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喬涼瑾酒醒,白無已經準備好了洗臉水放在了床邊。
喬涼瑾麵上一紅,這個男子,瞧著比蕭融更加體貼。
體貼,卻帶著距離。
喬涼瑾洗了洗臉,用帕子擦著臉問道:“白無,我們認識嗎?”
白無的手一頓,微微沉了一下,搖頭說道:“不,不認識。”
“可是我為什麼總是有種我們相識過得感覺呢?”
白無淺淺一笑:“喬小姐和天下的美男都這樣說過吧?”
嘎?
喬涼瑾杏眼圓睜,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不過細細想來……好像確實有過。
一邊的小狐狸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笑了,無奈隻能拿著自己的大尾巴包住自己的臉。
依依不舍的離開小倌館的時候,王城又有了新的傳聞,小倌館來了一個美男,絕色,可以和七王爺媲美的男子。
已經被無恥的喬涼瑾糟蹋了。
懶洋洋的喬涼瑾將自己整個人泡在了浴桶中。紫煙將曬幹的海棠花灑在了水中。
喬涼瑾用帕子蓋著自己的臉,美其名曰是蒸汽蒸蒸臉。
小狐狸安靜的趴在不遠處,屏風很透明,他可以看見喬涼瑾修長的兩個胳膊,不停的朝天空伸著。
君子非禮勿視。
可是那雙眼睛,卻總是想要看過去。
“嘩啦”一聲,喬涼瑾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印在屏風上的身影,該大的地方一點都不小,該細的地方也不多一分贅肉。
她的身材變得越來越好看了。
若藍送進去一個貼身衣物。
喬涼瑾穿了一個自製的肚兜和自製的短褲,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小狐狸肅清傻眼了。
雪白的肚皮和圓潤的肚臍,就這樣明晃晃的在眼前晃動著。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想要轉過頭,告訴自己非禮勿視。
可是眼睛卻定在了她的肚皮上,還有修長的雙腿上。
喬涼瑾伸了伸懶腰,便將腿翹起來,靠在了牆上,輕輕的壓著。
紫煙正在清理浴桶,將浴桶裏的水往外提,路過小狐狸的身邊,掃了一眼。
忽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奇的叫道:“咦?”
喬涼瑾扭頭朝紫煙望去。
看到了小狐狸,她簡直不能自控的要笑瘋了。
這傻狐狸怎麼又留鼻血了。
而且這一次,好像比上一次還厲害,簡直是噴啊!
小狐狸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舉起小爪子想要捂住自己的鼻子。
喬涼瑾連忙走過去,在小狐狸的額頭點了一下。
羽笙便坐在了桌子上。
喬涼瑾順手將絲帕堵在了他的鼻子上。
皺眉問道:“你怎麼回事?不會是有什麼毛病了吧?”
小狐狸也學著喬涼瑾,皺起了眉頭:“你就不能穿多一點嗎?”
喬涼瑾訝異的瞧了瞧自己身上,有些哭笑不得:“我這麼穿怎麼了,我平時這麼穿……”
忽然頓住了,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小狐狸,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是不是羽笙。”
“當然是了。”
“那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帶著靈漩打坐吸收日月精華麼。”
“我累。”
“不是要去揪靈漩的小辮子麼。”
“太累。”
說完置氣一般的轉身,雙手揣胸,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背對著喬涼瑾坐著。
嗯,這才是羽笙麼。
肅清卻緊張的不得了,差點被看穿。
紫煙瞧著小狐狸氣鼓鼓的模樣笑道:“這是怎麼了?”
喬涼瑾嘿嘿一笑:“大概是大姨夫來了。”
為了表示自己仍然是羽笙,肅清隻能硬著頭皮去找靈漩。
靈漩隨著他走到了院子裏,兩個人麵對麵盤腿坐下。
肅清歎息了一聲,雙手攤開說道:“你也知道,我並不是羽笙。”
靈漩的眼神有些慌亂,卻假裝鎮定的點了點頭。
“我不會害了羽笙。”
“你不是壞人。”靈漩脫口而出。
“就算不是壞人吧,隻是借用一下羽笙的身體。”肅清的雙眼卻依然望著喬涼瑾的房間。
靈漩順著肅清的目光看去,頓時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樣,咬著手指問道:“你是……”
“肅清。”
“啊?你和羽笙……”
“可以互換身體,我已經和羽笙談過了。”肅清望著自己小小的身體。
“哦,那我就放心了。”靈漩用力的點了點小腦袋。
按照靈漩的指示,假模假樣的做了一輪的修煉。
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喬涼瑾的房間。
趴在床頭,笑眯眯的問道:“我可以上床睡覺了嗎?”
喬涼瑾打了一個哈欠,指著另一邊的美人榻說道:“你去那邊啦。”
羽笙噘著嘴巴不樂意的說道:“我保暖啊!”
