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查她男朋友

鬧個洞房怎麼會鬧死人了?好好的婚禮,怎麼……怎麼無端端的就死人了呢?我的腦海裏瞬時一片空白,怔住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問秦楠,“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人了?不是……他們鬧個洞房怎麼就能鬧死人了?”

我整個人都是有些慌張的,秦楠一手握住我的手腕,說話的語氣極其嚴肅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就說那姑娘被人灌醉了,回家的時候掉附近的河裏了,今天早上有個環衛工去河邊掃樹葉的時候發現的。”

什麼?喝醉掉河裏了?這姑娘醉得連路都走不了,怎麼會沒有人送她回家?薛正陽做事也還算是謹慎小心的,就算他不夠謹慎小心,那薑小魚也不會放任不管啊。誰都知道這種天氣喝多了酒走在路上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就算是個大男人,那也是極其的危險的,何況還是一個姑娘。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畢竟,薛家背後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那麼簡單。我和秦楠連早飯都沒有吃,一路慌慌張張的就趕回了薛家。

我們到的時候,薛家來了好些人,有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兩個年輕女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老人。幾個人臉色都不大好,還有幾名警察,穿著警服的警察正在一本嚴肅的問薛正陽話。

“薛先生,我再問一遍昨天死者大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警察的語氣聽上去那麼冰冷又機械,聽起來有些不耐煩,聽我二舅媽說,他已經問了半個多小時了,似乎還對薛正陽的答案存有質疑。

薛正陽緊皺著眉頭,低沉沉道,“陳多多昨天晚上是十二點多左右離開的,但是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喝酒,我們鬧歸鬧,但還是有分寸的。陳多多平時酒量就不行,我們也生怕鬧出點什麼事,所以,整個過程,陳多多都沒有喝酒。後來十二點多的時候,陳多多是跟她男朋友老朱一起走的。”

“但是陳多多的確喝了很多酒。”聞言,警察極其嚴肅的說道,“而且當時陳多多是孤身一人,據當時周圍的監控調查,並沒有人隨行,這個陳多多一路走到了河附近的,恰好那段路又沒有監控。”

陳多多……老朱,就是昨天晚上在我樓下鬧騰的那對男女?死的人是那個女孩兒?我心裏不由一抽,耳邊不由響起那個如同銀鈴一般的女聲,她……她死了……

許是因為聽到過她說話的聲音,得知死者是她,我心裏竟然有些酸澀。聽她的聲音,應該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兒,好端端的,又沒有喝酒,怎麼就死了呢?我是相信薛正陽的,盡管秦楠是喝成了那樣,但是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秦楠喝大了肯定有人來接他的,又或者……薛正陽根本就知道我看不得秦楠醉醺醺的樣子。

可若換做是別人,尤其是個年輕姑娘,這大晚上的,他不可能讓人家喝那麼多酒。他也極其厭惡那種鬧伴娘又或者是鬧某個女孩的行為。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薑小魚的姐姐薑小媛的死,他也絕對不會縱容這種事情在他麵前發生。

他若是由著那些人鬧,薑小魚也不會答應的。而且那大晚上的,他們也不能讓陳多多一個姑娘一個人走啊,肯定是確定了有她男朋友陪著才走的。

“那段路沒有監控?所以大晚上的,陳多多一個女孩子為什麼獨身去那個地方?是因為有什麼人給她打電話?而且還醉酒,薛先生已經說了,陳多多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喝酒,所以陳多多是在離開之後喝的酒?當時跟她在一起的人是她的男朋友老朱,老朱這個人我也認識,平時喜歡玩兒,但一向是注意分寸的。大半夜的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女朋友一個人跑去那種地方?”薛正陽正要說話,秦楠卻打岔的說了一句,俊朗的麵容布滿冰霜,“警察先生,我認為當下最緊要的應該是找到陳多多的男朋友老朱。而不是在這裏一遍又一遍的質疑薛先生。”

“這位先生,我們有自己的辦事規則,我們知道怎麼去調查這件事。”警察聞言,顯得有些不高興,抬眸看了秦楠一眼,又將目光落在薛正陽的身上,蹙眉又問了一遍,“薛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夠老實交代配合調查,即便您是有過前科的人……”

前科?這位警察說的是假疫苗那件事?就因為那件事就拿有色眼鏡看人?出了事就認為一定是薛正陽的責任。倘若薛正陽真的做過那種坑害百姓的事情,那這樣懷疑並不奇怪,可是那件事最後不是查清楚了嗎?那是我那個大舅舅做的,是他陷害薛正陽來的。

這名警察也是夠搞笑的,是想急著破案,急著屈打成招還是怎麼著?一直逮著薛正陽重複問,正如秦楠所說,他現在的最緊要的,不應該是找到陳多多的男朋友老朱嗎?

