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暗夜波瀾生

蘇嶸生看了一下時間,說:“現在是淩晨四點多,不便聯係律師,明早我聯係後再說吧,先睡覺。”

我們雖然又躺下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時間就在寂靜而落寞的夜裏流逝著,我到底還是翻了個身朝向他:“你睡了嗎?”

雖然夜色深重,但適應了黑暗光線的我還是看到他張開了眼睛:“沒呢,你怎麼還沒睡?”

他朝他靠了靠:“睡不著,其實我最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

“恩?”

“就是我們與華昊簽約了,可按蘇啟明的性子,他應該早就反擊或暴跳了。可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有點不合常理。不過現在胡夢出事了,我總覺得這與他脫不了關係,說不定他正想以此憋個大招出來禍害我們,咱們可得萬萬當心。”

蘇嶸生把我摟進懷裏:“放心吧,我肯定會小心的,不過你要債的事兒怎麼樣了?”

我歎了聲氣兒:“提起這事兒,我整個人就更不好了。我和周明華要了不下50家公司的債,幾千萬的欠款,我隻要到了300萬,周明華今天還和我抱怨呢。”

蘇嶸生拍拍我的背:“我知道你辛苦,不過你再堅持最多半個月就行了。”

“怎麼?劉承恩借到貸款了?”

他頓了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再忍半個月,我們的生活就能雨過天晴了。時間不早了,快睡吧,不然明天你走路估計都得打瞌睡了。”

我閉著眼睛翻來覆去的,到天快亮時才勉強睡了一小會兒。後來是囡囡跑進來舔我的手才把我舔醒的,我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蘇嶸生已經起床了。

“囡囡……”我把它摟進懷裏:“有沒有想你的主人呢?”

它就好像能聽懂我的話一樣,很小聲的叫了一聲,就像嗚咽。我輕撫著它腦袋上的毛發:“看來你也想她了,不過沒關係,我們也很愛你。”

它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我起床後把狗糧倒進它的碗裏,它吃東西時我在書房裏找到了蘇嶸生。

“怎麼樣了?”

蘇嶸生知道我在問什麼,他的眉頭有些微皺:“我和律師通過電話了,他說昨天白天的時候胡夢去精神科醫院做鑒定了,他也全程參與了,但卻真沒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蘇嶸生的這番話,更驗證了我心裏的猜測:“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種時候出事,那肯定不可能是巧合。”

蘇嶸生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蘇啟明應該是想用花邊新聞來幹擾我,那就讓他去折騰吧。”

“行吧,反正我相信你能擺平他的。不過金玲怎麼一直沒來接囡囡,不是我不願照顧它,隻是金玲當初說好幫她照顧一周左右的,但這已經差不多快三周了。”

“我前幾天在微博上私信過她,但她未回複我。不過我從昝華坤的同事那裏打聽過,據說金玲正準備與昝華坤離婚,鬧得還挺大的,昝坤化最近都未去公司。”

“離婚?”

“恩。”

“能理解,像金玲那種氣質優雅又獨立的女性,的確沒必要在一段半死不活的婚姻裏糾纏。”

當天下午,胡夢果然又上了熱搜。

但這次熱搜,顯然是人為操縱的,先是爆出胡夢半夜入睡並下半身全是血的照片,之後又是醫院搶救的內容,再然後就是醫院的診斷記錄。

整個下午這件事情持續發酵,起初並未引起多大的關注,也沒多高的熱度。但大概半小時左右,網上開始冒出很多黑子,而且統一了口徑把矛頭指向了蘇嶸生。

那些評論的意思大體相似,大多是同情胡夢,說她可憐,說她懷的孩子其實是蘇嶸生的,隻是蘇嶸生利用一些剪輯過的視頻把這事兒推得一幹二淨,還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心愛女人的戲碼,把胡夢送進了監獄。

但這還不夠,說我和蘇嶸生在把胡夢逼出神經病後,在她就診時還在她喝的水裏下藥,讓她半夜的時候胎兒橫在肚子裏出不來,導致大出血。

我看著這些評論都覺得自己被灑了一臉狗血,沒想到蘇啟明竟然還想動用網絡的力量來對我們進行陷害和圍剿。

當晚睡覺時我都在刷微博,蘇嶸生把手機搶走了:“看八卦、尤其是看關於自己的八卦可不利於身體和心理健康,你還是快休息吧。”

“可是這些評論真的很氣人,很明顯是蘇啟明雇傭了水軍。”

蘇嶸生卻很狡黠的笑了笑:“就讓他買吧,因為明天他會被打臉的。”

第二天我一醒就是拿手機,沒想到蘇氏蘇啟明也上了熱搜。

我點進去看了後,就被裏麵的內容嚇到了。

內容是一段視頻,大概就是前天在胡夢去做精神科鑒定時拍到的。畫麵是在醫院的女洗手間門口,戴著帽子的蘇啟明遞給胡夢幾顆白色的藥丸:“你估計也不想生下這孩子吧,因為即使你生下,我也不會認他的。何況我們倆都是逢場作戲,你愛的另有他人,我也一樣。所以你把這藥吃了,把孩子流了,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坐牢,更讓你重新得到他的。”

鏡頭裏的胡夢表情呆滯,視線長久的落在藥丸上,然後慢慢的看向蘇啟明:“吃它?”