喬涼瑾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指尖在羽笙的額頭上一點。
銀狐便輕巧的跳上了床。
很乖巧的臥在了枕邊,滿心歡喜的瞧著喬涼瑾的側臉。
喬涼瑾斜了它一眼,說道:“快睡,不要擠我,不然我會把你丟出去。”
從來都這麼粗暴,肅清心裏暗暗的想到。
天還未亮,喬涼瑾便聽到了門口自己哥哥大呼小叫的聲音。
懶洋洋的穿上了衣服,打開門,打著哈欠靠在門口問道:“哥哥,如果你說不出一個讓我驚喜的事兒,我今天一定會將你的腦袋一拳砸在地上。”
“我今日就要去虎營了。兩日後便要出發去東國邊境了。”喬若英完全不將喬涼瑾的威脅放在心上。
喬涼瑾瞳孔一縮,心中一緊,怎麼這麼快?
想了想,轉身進了房中,將寧印送給她的一些藥膏藥丸都統統塞給了喬若英。
喬若英驚訝的瞧著手中的瓶瓶罐罐。
“妹妹,這些東西我用不上。”
“戰場那麼危險,免不了受傷,這些有的是金瘡藥,有的是大補丹,都可以用的上,哥哥,你務必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整理了一下喬若英的衣領,有些依依不舍。
喬若英也從未曾離家過,如今為了建功立業,要離開妹妹,他心中的不舍翻轉的將上戰場的興奮壓住了。
喬錚站在門口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喬若英轉身,有些緊張的喊了一聲“爹”。
喬涼瑾從喬若英的身後閃出來,也喊了一聲。
喬錚望著捧著一堆瓶罐的喬若英,表情很平靜。
到今天早上,他才知道喬若英要去駐守邊關的事情。
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擔心。卻不知道怎麼表達。
想了想,終於說道:“平安歸來。”
喬若英用力的點點頭。
喬錚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喬思遠從遠處跑過來,一下撲到了喬若英的懷裏。
抬起頭,一臉崇拜的說道:“哥哥,你一定是最棒的。”
喬涼瑾望著眼前的幾個人。
陽光正好,幾個人像是一幅畫,定格在了她的記憶裏。
喬若英要參軍行軍打仗的事情,不一會就傳遍了整個相府。
所有人都圍在門口,給喬若英送別。
喬若英的眼裏卻隻有喬涼瑾。
他遞給了喬涼瑾一把精巧的匕首,小聲的說道:“妹妹,我記得你給我形容過一種匕首,有血槽,殺人更痛快,這是我自己製作的匕首,給你了。”
喬涼瑾將匕首從鞘裏抽出來,細細的打量著。是的,這是她曾經最喜歡用的匕首。帶著血槽,隻要一插,一挑,人的鮮血便會源源不斷的從湧出。
將匕首送回了刀鞘中,喬涼瑾笑眯眯的說道:“正好,多謝哥哥。”
喬若英翻身上馬,朝喬涼瑾揮揮手:“妹妹,多寫信給哥哥。”
喬涼瑾點點頭,揮揮手,望著喬若英的身影越走越遠。
從喬致庸的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他小聲的說道:“就是去送死而已。”
眼神微微一眯,想都不想,轉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喬致庸的臉上。
一聲清脆的掌聲,響徹了相府。
所有準備進府的人都愣住了。
喬致庸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喬涼瑾竟然會打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而且好用力,他的牙齒都有些鬆動了。
撇著嘴巴,望著身旁的林芳麗。
林芳麗頓時炸了,指著喬涼瑾就怒吼:“你做什麼啊?你幹嘛打我兒子啊,他也是你哥哥啊?”
喬涼瑾冷笑:“哥?他配嗎?”
林芳麗立刻就發揮了自己潑婦的風格,一不做二不休,便滿地打滾:“天理何在啊,是不是看我們一家沒有官職,好欺負呀。”
喬錚轉頭不耐煩的瞧著滿地打滾的林芳麗。
喬涼瑾手一揮,讓阿寬和阿白拉著她便扔出了府。
喬涼瑾冷笑道:“不是喜歡哭鬧麼,在府上沒多少人看,出去哭,讓所有人都看看。”
說完,又指著喬致庸說道:“如果下次我再聽到你說的話,讓我不那麼愉快,我一定會撕爛你的嘴巴。”
喬錚歎息了一聲,望著天空說道:“今天風真大。”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向了書房。
林芳麗在相府門口打著滾,哭著吼著,說著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圍觀的人瞧了一會,發現貴婦和村婦撒潑的方式也沒什麼區別,也就無趣的散開了。
林芳麗鬧了一會,發現沒人關注她了,她也有些累了,隻能坐起身,恨恨的瞧著相府,惡狠狠的詛咒:“總有一天,你們喬家都要被滿門抄斬。”
卻忘了,她自己也是相府的一員。
在賭局賭了一夜的喬茂山回到院子裏,聽說了喬致庸被打,林芳麗在門口撒潑的事情,氣的不打一處來。
轉身便去了老夫人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