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有錢人的發泄方式

酒吧。

燈光迷離,歌舞激情。

來這地方享受的有,發泄的有,放縱的有,這些都不稀奇。

來這砸錢的倒是有點稀奇。

吧台前,一身形修長的男人手指敲打著桌上的菜單,與放的音樂節奏完全不匹配,但那漂亮的手卻更吸引人注意。

吧台人不少,他周圍卻沒人,不為別的,就為這人氣場太強大,太冷太豪。

那人戴一頂帽子,燈光閃爍間,可見他精致的下巴,淺色的薄唇,皮膚極好,再往上,挺立的鼻梁……寬大的墨鏡。

剛才不少女人都試圖搭訕,他也不趕人,隻淡淡一句:別碰我。

隻是別碰我,不是滾開,這似乎並不算拒絕。

當然不是拒絕,因為男人還邀請和他搭訕的女人喝酒,後者自然欣喜若狂。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菜單,示意了一下調酒師。

很快,幾杯度數可以相當高的酒出爐了。

女人喝了兩杯受不了,他卻薄唇一勾,“不是想喝酒?那就麻煩把它喝完。”

女人嚐試喝,但最後一杯沒拿起來,倒了。

之後還有人不自量力挑戰,趁著酒勁試圖霸王硬上弓,接著……

這男人用酒潑了她一臉。

調酒師心痛。

替他心痛。

這些酒都不便宜,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這人一連點了這麼多都喂了別人,現在直接喂臉上了,實在是……壕無人性。

接連三個沒討到便宜,其餘對他虎視眈眈的人也沒再妄動。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人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富x代,心情不好來發泄的,隻不過,是以欺負人為發泄點的。

他既然不找女人,她們自然沒必要再去自取其辱。

好一會兒,都沒人敢上去打擾那人。

但那人並沒有閑著,依舊在點酒,姿態漫不經心的,點了一杯又一杯,在自己麵前一字排開,漂亮得奪人目,有錢得讓人想尖叫。

重點是,他從始至終都沒喝過一口。

倘若此時有誰有腦子又有能力地去把他的墨鏡摘了,估計會有很多人能認出,這人就是他們穆大影帝穆岑夜。

他遮掩得不算嚴實,奈何燈光太暗,實在不會有什麼人能認得出來。

調酒師看了一眼吧台上擺著的一排酒,有些無奈,這就是有錢人啊。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坐到了男人的旁邊。

眾人一看,怔住。

是個渾身透著妖冶氣息的俊美男人,麵部線條盡顯妖美,卻沒有半點女氣。

兩個人坐在一塊,互相都沒說話,隻看著酒。

但能感覺得出來,兩人是認識的。

一時間,許多人目光都變了。

難怪剛剛這麼多千嬌百媚的美女坐在那男人旁邊他都不為所動,原來是Gay!

來人自然是莫遠,此時他掃了一眼桌上的酒,眼底閃過一縷光,轉而,那眸子微沉。

他喝酒頗為挑剔,眼前這些,都是他多年來常點的。

巧合?

故意?

穆岑夜垂著眼簾,敲打著菜單的手停頓下來,手指微蜷。

半晌無話,他忽然伸手端起了麵前一杯酒,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旁邊,一口喝完一杯酒。

他微微仰頭,精美的下巴,修長的脖子,滾動的喉結,漂亮的手指,無一不讓人心動移不開眼。

調酒師眼角抽了抽。

這酒很嗆,這一口喝的,跟受了情傷似的。

他也恍然了,這人不是白花錢買酒不喝,而是等人到了才喝,教前男友心疼呢。

顯然,調酒師的想法與吃瓜群眾沒什麼差別。

眼看著穆岑夜連喝三杯,眾人更堅定了這想法。

許多女人暗暗感歎,這年頭,這是長得帥的都去搞基了。

雖說前一個男人沒看清全臉,但那半張臉,怎麼看都是個極品,摘下墨鏡肯定也不會太差。

三杯下肚,沒有一秒停歇。

穆岑夜輕輕喘著氣。

半分鍾後,他正要伸手再去拿一杯酒,旁邊一隻手比他速度還快,把那杯酒奪了過去。

奪得迅猛,喝得也迅猛。

穆岑夜手指頓住,直到空酒杯啪地一聲放在台上,他才緩緩地收回了手。

莫遠學了他,一飲三杯。

三杯過後,他停下了。

過了半分鍾,兩人像是約好一般,一起拿起酒,繼續喝,那勁頭,好似在比酒。

調酒師這會兒已經是心驚肉跳了,忍不住開口了,“兩位,這酒是用來品嚐的,不是用來灌口的!後勁很足,小心酒精中毒啊。”

這些酒度數都不低,他實在不敢保證這兩位這麼灌下去不會出事。

有錢也不是這麼玩的啊。

他寧可這兩人買來不喝,也不願意讓他們這麼喝。

然而這兩人完全沒有聽他的意思,動作頓都沒頓,繼續喝自己的。

調酒師:……

十幾杯酒,連幹完後,兩人都有些喘,眼神卻依舊平靜,沒有一絲醉意。

所有酒杯空空地擺在麵前,讓人很是擔憂。

莫遠點了點菜單,對調酒師淡淡道:“我要這杯。”

調酒師眉頭抽了抽,還來?

他瞅了一眼這人泛冷的眉目,沒開口勸什麼。

人家要找死,你無論如何也是攔不住的。他不在你這兒死,還可以去別處死。

等待過程中,穆岑夜與莫遠沒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對方一眼。

半晌,莫遠掏出了手機,點了點,隨即把手機丟向旁邊。

動作猝不及防,很容易打中人。

穆岑夜明明目不斜視,卻穩穩地將手機抓在手裏,垂眸一看,嗤笑出聲。

屏幕上,赫然是他在黎清伊那兒看到過的照片。

他和李卿佳的照片。

而現在,他兄弟把這些東西給他看。

“你懷疑什麼?”穆岑夜問。

莫遠懶洋洋地坐著,“你知道老子有多期待和李卿佳的孩子嗎?我做了一份計劃,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計劃。就為了能夠每天都陪伴她和孩子。我已經想好了,孩子出生之後,我不要請保姆,也不要我媽來幫忙,我要一切事情親力親為。”

“誰知道,我兒子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出生,什麼時候生病,我統統不知道。”

他勾了勾嘴角,笑得譏諷,強調:“我什麼都不知道。”

穆岑夜抿唇不語。

“但是你知道!”莫遠倏地轉頭,看著他,麵上沒有半點平日裏的輕挑散漫,有的,隻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