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將話聽得差不多的溫逸塵,傲嬌地從樓梯口走下來,抑住因為夏默言的話而狂喜的心,為了引起那個女人的注意,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
“總裁。”聽到咳嗽聲,夏默言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就看見大總裁施施然從二樓下來,優雅,高貴,還有點不能控製地抽。
“嗯。”他走到沙發處,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玄關處,拿起自己的黑色風衣,將風衣向後一甩,瀟灑地落在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上。
夏默言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剛剛穿風衣的動作好帥,就像上海灘裏的許文強,這樣的總裁讓人移不開眼,整顆心都在他身上。
被旁邊實在看不下去的童筱筱掐了一把,夏默言才從那花癡中回過神,問道,“總裁,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嗯,你們先睡,我去處理點事。”溫逸塵開門的手聽到她的問話,停頓了兩秒,然後,心裏暖暖的,軟軟的,回頭,看著她,溫聲說道。
“哦,總裁,那你自己小心點。”大半夜的,這會兒一個人出去有些不安全。
“嗯,別玩太晚,要不然我會懲罰你的。”他有些曖昧地將“懲罰”二字拖得老長,想不讓人想入非非都不容易。
隻負責撩不負責解釋的總裁丟下這句話後就心情大好地出門,完全不管後麵殺豬般的叫聲。
猥瑣男是被冷醒的,昏昏沉沉的,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手揉捏著還痛著的後腦勺。
環顧四周,四麵都是牆,而他此時躺在冰冷的地上,所以,他是被地上的寒氣冷醒的。
他怎麼會到這裏了?他記得之前在警局裏,等來保釋那個女人的男人走後,局長親自將他送出警察局,說那個男人不追究他的過錯了,他可以走了。
當時他還高興地覺得逃過一劫,當時他雖很疑惑,他堂堂一個局長,居然親自送他出來,而且,眼裏還藏有幾分的愧疚,但能免去牢獄之災,他隻顧著高興了,沒有去想其中的緣由。
現在想想,他當時太過愚蠢了,原來,是那個男人和局長聯合起來做的局,一切是在這裏等著他的。
不過,那時他並沒有多想,他從局子裏出來後就直接來桐城不算高檔的一家酒吧,想趁著酒吧裏的喧囂熱鬧,嗨皮一下,把今天的黴運給衝了。
再次摸了一下還痛的後腦,昏迷前他記得有幾個人趁他正在興頭的時候,突然來到他的身後,有硬物敲擊在他的腦袋上,然後他就暈了,再後來,就是在這間冰冷的房間裏醒來。
“人如何了?”門外突然想起了男人的問話聲,黑暗中猥瑣男眉頭鎖起,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清冷,好熟悉的聲音,他確定在哪裏聽過。
到底是在哪裏呢?
“估計已經醒了。”回話的人的聲音,猥瑣男確定沒聽過。
這讓他更加迷惑了。
“嗯,開門。”
“是。”
門開了,微弱的光從門口鑽進來,雖不強烈,但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猥瑣男還是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手不自覺地擋在眼睛處。
還沒來得及適應光亮,門再次關上,光亮也被阻擋了,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裏?”過了幾分鍾後,猥瑣男盯著根本看不見麵孔,隻模糊辨得雄壯的身形的男人開口。
“嗬嗬,醒了?”溫逸塵從小就在黑暗中長大的,早已能輕易地在黑暗中識物,他優雅地走到角落裏,坐在椅子上,冷淡的聲音再次想起,“很好,省得我麻煩。”
“你是誰?”猥瑣男再次不安地問道。
這個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不是冰冷的寒,卻讓他莫名的打寒顫,就像地獄裏出來的冷麵閻王。
“我是誰你就不必要知道了。”溫逸塵眼中迸發出寒光,緊緊盯著一身顫抖,猶篩糠的男人,譏笑。
就這德行,還敢動他的女人,簡直找死。
“我怎麼,你到底……”
“別廢話了,我沒時間陪你玩。”溫逸塵陡然提高分貝,打斷了那個男人羅裏吧嗦的問題,直接問道,“你是哪隻手碰的她?”
