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幾年十幾年其實是沒什麼的,重要的是能持續一輩子。”他嗓音低沉磁性,摻雜著醉人的柔。
黎清伊反唇譏諷:“一輩子?誰能保證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哪怕這麼多年來,她始終如一,但一個決心總是有可能被時間給衝掉的,畢竟未來還有很多很多年,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真的會一直像現在一樣。
穆岑夜盯著她,一字一句說:“我能保證。”
黎清伊抬頭看他,清瞳閃過一縷光。
他說,他能保證……
這意思是,他會永遠忠於他內心的那個人,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
黎清伊唇角微彎,隨意地結束了這個話題,“睡覺吧。”
穆岑夜被她這反正弄得一頭霧水。
這又是什麼意思?情緒似乎又有了一些變動。
他禁錮著她,視線直直看著她,“不開心?”
他哪句話讓她不高興了?
黎清伊搖頭,“沒有。”
穆岑夜輕嗤,“說謊不是個好習慣。遊悅另有他人了,你不該高興?”
黎清伊眨眨水亮的眼睛,“她有沒有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穆岑夜薄唇一彎,笑得明晃晃,“有人就不糾纏我了,你不該高興?”
這樣……她有什麼好高興的嗎?
黎清伊對上他好似盛了滿天星光的眸,心神微蕩,睫毛也輕輕一顫,語氣卻依舊淡然:“那就說不準了,遊悅對你也是十幾年的感情了吧?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穆岑夜眉梢一揚,微微垂頭,更靠近她,帶著幾分壓迫感。
“那你呢?能放下麼?”
他聲音低沉,卻蘊含了幾分認真。
黎清伊呼吸微微一窒,在他注視下,總有一種自己心思都暴露出來的感覺。
她沒立即回答,卻想得有些多。
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純粹隨便問問,還是其他?
況且,在他眼裏,她的摯愛是李錦陽。
此時她應該點頭說是,嘴上卻改成了這句不是那麼確定的“或許吧”。
穆岑夜眸中浮現零星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長情不適合你。”對李錦陽不需要長情,等心裏有他了,再長情。
黎清伊愕然,“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做長情不適合她?意思說她應該多情麼?給他戴幾頂綠帽子?
穆岑夜沒說話,修長的手指移到她下巴,輕輕捏住,以吻代話。
黎清伊卻是一偏頭,似很無意,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她這“無意”的動作使得穆岑夜微微眯眸,聲音愈發低沉:“你說呢?”
黎清伊:“……”她怎麼知道?
她沒說話,他也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黎清伊忍不住偏回頭,還沒看到他神色,他便用力地按住她的背,貼緊自己的胸膛,隨即迎來的便是他粗魯狂野的吻。
黎清伊被嚇得心猛地一跳,雙手下意識伸出推他,唇卻被他狠狠一咬,他眼神陰鬱沉暗,有些惡狠狠地警告:“你敢拒絕我試試!”
黎清伊此時半個人都在他懷裏,
身下一股暖流,讓她這姿勢更有些難受。
她生怕姨媽漏了,慌忙中直接擰住了他耳朵。
穆岑夜吃痛,墨黑的眸閃過一縷驚愕,不自覺鬆開了她。
黎清伊喘著氣,還能感覺到嘴裏一股血腥味,沒鬆開他,反而更用力地擰他耳朵,瞪著他,“你下次再咬我,信不信我把你耳朵給擰下來?”
她此時粉唇水潤,好似沾了露水的水蜜桃,琥珀色的眼瞳波光粼粼,瞪人的模樣毫無震懾力,看得穆岑夜眼眸微微一暗。
耳朵挺疼,他卻是笑得張揚愉悅,“那你要是覺得虧,要不……你下一次咬我唄?”
他有些輕浮的話更讓黎清伊羞惱,“想得美吧你!”
咬他?這到底誰虧?
“那你想怎麼樣?我都隨你,嗯?”
他鬆開了她,把雙臂張開,搭在床頭,燈光下,他微微袒露著肌理分明的胸膛,鎖骨精致,妖孽的臉龐帶著蠱惑人心的絕豔笑容,眼眸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實在是……秀色可餐。
“滾出我的床,可不可以?”黎清伊壓下心中的悸動,鬆開了他的耳朵,那耳朵充血般的紅。
“如果你舍得讓我睡地上的話。”穆岑夜仍然笑著。
黎清伊看多了他淡漠的模樣,最近也見多了他不正經的模樣,可他這笑容明燦燦的,最是讓她討厭。
這般蠱惑人心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難以冷靜對待,尤其他還欠扁得怎麼也趕不走。
“明天什麼時候走?”
“不走。”
黎清伊詫異地看他,“不走?那你回來做什麼?”
此時她已經坐好,穆岑夜側頭看她,笑眼迷人,“當然是知道你想我了,所以就回來了。”
黎清伊已經不想再跟他說話,直接躺了下來,果斷說:“睡吧!”
穆岑夜深吸了一口氣,心裏輕聲歎息,她真就這麼舍得讓他這樣睡了……
半晌,他也躺了下來,沒什麼動作,隻是開口說話,“陸天雅最近有沒有又對你做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了陸天雅?
黎清伊背對著他,也沒動,隻是回道:“沒有。”
說起來,她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陸天雅了。
穆岑夜卻是微微放了心。
看來陸天雅確實挺長教訓,換了遊悅,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估計還得回來咬他們一嘴毛。
比起陸天雅,遊悅更毒辣。
說起陸天雅,黎清伊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到底對陸天雅做過什麼?她怎麼這麼怕你?”
陸天雅她認識的人裏非常少數的討厭穆岑夜的人。
這怎麼想都覺得沒道理,陸天雅這個人說到底也是看臉的,曾經也沒少問帥哥要QQ,連對莫遠她都是有幾分接近的心思的,穆岑夜這麼個妖孽大美男離她這麼近,她就沒見陸天雅喜歡過他。
有也是黎父還在的時候,她們還是姐妹的時候。
可她看得出來,陸天雅對穆岑夜是打心眼裏的害怕敬畏。
穆岑夜含糊地說了一句:“也沒什麼,也就給了她一點小教訓。”
“什麼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