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方麗慧打了電話,問她白天有沒有在公司見到齊晟。
方麗慧說:“齊總今天上午在公司待過一會兒,後來離開後就沒有回來過了,怎麼了?”
我化繁為簡的說:“沒啥大事兒,就是找他有事卻聯係不上電話。那你先忙著吧,改明兒周末一起聚一聚。”
寒暄了幾句後掛了電話,齊蕭挺著急的說:“你趕緊給你家那位打一個,如果他也聯係不上,那我們就報警吧。”
其實我倒不擔心昝華坤真敢對他們做什麼,我擔心的是蘇啟明。萬一蘇啟明知道他們有東西能逼著昝華坤與他們簽約,而從中破壞……
我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再多想,便給蘇嶸生打了電話。他的電話倒是通的,但卻被人掛斷了。
“你再打一個!”齊蕭十分焦灼的催著我。
我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一響就聽到敲門聲。我迅速走過去開門,邊說:“肯定是他們回來了。”
說話時,我已經把門打開了,可門前卻空無一人。
我的心裏當時咯噔了一下,莫非是壞人……
想到這兒,我立馬往屋裏推了幾步,正想關門時突然有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份合同晃了晃。
當我看清“華昊與佳禾、環安的簽約合同”幾個關鍵字時,我才反應過來:“蘇嶸生,你是不是想把我嚇死,還不快點滾出來!”
蘇嶸生這才從旁邊走了出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見到他毫發無損且大戰告誡的出現在我麵前時,原本想埋怨他的話也吞進了肚子裏:“怎麼現在才回來?齊晟呢?”
“簽約後我給劉承恩打了電話,我們又見了一麵,所以晚了一點,不過齊晟回家了。”
齊蕭聽到蘇嶸生的話,頗為不悅的走了過來:“他回去了?可我明明給他發過微信,告訴他我在你家的。他把我丟在這兒直接回去了,到底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他又後悔了?”
“齊晟的手機沒電了,估計沒看到你的微信才直接回家的,要不我送你回去?”
聽了蘇嶸生的解釋後,齊蕭的臉色才稍稍的陰轉晴了。她把係著的圍裙脫下來遞給了我:“昨晚沒充電器,他的手機確實沒充電。那我就先走了,打車回去。”
“吃了晚飯再走唄,然後我讓蘇嶸生送你。”
“我本來也不餓,就不吃了,送來送去的多麻煩,我打車就好。”齊蕭說著拎起自己的包就走了,看她那歸心似箭的樣子,宛若熱戀中的女人。
後來我吃晚餐,蘇嶸生則負責兩個小家夥的吃食。飯畢後蘇嶸生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我洗好碗後枕著他的腿躺在沙發上。
我仰著頭看著他,他的五官和臉型的確無可挑剔,即使是從這一的角度看他,他依然帥得一塌糊塗。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你一直看我幹嘛?”
我笑著說:“因為你太帥了,帥得讓我移不開眼。”
他也低下頭看著我:“那我也得一眨不眨的看著你,畢竟你也美麗得讓我無法移開眼。”
我捂住臉:“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從這個角度看我,我肯定醜爆了。不過你們今天的簽約過程還算順利嗎?”
“挺順利的,昝華坤的確怕我們把照片發出去,一見麵就主動表示想與我們合作。兜兜轉轉後,也打聽了照片的來源?”
“那你怎麼說的?”
“我早就猜到這種視頻和照片肯定是他自己拍的,要不然金玲也不可能拿得到他們,而且齊秋閱還很可能不知情。所以我便說是我無意間從他手機裏拷貝的,他一聽,整張臉紅得都發綠了。但他也不敢衝我發火,反而殷勤的與我們簽了約。”
“聽起來整個過程還挺順利的,那蘇啟明那邊沒動靜?”
他一邊玩著我的耳垂一邊說:“我從昝華坤那裏打聽了,他說蘇啟明這段時間的確頻繁的與他聯係,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我們。估計蘇啟明現在還不知道華昊已經與我們簽約的事情,還在殷勤的討好昝華坤。”
我說出自己的擔心:“雖然我們與華昊簽約了,但也不能高枕無憂,說不定蘇啟明還會用其他招對付我們。”
蘇嶸生卻不把我的話放心裏:“他若還想掙紮,那就盡管放馬過來吧,我不僅會一一拆解,還會變本加厲的還回去。瀾清,我失去蘇氏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我消沉過,迷茫過,甚至還動過自殺的念頭。但我最近的感覺卻很好,我覺得我很快就能翻身了。我會把蘇啟明從我這裏奪走的,全部奪回來,並讓他付出代價!”