“她?你說的是誰?”
“是左手還是右手?”溫逸塵好脾氣地再次重複了問題。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來人。”溫逸塵的話再次打斷了猥瑣男的疑問。
今天他是不是心情太好了,居然在這裏跟這個無用的男人廢話了這麼多,他最近還真是被夏默言那個丫頭影響不少。
“老板。”進來一個男人低身在溫逸塵耳邊回應。
“去,把他兩隻手都廢了。”既然不說是哪隻手碰的她,那就兩隻一起廢了,左右對他沒什麼影響,這樣反而省事。
“是,老板。”那個男人領命,從袖子裏露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緩緩地走向地上跪著的那個男人身邊。
黑暗中男人淡淡地吐出讓人冷寒的話,明明斷人手腳這麼殘忍的事,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像討論天氣是陰是晴那般輕鬆自在。
這樣殘忍的總裁,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饒命,我,我,不想……”猥瑣男這次是真的怕了,在那手下走近他的時候,匍匐著,磕頭求饒。
先前就算這個男人再冷,再可怕,他也隻是覺得那個男人故弄玄虛,不會要了他的命,這會兒,他是真的相信,那個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男人輕輕鬆鬆的一句話,便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你不想死?”聽到他的求饒,溫逸塵在黑暗中諷刺地笑了,隨後,施施然站起來,離開椅子,朝跪著的男人走去,修長有力的手狠狠地揪著他的頭發,那個男人頭皮發痛,頭不可抑製地朝後揚著。
“是,我不想死,請您饒了我。”盡管他看不見自己的頭,可頭上濕膩的液體讓他明白,他頭皮被扯得鮮血淋漓,忍痛,他趕緊回答。
就怕下一秒,眼前這個男人改變主意,真的要了他的命,到時候,就不是廢雙手這麼簡單的事。
所以,他不敢反抗。
“嗬嗬。”想死?世間哪裏有這等容易的事,他溫逸塵從來都不是良善之人。
溫逸塵像聽到全世界最好聽得笑話,他不可抑製地笑出了聲音,幹淨清脆,可這聲音在猥瑣男心裏,卻猶如魔音,催命曲,而他的話,更讓他心驚膽破。
“我何時說過要你死?”他要的是他生不如死,一會兒他會求他,讓他去死的,不急。
“真的?”他的問話讓他心放下一大半,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你真的不要我死?”這個男人太殘酷,他不相信他會放了自己。
盡管他不知道何時何地,又是怎麼惹到這個魔鬼的。
“我從來不說謊話。”溫逸塵好心的回答,不料,下一秒,聲音陡變,猶如千年寒冰,“我隻是要你生不如死罷了。”
“你,你,你個魔鬼。”猥瑣男徹底絕望了,也不怕得罪他了,直接用猩紅的眼狠狠地盯著那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的眼睛。
“嗬嗬,是魔鬼又怎麼?”他又笑了,不過這次不是嘲諷,不是譏笑,而是漫不經心的,這聽起來更讓人害怕,“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說是左手還是右手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我,我說。”如果隻是廢了一隻手就可以保命,他不介意自己是否完整,所以,他再次開口,聲音顫抖,“我說,是……”
“不用了,我不感興趣了。”他突然放開他的頭發,嫌惡地地從衣袋裏拿出一塊帕子,狠狠地擦了一下手,然後,帕子被他嫌棄地丟在地上。
轉身,朝門邊走去,在開門踏出去的那刹那說道,“兩隻手全部廢了。”說完後,房間再次陷入了黑夜。
“啊!你這個魔鬼,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身後的黑暗的房間裏傳來那個男人淒厲的叫聲,還有不甘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