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家遊泳池，本質上都是安全措施不過關。”
薑蓉應付的說道，目光看向救護車窗外。
陸行沒接茬，兩家泳池的關門是各種關係結合出的問題，並不能簡簡單單歸於一個因素。
因為哪怕安全再好的企業都會出現一些問題，就像網上的段子，連殺毒軟件公司的網站都會宕機，連安保公司都發生失竊事件。
很快，救護車風馳電掣的趕到八裏橋水庫。
這裏已然聚集了一大群人，很多人都隻穿著三叉褲，有的套著泳圈，有的提著跟屁蟲。
人群之中，一個中年漢子成幫落水的孩童進行心髒複蘇，邊上還有兩人休息。他們是先前幫孩童心髒複蘇和人工呼吸的，畢竟這是一個體力活，大家輪流來。
“救護車來了！”
“快讓讓，讓醫生過來。”
“快快，別擠著了。”
隨著救護車的聲音出現，有人大聲呼喝引導秩序，很快人群便讓開一條通道。
陸行帶著內科醫師賀明和護士張巧急急跑去。
“是陸神醫，是陸神醫！”
“太好了，這孩子有救了！”
“陸神醫到現在還沒治死過人，不論手術還是搶救都是百分百成功！”
有人認出陸行驚喜的說道，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興奮、激動起來。
然而隨著陸行來到病人神奇一番檢查，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救不活了，人已經去了。”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陸行雖然醫術高超，卻也不是神仙，沒能力將一個已死的人救活。
現場氣氛一片哀沉，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都怪我，要是找點發現這小孩落水，早點把他救起，就能挽救他的性命。”
“這才八九歲的孩子啊，就這樣沒了。”
“該死，他家長呢？竟然放任孩子遊泳，老子要揍死他們！”
溺水的男童隻有八九歲的年齡，聽到陸行宣布他生理學上死亡，一些感性的人紛紛露出憤怒的表情。
甚至有人憤怒的握著拳頭，要教訓孩子那不負責任的父母。
薑蓉也在一邊端著手機，歎了口氣，神情有些哀傷。
不論男女，不論老少，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哪怕是物傷其類，也會感到悲傷，更何況絕大多數的人類都是感性動物。
陸行自然也是，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忽然他目光一凝，神色陡變。
“大家等一下，都不要動。”騰地一下，陸行陡然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眾人直接愣住，不自覺的看向陸行，神情有些懵逼。
“陸神醫，怎麼回事？是不是孩子還有救？”有人帶著僥幸的問道。
“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純粹是好奇。
“……”還有人一臉黑人問號臉，蒙圈的看著陸行。
“我懷疑病人不是溺水死亡，很可能是被害身亡。那麼這裏很可能是第一犯罪現場，希望大家都不要動，我得立馬報京。”
陸行一臉認真嚴肅的說道，目光掃視眾人，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海晶的電話。
“什麼！？被害身亡？難道他是被人凶殺的？”
“這裏是凶殺現場？不對啊，這孩子溺水我們看的真真切切啊。”
“陸神醫你怕是看錯了，這孩子當時在水庫中掙紮、起伏，我們很多人看到。絕對不是什麼犯罪事件，隻是單純的溺水。”
“可不是嘛，而且也沒人推他。我就在這邊租售泳圈，我攤位就在這裏，看的真真切切。”
陸行的話讓人群躁動起來，很多人都紛紛搖頭，七嘴八舌給出自己的看法。其中更有幾人信誓旦旦表示不存在犯罪事實，他們親眼目睹。
薑蓉的目光變了，作為一個記者，對新聞的敏感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不管這起事情怎麼發展，她知道這已然成為一個大賣點。無論是陸神醫錯誤判斷，還是小孩真的被人所害，都是。
陸行打完電話，放下手機。他目光掃視眾人，想從中發現有不對勁的人，但並沒有發現。
最後他吸了口氣，認真的看著大家，沉聲說道：“大家請相信我，在場的都是熱愛遊泳的人，否則這剛春天，天氣初寒乍暖大家也不可能跑來遊泳。”
他先是褒揚一番大家，隨著他的話語眾人紛紛點頭。
“可不是嘛，別說初寒乍暖，我一年四季都遊泳，臘九寒冬都來。”
“我也是冬泳隊的，而且還代表新雲市去帝都參加過冬泳比賽，會獵全國高手，拿到第三名的成績。”
“陸神醫，這跟小孩溺水或者被害有什麼關係嗎？你不會懷疑是我們幹的吧？”
有人得意點頭，也有思維反應快的，敏銳察覺到陸行這話隻是在鋪墊。
果然，陸行話語一轉，指著小孩的屍體，說道：“作為長期遊泳的人，應該見到落水之人的狀態。有這樣死亡之時，還聳拉著眼皮，和吐著舌頭的嗎？”
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再次看向屍體，頓時一個個變了臉色。
“這——這還真沒有！我以前也見過屍體，淹死的人無不是睜大眼睛，即便死了，眼睛都是惶恐不安的。”
“對對，我小時候就見過一起，淹死了個善泳的村民。當時那模樣，雖然屍體已經浸泡的巨大，但眼睛也是鼓的老大，而不是像這樣半閉著。”
“嘴巴，嘴巴也不同。這人的嘴巴往外吐著舌頭，以前也聞所未聞。”
就著陸行的話語，一個又一個人發現屍體的不對勁。
很多人都變了臉色，不少人心裏已經認同了陸行的“猜測”。但是他們並不像配合，他們開始移動腳步，向外離開。
“我還要回去做飯，家裏有老人小孩。”
“我下午上班，若是遲到，不僅要扣工資還要罰款。我可以保證我跟這事情沒關係，而且我先前隻在水庫淺水區遊泳。”
“也不管我的事情，我衣服都沒濕，因為我就看看熱鬧，並沒有遊泳。”
一些人想要阻攔，但被他們推開，嘴裏振振有詞。
“誰也不能離開！”這時，陸行大聲說道，疾步走出攔截住要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