“對,吃了它,然後我會讓蘇嶸生一無所有。等他落魄街頭時,你對他給予幫助,我想到時候他才會意識到隻有你是對他好的人,他才會回心轉意回到你身邊。”

胡夢就像一個真正的患者一樣,在聽到蘇嶸生這個名字時,突然咧著嘴大笑了起來:“真的嗎?你真的會幫我嗎?”

蘇啟明半是引誘,半是威脅的說:“前提是你得吃了它。”

胡夢立馬瞪大了眼睛:“我吃!我馬上吃!”她說著把藥丸全塞進了嘴裏,一邊嚼還一邊笑:“好吃好吃,真好吃。”

這個視頻是偷拍的,雖然鏡頭有些晃動,但卻不影響我們看清裏麵的內容和對話。在我看這個視頻時,蘇嶸生若有所思的枕著胳膊靠著床,似乎是在想什麼。

我碰了碰他:“這就是你的人拍到的?”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我當時以為他也被這畫麵裏的內容所震撼到,便沒多想,還安慰他:“這個視頻已經能清楚的說明胡夢懷的孩子是蘇啟明的,更能撇清我們給她下藥的事情。雖然胡夢很可憐,也是個受害者,但事已至此,我們想幫忙也無能為力了。以後她會怎樣,還真的全憑她造化了。所以你也別多想了,還是集中精力對付蘇啟明吧,像他這樣的人,真不配繼續坐在蘇氏總裁的位置上,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繼續受到他的傷害。”

其實我說這些也有私心的,上次蘇啟明與胡夢的事爆出後,我想過和徐淘淘聯係,但最終還是沒把號碼撥出去。後來我回過昆城,因隻停留了一天也沒有時間約她,但我聽韋一和說她還和蘇啟明在一起。

我知道徐淘淘的個性,她既然和蘇啟明在一起了,那無論我怎麼勸她都沒用的。倒不如讓她自己吃點虧後,她才會認清現實。目前來看,隻有蘇啟明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估計她才會清醒一些。

蘇嶸生抬起頭看著我,可那眼神卻有些飄忽,就像在看我,又像在看著遠方的某處:“放心吧,他囂張不了多久了。”

我原本想問他,我親生父母的事有沒有進展,但他神色過於凝重,我到了嘴邊的話就又咽了回去。

我們的生活看似一如往常,白天上班,晚上帶娃,但其實卻不平靜起來。

蘇嶸生下班後,會送我回家,但卻以他還有事為由把車停到小區門口,我下車後他就又走了。

有時候他半夜才會回來,有時候徹夜未歸。我對他的信任是有的,知道他是去忙應酬和工作上的事,畢竟他要與蘇啟明鬥,那相當於以卵擊石,必須得準備得盡可能的充分。

而這幾天裏,我也和韋一和頻繁的通話,從他那裏了解到蘇啟明的情況。

據韋一和打聽到的消息,自蘇啟明騙胡夢吃藥的視頻曝光後,原本打算息事寧人的胡家徹底被激惱了,以胡夢早有精神病為由告蘇啟明誘女幹、並唆使胡夢綁架我,又逼胡夢吃藥墮胎導致她差點死掉為由把蘇啟明告上了法庭。

韋一和說,目前警察已經立案調差,蘇啟明最近被控製了起來。但他應該是在想辦法逃脫責任,隻是胡家也算有點勢力的人,加上這件事情媒體的關注度也頗高,蘇啟明估計難逃這一劫了。

這一晚,他難得的沒去應酬,回家後還親自下廚給我們做了晚餐。我看他心情尚好,便有意無意的問了他一句:“看你春光滿麵的,是準備萬全了?”

他往我碗裏夾了一塊麻婆豆腐:“我隻能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那東風何時來呢?”

他眨眼微笑:“快了,就這兩天。”

我有些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多操心,但我們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蛔蟲麼?我最近已經很努力的不去過問你的事了,可你總得透露點什麼給我呀,我好歹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