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是真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比三年前更加地謹慎了,話不多說,來來回回就是這句話,她深知,多說多錯,會有什麼把柄落在自己手裏,不錯,看來她學聰明了。
隻是,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沒有上演,她再謹慎聰明有什麼用,遊戲規則還得按他說的來。
“安妮小姐,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既然人家無意和他寒暄,他也不能厚著臉皮一直討好,所以,阿翔一改先前的不正經,有幾分嚴肅地說道。
“說說看,你的條件。”陌桑看似隨意地倚在沙發上,實則沒有絲毫鬆懈地看著坐在她右側的阿翔。
這個男人和陌森待久了,早已經學會了他的陰狠,甚至比陌森多了太多的無恥,這樣的人,讓她得不得防。
現在沒有旁人在,他仍然叫她安妮小姐,這證明,其實他比她更謹慎,畢竟他也怕她出賣他,或者說,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他也不放心。
“很簡單,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你做夢。”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陌桑直接站起來,臉上盛滿惱怒。
他簡直是癡心妄想,這樣低賤的男人,居然也敢向她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此生,隻有他溫逸塵一個男人能夠配得上她陌桑。
“小姐,你先不要激動,讓我把話說完。”阿翔全然不將她的憤怒看在眼裏,話裏話外多了幾許玩味,在她探詢的眼光投來時,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做我一個月的女朋友,有名無實。”
這樣美好又低賤,看似聰明其實愚蠢更多,整天給自己身上貼上高貴優雅,純潔無雙的女人,哪怕得不到她的心,得到身也不錯,嘖嘖,這樣的身材,到時候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銷魂滋味,溫逸塵那小子,到是豔福不淺,有個這麼美妙的人兒圍繞著轉,想想也是一種幸運呀!
凡是溫逸塵看上的女人,他阿翔都要給毀了,為自己的表哥,那個在生死關頭保住自己,卻死了的男人報仇。
“不可能,做你的春秋大夢。”陌桑毫不留情,堅定地說道。
就算有名無實,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是這種貨色的男人,她不用做些其他的,光想想都覺得惡心。
不是說他長得有多驚世駭俗,憑心而論,他長得也算清秀,在陌森的手底下幹事也出色,隻是在和溫逸塵比起來,他簡直是不值一提,他連和溫逸塵比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死,單憑一個天耀集團就是無數人活了幾輩子也無法達到的高度,一個卻是活在最底層,像螻蟻一樣苟且偷生,整天心思還不單純,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下賤男人,不用多想,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如果她陌桑是個平凡的人,沒有高貴的身份,傲人的身材,美妙的臉蛋,那她或許還會考慮考慮他,可她陌桑偏偏是天生的公主,她從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了她就應該擁有這世界最好的東西,無論是身份還是男人都是最好的,這個世上,隻有溫逸塵配站在她的身邊。
“是不是春秋大夢現在不是小姐說了算。”她眼裏的不屑,像看全世界最肮髒的東西的眼神終究還是把阿翔最後幾分的耐性和不忍給磨滅掉了,語氣生硬,沒有剛才的溫和,不正經。
這樣強勢的阿翔陌桑從來沒有見到過,所以,在看到他的氣勢語氣與陌森有幾分相似的時候,她竟然有幾分呆愣,反應過來,她在他麵前居然有幾分害怕的時候,她扯開嘴唇,淡淡地笑著,最後諷刺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低賤到塵埃裏的男人,也敢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
就算你現在是老爺子麵前的紅人那又怎麼樣,說到底你也隻不過是一條任人差遣,整天在人前低頭哈腰的狗罷了,你以為攀上了高枝,你就可以肆無忌憚,高傲做人了?”
