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心,時間不會拖的很久。”
陸行大聲說道,他的目光掃視那些想要離開的人,竭力想從他們臉上看到有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此時此刻,很多人心中有鬼,陸行的中級心理學也不足以在短時間內一一分辨。
“這是一條生命,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就這麼被人謀害。在場的諸人,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自己的朋友。若你們的親戚、孩子、朋友,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難道不想爪住凶手嗎?”
陸行竭力的說道,感情真摯。
這也讓一些人動搖,停下了腳步。
“算了,就等待京察來吧,不過我得請個假。”
“我也跟家裏說下。”
一些人拿出手機說道,願意等事情弄清楚。
不過也有一些人依然想要離開。
“憑什麼啊,反正又不是我肝的,我憑什麼不能離開。”
“我是真的急,家裏有事。這場有些人認識的,真要調查,到時候打我手機就是。”
“我是出來買藥的,路過這裏,本就耽擱不得。”
一共三人很是不爽的說道,三人都是男性,兩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
“抱歉,你們可能走不了。”陸行沉著臉將三人攔截。
他有一種感覺,凶手應該在三人之中。
“陸神醫,你沒資格攔我路!”一個三十來歲,頭發半禿的中年人不爽說道,直接一伸手朝著陸行推去。
陸行不閃不避,直接挺著身子。
在眾人的注視中,那人推在陸行身上紋絲不動,接著雙手使出吃奶的勁也不過讓陸行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閃開!”另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忽然臉色冷冽,一拳朝著陸行砸去。
“ 小心!”“陸神醫小心!”
這一下又急又快又突然,不少人訝然出聲。
陸行當然不會這般被他簡單的擊中,直接退了一步,又進了一步。
在眾人瞪大眼睛的目光中,一退避開了對方的拳風,一進直接在對方力氣用盡隻時撞擊在對方拳上。
“哎呀!”一聲悶亨,眼鏡中年人抱著手臂,臉色疼痛的扭曲。
他感覺胳膊關節的交界處因為剛才的碰撞似乎脫臼了。
對!陸行這一下便是奔著他的關節去的,脫臼在醫生看來是小事,也是製服別人最簡單的方式。
而且治療簡單,隻要歸位正骨便可。
但是四周眾人不了解啊,隻以為這眼鏡中年人在偽裝。
“有問題,這人太有問題了!!”
“可不是嘛,太假了。陸神醫都沒用力,隻是碰了下他的手臂,怎麼可能疼成這樣。”
“演技不過關,這人百分百有問題。我覺得死者肯定跟他有關,不能放他離開!”
眾人紛紛說道,懷疑的目光死死盯著抱著手臂的眼鏡中年人。
但是陸行的目光卻是陡然看向那年輕人。
對方二十來歲,頭發染著半邊黃毛。先前他的言語是‘出來買藥的,從這裏路過。’。他先前神情緊張,一副必須離開的模樣。
但現在卻陡然沉靜下來,這十分詭異。
“你呢?還要離開嗎?”但是此時此刻,陸行也沒證據,隻是心裏懷疑。於是繼續看著他引導的問道。
“你都攔著不讓走,我總不能跟你打架吧。”黃毛聳了下肩膀,故作無奈的說道。
“你不是買藥給家人嗎?”陸行也故意放鬆了神情,微笑說道。
“我爸有哮喘,應該不至於我買藥的空蕩,就突然發病。我想,事情應該沒這麼巧合。”黃毛故作放鬆的說道,不過目光餘角卻是掃視四周的人。
先前他的話語讓人紛紛點頭,一些人更是直接說道:“他應該不可能。”“到是通情達理的人。”
但他的後來的話,讓眾人又有些同情,紛紛說道:“哮喘可不是小事情,一旦發作能要人命的。”“可不是嘛,這人我到是見過幾次,是住在這一帶的。陸神醫,你放他離開吧。跑的了和尚還能跑的了廟嗎?”
於是黃毛也看向了陸行,但這卻是讓陸行越發的懷疑起他。
“知道嗎?在一個醫生,尤其是急診科醫生麵前說謊,是極為不明智的選擇。”
陸行陡然變了臉色,目光冷漠的看著他。
“什麼情況!?”
“說謊?難道他剛才的話都是假的?”
“不會吧,陸神醫你可別瞎說。雖然你可以懷疑他,但也得講證據啊。”
因為陸行的好名聲,大多數人是相信他的,目光也警惕的看向黃毛。但也有一些人較為理性客觀,皺著眉頭為黃毛說話。
薑蓉什麼也沒說,而是移動腳步,環繞在四周,竭力將這裏的場景和對話完整的拍攝下來。
她的心裏滿是激動,這些都是大好的素材啊。
“治療哮喘發作的藥物,屬於支氣管擴張藥。製品形式有藥丸、藥水、吸入劑及噴霧劑。作用是令支氣管擴張,因此能夠迅速減輕氣喘症狀,亦可協助預防哮喘的發作。
我可從沒聽說過抗生素能擴張器官。對,你手中的藥物若我沒看錯的話——是卡西莫林膠囊,並非是治療哮喘的藥物,隻是一般的抗生素。”
陸行直直的盯著對方沉聲說道。
黃毛的神情終於出現了慌亂,身子微微顫抖。
“什麼!?抗生素,抗生素怎麼治療哮喘!?”
“陸神醫是醫生,對這方麵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不會看錯。這家夥有問題!”
“還以為他是好人,沒想到一直在說謊話。估計他父親有哮喘也是編的!”
眾人越發警惕起來,一些急性子的更是蜂擁而來,將黃毛團團包圍。
“他父親有哮喘應該是真的,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去編。不過他應該很少為他父親買藥,因為真正的哮喘病人是絕不會在斷藥的時候才準備藥物,跟心藏病一般,治療哮喘的藥物也是常備的。”
陸行抱著手很是自信的說道。
這時,嗚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海晶帶人來了!
一共六個人,五男一女。
四個年輕小夥,身形挺拔健碩,目光淩厲有神。
到是那唯一的中年人看著十分寒磣,讓四周眾人的神情都變得格外古怪,仿佛他不是京方的人,而是犯罪份子。
不錯,那中年人四十歲左右,身子瘦的跟竹竿似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刮飛。而他臉頰也是枯黃無光,眼眶深陷,乍一看簡直跟癮君子,而且是常年的癮君子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