻牛法乙再沒有先前的高傲，緩和了神情，看著我分析道。
“所以我才判斷死者並非自然溺水，而是被人下了藥。而且——”
陸行目光掃了眼已然麵色蒼白，渾身打都擺著的黃毛。
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中，他吸了口氣，對牛法乙說道：“應該是大劑量安眠藥，鎮定劑之類的藥物。若是屍檢的話，應該在胃裏還有殘留成分。”
“不需要屍檢，我有辦法檢驗。”牛法乙躁動的說道，然後快速跑車京車。
約莫兩分鍾，他從京車上拿來一根皮管，接著直接撲倒在屍體身前，將管子插入。
接著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直接對著皮管吸氣，好一會，胃裏的胃液被洗出。
“嘶——”
“咦——”
這樣的一幕，落在正常人眼裏自然是極為惡心的。尤其是皮管裏的液體都翠綠翠綠的，還帶著好似果凍一般的未消化物。
“呸——”牛法乙吐出嘴裏的東西，接著看向陸行，大力點頭，佩服的說道：“陸神醫，你說的對，絕對是大劑量的安眠藥，不會錯的！”
從陸醫生到陸神醫的稱呼，牛法乙從傲然轉變為欽佩，完完全全的表現在眾人眼中。
牛人！殊不知，陸行心裏也對這家夥下了個定義。能樣從死者胃裏吸出東西，大大咧咧用嘴巴品嚐“鑒定”的法乙，絕對是鳳毛菱角。
甚至心裏上已然有些“變太”，不是牛人又是什麼？
“厲害了，原來陸神醫一開始就是對的。”
“大劑量安眠藥，怪不得這娃娃在水裏撲騰的時候，就沒有力氣，下沉也比一般人快。原本我還當他年紀小，故而才會如此。”
“還是陸神醫眼力無雙，一眼就看出死者並非單純的溺水，而是謀殺。”
連牛法乙都認同了陸行的觀點，隨著兩人的話語，眾人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一些事情真香，紛紛欽佩的說道。
“你還有什麼話說！？”陸行轉身，目光冷冽的看向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