不怪她現在如此惡毒地說他,而是她最近被他們,一群低賤的人威脅夠了,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嗬嗬,小姐,你永遠都是這樣的囂張,瞧不起人。”聽到她侮辱的話,阿翔沒有大怒,反而是裂開嘴笑了,隻是笑容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反而給人一種膽寒,戰栗的感覺,他在她的身邊緩緩站起來,突然出手,用力地捏著陌桑的下巴,力道之大,已經讓陌桑白皙的下巴生生多出幾道青紫,良久,直到陌桑感到疼痛,不停掙紮著,仍然沒有掙脫他的手指,放棄後,才聽到他出聲,“小姐,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這幾年來對我的諷刺,羞辱付出代價的,而你,到時候就不會覺得你還高我一等了,永遠不是站在雲端,俯瞰眾生的神。”
“你什麼意思?”他的話,讓陌桑有幾分心驚,顧不得下巴的陣痛,她抬眼問道。
“沒什麼意思,小姐隻要告訴我你的答案就行,其他的就不必理會了。”阿翔恢複了原樣,放了她的下巴後,又玩世不恭地坐在沙發上了,反反複複地倒著酒杯裏的紅酒。
低下頭,看著他玩味地將酒瓶酒杯裏的紅色液體倒來倒去,反反複複的四五回,最後一杯酒沒有再次回到酒瓶,被他端著,若有所思地看著,透過血紅的酒,陌桑看到比這酒還要紅幾分的他的眼睛。
陌桑忍不住皺眉,這次回來,阿翔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樣了,現在的他,不僅一如既往的陰險,眼裏好像還多裏幾分她看不懂的對她的嘲弄,不屑,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這不可能,我沒心思在這陪你玩,沒什麼要緊事我就先走了。”陌桑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假裝鎮定地從沙發上拿起自己香奈兒的包包,然後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小姐,你確定要現在離開嗎?小姐有沒有想過,其實我的這個條件似乎不影響你最後的計劃和想要的東西,到時候,我就不敢保證人會不會出現在現場了。”陌桑急著離開,而阿翔卻平靜無比,在她拉開門,快要踏出房門的瞬間,淡淡說道。
陌桑聽到他的話,沒有繼續出門的動作,但也沒有回頭,就這樣在門口站了幾分鍾,再三思索,她下定了決心,慢慢回頭,朝沙發上的阿翔說道,“我答應你,但你必須現在將人交給我。”
他說得對,這個條件並不影響她最後的計劃和結果,隻是可能要忍住一個月的惡心,況且現在溫逸塵不在國內,她的行蹤他並不一定全部知道,隻要她小心一點就好,隻差一個月了,這最後關頭,她不允許有任何的事,人來壞她的大事,誰也不能。
要不然,她遇神殺神,遇佛滅佛。
溫逸塵,她勢在必得,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可以。”阿翔好心情地站起來,端著兩倍紅酒走過來,眼神裏的篤定,讓陌桑更加的心煩和惡心,她敢肯定,他一定知道自己會答應他的條件的。
該死,她居然無法反抗他,任由他牽著鼻子走。
做這一切她都隻是為了得到溫逸塵,她真的很愛他,眼看她就要得到溫逸塵了,可偏偏殺出一個夏默言,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壞了她的事,今天她所承受的屈辱,將來某一天,一定要加諸到夏默言的身上,從這裏失去的尊嚴,她一定要從夏默言身上討回來。
“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走吧,現在就去將人給我。”
“小姐就是心急,我們第一次合作,怎麼得也要慶祝一下吧,喝了這杯酒,我就帶你去提人。”阿翔將手裏的酒遞給她,溫和地說道。
陌桑皺眉,她實在是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接觸,有他在的空氣,都是肮髒的,不過沒辦法,她不得不暫時屈服,不情願地接過酒杯,看了一眼裏麵紅色的液體,最後一飲而盡。
這酒他先前喝過,沒問題。
“小姐好酒量,在下佩服。”看她一飲而盡,阿翔笑了笑,一抬手,同樣將酒喝個底朝天。
“好了,這下滿意了吧!可以走了嗎?”陌桑酒量雖然還可以,但也沒到一飲而盡的地步,她之所以毫不猶豫地飲下這杯酒,實在是她不想和他多呆。
“哎,小姐呀,我就說你太心急了。”阿翔還在重複這他的廢話,在陌桑快要發火之際,趕緊補充道,“你等等,我去拿衣服。”說著,他慢吞吞地朝沙發走去。
明顯看出他是在拖延時間,陌桑不悅地皺眉,心裏漸漸地爬上了一絲不安,但她把心裏這份突然湧上來的不安歸結為阿翔不想這麼快就將人給她,在拖延時間,所以,她也沒多想,耐著性子地在門口等他穿衣,整理身上。
五分鍾過去後,阿翔終於收拾好了,露出勢在必得的笑,這讓覺得全身燥熱,大汗淋淋的陌桑火氣徹底爆發了,“這次……”好了嗎?明明很惱怒的一句質問,在她嘴裏說出來後,卻有幾分別樣的魅惑。
話沒有說完,她就再也支持不住了,昏昏沉沉地朝一邊倒去,意識模糊的她,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全身酸軟,燥熱,她想開口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聽到上方讓她惡心的男聲再次響起,“小姐,我就說你太心急了。”他說完後,陌桑一閉雙眼,徹底地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