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達機場時,還是遲到半個小時。
夏默言顧不得其他,車子一停在機場大廳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下車,往機場大廳跑去,顧不得還在淋淋瀝瀝下個不停的細雨。
“小心點。”溫逸塵看著她火急火燎的樣子,來不及阻止,有幾分擔憂。
雖然現在是深夜,來往的顧客不多,但熙熙攘攘的還是有人來往,就怕她撞著了,磕了,碰了。
到時候,心疼的可是他。
可是,注定他的話隻能隨風消散了,那丫頭跑得急,已經跑遠了,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無奈地搖頭,鎖好車門後,抬腿快步朝大廳走去。
當夏默言出現在童筱筱麵前時,那丫頭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整個人死死沉沉的,嘟嚷著嘴,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而跟在她後麵的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刻也沒停的巧妙盯著她,就怕她有什麼閃失。
要是讓總裁知道了他們沒保護好童小姐,讓她受傷或者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他們也沒有必要見著明天的太陽了。
當然,童筱筱後麵跟著幾條尾巴,她是不知道的,同樣,此時站在童筱筱麵前的夏默言也不知道,他們是新調來的保鏢,她們都不認識。
“喂,少年。”夏默言輕輕地拍了一下兩隻眼皮正在打架的童筱筱,流裏流氣地開口。
“唔,我不是少年,我是女孩。”童筱筱迷迷糊糊的,頭沒抬,眼睛也沒睜,本能地回答。
“……”後麵的幾個保鏢聽到童小姐的回答,全體吐血。
那個,難怪總裁會不放心童小姐。
隨便一個人叫她,她連眼皮也不抬,就回答人家,這……要不是知道和她說話的是夏小姐,他們都起身去保護人了。
他們的童小姐太天真了,對人沒有防備之心,可偏偏對自家總裁確是避之不及,就像他是洪水猛獸,思索無果,最後,他們一致把總裁歸結為——不是人。
夏默言可不知道那群沒事就亂編排主子的保鏢的想法,她隻知道喊了半天那個家夥還是沒醒,看都不看她,她頓時惱了,叉腰,來個河東獅吼。
“童筱筱。”
“到。”聽到有人叫她,童筱筱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站了個軍姿,行了個軍禮。
夏默言偷偷地左右看了一下,好像是搞地下戰的,經驗豐富的老同誌,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一樣,然後,她壓低聲音,“對口號,天王蓋地虎。”
童筱筱很上道,同樣左看看,又瞅瞅的,確定安全後,小聲回答,“小雞燉蘑菇。”
“噗。”大廳裏的所有人都笑了,直歎這兩個女孩深更半夜的,鬧的這是哪出?就連隨後而來的溫逸塵看到這兩人滑稽的動作,忍不住笑了。
然後,止不住想,她們的暗號是不是錯了,真的不是寶塔鎮河妖的嗎?怎麼變成小雞燉蘑菇了?
“嗯,很好,娘家來人接你了。”她的反應靈敏,動作迅速,讓夏默言很滿意。
“同誌啊,老家終於來人了,這月黑風高的,我真怕被人強了。”童筱筱經過這一番鬧騰,徹底醒了,看到熟悉的人,熱淚盈眶的,倒也有幾分被大部隊拋棄的小可憐。
“同誌,辛苦了。”拍了拍她因抽泣顫抖的肩膀,夏默言出言安慰,沒人來接她,人生地不熟的,夏默言的良心有片刻的不安,同情她二秒鍾。
不過,下一秒,她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吐血,上下打量了她,優雅地開口,“至於強了你,那還是算了吧!
你身上好不容易有兩坨肉,卻長在不該長的地方——腰上,就算月黑風高,那人再眼瞎,也不可能強了你,因為他根本摸不出來你是女的。”
“嗚嗚,累覺不愛了。”被她氣也不歇的嫌棄,童筱筱傷心欲絕的,需要尋求安慰。
越過她,朝夏默言身後的刻意收住氣息的霸道男人撲去,卻被溫逸塵皺著眉,巧妙地躲開了。
他討厭別人的靠近,尤其是女人,除了夏默言。
“嗚嗚,嗚嗚,默寶貝,你的大boss不會憐香惜玉。”她朝身後正一臉看著她被拒絕,笑得一臉欠揍的夏默言哭訴。
“那個,總裁,筱筱不是有意的。”看著總裁不悅童筱筱對她的稱呼,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夏默言趕緊走上前為總裁順毛。
同時在心裏撇嘴,總裁真別扭,不就是一個稱呼嘛,有必要搞得這麼嚴肅嗎?
“大總裁好,我是默言的死黨兼同盟,童筱筱。”看著眼前要發怒的男人,童筱筱見好就收,收起不正經,打招呼。
“嗯,你好。”總裁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對於她的“投懷送抱”雖有不滿,但看在她是夏默言的好朋友,外加她隻是和他開個玩笑的份上,他就不再計較了,禮貌疏離地淡淡說了幾個字,算是回應了。
“總裁真酷。”才剛剛正經一秒的童筱筱倚靠在夏默言的肩上,看著又帥又有個性的總裁,客觀地評價。
“額,走吧!”夏默言趕緊將她的狼爪子從脖子上扯下來,拉強行拖著她朝大廳外走去,再讓這丫頭胡言亂語下去,總裁的怒氣,恐怕她都壓不住了。
溫逸塵不言語,隻是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童筱筱身後,已經站起來的五個男人,轉頭,不緊不慢地跟上。
前麵兩個女人在咬耳朵,“默寶貝,你的竹馬太霸道,不好對付。”就一個稱呼而已,那好家夥,居然對她釋放冷氣,差點沒把她凍死,真是個霸道,囂張的男人。
“哼。”夏默言用眼角鄙視旁邊這個還不知危險為何物,自以為自己很安全的女人,幸災樂禍地開口,“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那竹馬,童筱筱在美國時,就在他眼皮底下,他還要派人跟著她。
這會兒,她遠在中國,夏默言敢以她已經被溫逸塵奪了的,不存在的貞操打賭,童筱筱那個竹馬肯定不久便會來中國,他才不會任由童筱筱一個人在這風流快活,脫了他的掌控。
“嗚嗚,嗚嗚,抗戰不易,且行且珍惜啊!”說到她那竹馬,夏默言簡直在她傷口上潑辣椒水,她欲哭無淚,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嗷嚎。
蒼天無眼啊!
“嗯,以後,強強聯手,共同對抗竹馬。”夏默言出言安慰她。
其實,是幫童筱筱對抗她那個竹馬,因為她已經打算給溫逸塵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她正試圖去了解他。
前麵的兩個女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一會兒哈哈大笑,一會兒唉聲歎氣。
他沒上前打擾她們,留給她們獨處的空間,看著夏默言纖瘦的背影花枝亂顫,一掃之間的疲憊和萎靡,看起來非常快樂,他無聲地笑笑,滿臉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