於是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忍不住打斷了他,略有些生氣道:“警察先生,請你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說話,您口裏的前科不過是有人蓄意陷害的,當初也查清楚了不是嗎?再說了,陳小姐死了,從目前的狀況看來,您確實應該第一時間找到陪同她離開的男朋友老朱詢問清楚。如果你質疑薛正陽在撒謊,那麼您大可派人去詢問昨天一同來的人。您在這裏耗費了足足半個小時,一直質問同一個問題,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想隨便找個替罪羔羊,又或者幹脆說陳多多是在這裏喝酒以後自己跳河自殺的,好點結案,減輕您的工作量。”

這個世上好警察不少,像那種隨便了事的也不少。薛家渠就是個好警察,無論是在做臥底的時候,還是進入警隊以後,他都是盡心盡力,可是……最後他死了,他的死,終究還是與我脫不了幹係。但凡是想到這件事,我心裏就不由的難過。

許是看慣了薛家渠最負責任的樣子,我很看不慣這種想要隨便了事的警察。被我那麼一說,那個警察的臉又青又白,當場就想要發火說我妨礙辦案。

然他話還沒有說出口,站在我身側的秦楠就冷笑了一聲,悠悠道:“薛家渠走了之後,你們四大隊就是這樣的辦事態度嗎?盛淳名,新來的?剛來就當上隊長了,這麼不負責任是怎麼當上的?”

秦楠一手捏住他的胸前的牌子,似笑非笑的掃過上麵的字,目光裏都透著一股寒意,“年紀輕輕的不好好做事,想著屈打成招草草結案!你以為這是辦公室,辦公室裏耍點兒滑頭尚且可以原諒,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在這裏浪費時間,草草了事!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警察!”

話說完,秦楠隨手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遂轉身出門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麼。沒過一會兒那個警察也接到了電話,臉色十分難看的看了秦楠兩眼,遂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沒一會兒又來了一名警察,是個中年人,一進門就陰沉著臉讓那名警察先走,遂又走上前來讓薛正陽把昨天的情況具體再說一遍,在問薛正陽的時候又讓人去找陳多多的男朋友老朱。

整個情況陳述之後,又讓人調出了周圍所有的監控,從監控裏看的出來,當時跟陳多多一起離開的確實是有個男人,在場的人都肯定的說這個男人就是陳多多的男朋友朱浩。

陳多多的家人看了也確定就是朱浩,據陳多多的姐姐說,陳多多和朱浩是大學校友,陳多多要比朱浩小三屆,現在還在讀大三。但兩個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原本兩個人是打算等陳多多大學畢業以後就結婚的,結果誰都沒有想到昨晚會發生那種事。

一說起陳多多,陳家母女就哭成了一團,然陳家人還算是講道理,並沒有將所有的罪責都往薛正陽身上推,隻說希望警察能夠還他們女兒一個公道,說陳多多是絕對不會自殺的。

最後哭哭啼啼一番之後,也隻能回家等消息,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才平靜了多久,怎麼又生出這種事情來?

眼看陳多多一家人走了以後,我這心裏也沒有鬆口氣,我就納悶兒了。陳多多明明是跟她男朋友在一起的,好端端的……怎麼會一個人跑去河邊兒。而且……那護城河那麼高的圍欄。不是她故意自殺,就是有人故意殺了她……

“行了,別擔心了,如果薛正陽是清白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隻是可惜了陳多多,年紀輕輕的……”我呆若木雞的坐在沙發上,秦楠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後,手上還端著兩碗麵,遞到我麵前道,“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點兒東西,先吃點兒麵吧。”

“你覺得……那個朱浩會是殺死陳多多的凶手嗎?”我接過碗,心情極其複雜的開口問秦楠。畢竟情侶之間因為一點兒小事而發生矛盾殺了對方的案例已經出過好多。

聞言,秦楠搖搖頭笑得無奈,“我也不知道,我跟朱浩不是很熟,他是薛正陽的朋友。昨天晚上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不過這種事情很難說,還是隻能先找到朱浩,才能查清事情的原委。”

“我……其實覺得朱浩很可能會對陳多多痛下殺手……”我正和秦楠討論著,薛正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慘白著一張臉緩緩走來道,“剛才我腦袋有點兒懵,一時之間沒想起來,前段時間……朱浩確實是有點兒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