“你這麼有把握,是已經有計劃了嗎?”
他點點頭:“對,但我不打算告訴你,因為你知道得越多,就越會為我擔驚受怕的。所以你隻需像現在這樣上好班、顧好孩子就行。”
雖然我很想知道他的具體計劃,但我更能理解他的心思,家人過度的關注,會給他增加壓力,讓他在前進時會瞻前顧後的。所以我倒不如真的不聞不問,隻需打理好自己該做的事,不給他拖後腿並默默的支持他就好。
第二天,我們去了好幾個家政公司,想給孩子們找個保姆,但卻都沒有合眼緣的。齊蕭知道後,直接把她家的保姆介紹給了我。她說張姨在她家做了20多年了,是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人,而張姨也挺喜歡這兩孩子的,要是我們不嫌棄,她願意來我家幫忙。
那張姨我也見過,50多歲,是個性格溫和又愛幹淨的人,給我的印象的確很好。因為齊家也算有點家底,張姨的月薪是過萬了的,而她是主動過來幫忙的,我們也不能給她低價。我和蘇嶸生商量後,決定在她原先工資的基礎上多加兩千,畢竟她每天要帶兩孩子也挺累的。
張姨沒住家,白天來我們家帶孩子,晚上我們下班後她再回她家,第二天早晨又過來。好在兩家相距不遠,也好照應。
之後的一段日子,我們陷入了忙碌之中。確定引進華昊後,樓盤也開始動工了,在公司打出引進名校的宣傳廣告後,來谘詢的人日益增多。很多人甚至怕沒了房源,預先繳納了定金,這樣能在開盤時優先選購房子。
因為這是佳禾和環安在房地產行業的首次觸電,而蘇嶸生作為一個有資曆的老江湖,便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監督者的作用。他常常在公司和工地兩頭跑著,大到戶型設計,小到小區的某個地方要種一棵樹都親力親為。
而我們會計部的工作也多了起來,所謂建房子,建的是房,燒的可是錢。雖然佳禾與環安的投入和收益都是平攤均分的,但因為佳禾的其他項目也需要大筆資金,所以佳禾的流動資金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
在資金缺口慢慢增大的情況下,劉承恩便把找錢堵漏的任務壓到了我頭上。在這幾年的經營中,有很多公司拖欠佳禾的工程款,他便讓我把這些錢要回來,其中不乏死賬和爛賬。
我壓力頗大,每天帶著周明華在外麵四處要債,但那些欠債的嘴皮兒都挺能忽悠人的,今天說三天後給,可三天後又厚著臉皮兒說自己有多困難,讓我們再給他緩緩。緩來緩去他們還是拿不出錢來,有的人被逼煩了,還拿死來威脅我。
這天,我們又找40多歲的孫經理要錢,他直接來了一句:“我是真沒錢,現在窮得連孩子都養不活了。反正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們再逼我,我幹脆死了一了百了,到時候我的家人就得拜托你們多多照顧了。”
從他的公司出來後,我簡直覺得一臉的晦氣,周明華和我抱怨道:“羅總監,我們現在哪裏還像公司白領,簡直就像兩個沒用的討債鬼。”
我歎氣:“你這個比喻我是服的,但是對目前的處境,我卻是無能為力的。”
“可蘇總是你老公,你可以和他說說目前的處境,反正他那麼疼你,總會想到其他籌錢的辦法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小周同誌,談公事時,我和蘇總隻是上下級,沒有摻雜夫妻情分在裏麵。不過我還真和他提過這事兒,他說他已經在想其他辦法了,但我們這邊還是得要著,畢竟這些死債,再要不到估計就得走法律程序了。”
周明華一臉的生無可戀:“那行吧,反正我跟著羅總監,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在工作不順心的同時,N市那邊也發生了些事情,胡夢突發大出血導致昏迷,被緊急送往了手術室。
蘇嶸生是淩晨接到這個電話的,我聽他語氣不對,便坐起來問他誰打的電話。
“我派著盯著胡夢的人打來的,他說胡夢突然子宮大出血,剛才被送完醫院了。”
我愣了愣:“子宮?那孩子豈不是保不住了?難道真如你當初所言的那樣,蘇啟明對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