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疑似吃醋

黎清伊出了門,盯著手裏暖和的一杯水看了許久,才喝了一口。

明明很普通的水,她卻覺得格外的甘甜,她喉嚨幹澀緩解了,卻忍不住再多喝幾口。

是喉嚨太難受了才這麼覺得吧……

黎清伊走進了臥室,便聽到浴室有水聲,把水杯放在桌上,她目光落在沙發上掛著的那條圍巾,心中微微一動。

她剛才竟沒發現,他是戴著這條圍巾過來的。

穆岑夜才走出浴室,便看見她愣愣地站著,看著那條圍巾……

他擦著頭發,狀似無意地說:“圍巾很暖,織得也很不錯。”

黎清伊正走神,沒發現他出來,一聽到他說話,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他,正撞入他漆黑幽深的眸子裏。

穆岑夜眉梢微挑,玩笑道:“反應這麼大,有什麼事瞞著我覺得心虛?”

他這隻是玩笑,他卻看見黎清伊眸中一閃而過的慌張,盡管隻是轉瞬即逝,他確定自己是真的看到了。

這讓穆岑夜動作微微一頓。

他已經很難得在黎清伊臉上看到一些這樣類似的情緒了,她對他要麼是冷淡要麼是溫和要麼不耐煩,這樣泄露她心思的,還是頭一遭。

這讓他有些心癢,她對他慌張?會是什麼事?

黎清伊吸了一口氣,隨意地道:“第一次織,隻能勉勉強強。”

其實她自認為織得真不是那麼好,所以都沒敢當麵給他,倒是沒想過他竟然會戴出來。

黎清伊不知道的是,他不僅戴出來了,還連續戴了很多天。

穆岑夜唇角一勾,黑眸中泛著盈盈笑意,“嗯,多織幾條就會更好了。”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換多幾種顏色,好搭配。”

黎清伊不禁對他翻了個白眼,“誰要給你織這麼多條圍巾?”還換顏色好搭配,做夢去吧他。

穆岑夜麵色不變,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你盡管織,我不嫌棄。”

黎清伊:“……”

她自己雖然沒什麼強迫症,不需要事事完美,但這條圍巾有幾處確實是瑕疵很明顯,換了她她還真不一定會戴。

穆岑夜還真是不嫌棄她織的……不然以他的性子,估計能一次沒戴過就壓箱底了。

黎清伊看他吹頭發,便回到了床上。

此時精神鬆懈下來,她才想起來自己來了姨媽,有些難受。

穆岑夜吹完頭發,看她沒睡,又問道:“那什麼江宜的出什麼事了?”竟然還拉著她去喝酒。

而且周江宜不是有男友了麼?用得著黎清伊配。

黎清伊正隨意翻著雜誌,聞言眼皮子抬也不抬地就回道:“失戀了,她喝多了我就帶她先回來了。”

“失戀了?”

黎清伊聽到穆岑夜說這句話,視線從雜誌移到了他身上,此時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唇角微抿,潔淨清麗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清瞳也淡然如無風無雨的水麵。

穆岑夜卻問:“她上回不是說要結婚了?”

黎清伊垂眸,有些索然無味地應了一聲。

“這才要結婚就分手了?”穆岑夜的口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黎清伊心裏無端的湧上一些火氣,沒好氣地說:“你倒是對人家分手的事好奇得很啊!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好機會,雖說那是六年的感情,難以放下,但畢竟在被傷透心的情況下,你要是好好安慰她,說不定人家就追隨你了。”

穆岑夜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整個人都微微一怔,眼底湧上些許錯愕,隨即便是驚喜,俊美無儔的臉龐也揚起了絕豔迷人的笑。

他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黎清伊正惱火著,看他這欣悅的模樣,那幾分後悔慌張懊惱又被惱意壓了下去,“笑什麼笑!她還在哭,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

穆岑夜放下毛巾,隨意地撩了撩頭發,一邊走向床,漫不經心地說:“我跟她不熟,打她做什麼?也對她經曆過什麼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

他坐到了床邊,靠在床頭,側頭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掩蓋不住,“你這是不是吃醋?”

他雖是在問,卻已經確定了答案。

不是?這不可能!

他能察覺得出來,她的情緒變動是在他問了這句話後的,她脾氣沒那麼差,他多問幾句她本來應該覺得沒什麼的,更何況他也沒說什麼,可她反正就這麼大。

這其中定然是有問題的。

“誰吃你的醋?我隻是在為你未來幸福著想。”黎清伊神色有些不耐煩。

穆岑夜長手一伸,摟住了她肩,用力,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黎清伊還沒來得及掙脫,便聽見他低沉著嗓音說:“我現在就很幸福,不需要未來的幸福。”

他的幸福一直是她,沒了她,幸福就跟他永遠扯不上關係。

黎清伊還沒說話,便聽見他繼續說:“之前說過了,這會兒再給你重複一邊——我不喜歡周江宜,從來沒有喜歡過,現在也對她不感興趣,以後更不會。”

黎清伊說不出話來,心裏的那些不舒坦卻都沒了。

此時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靠在他懷裏,能夠很清晰地聽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沉穩,有力,似也敲擊了她的心。

穆岑夜見她不說話,步步緊逼的心思淡了一些。

來日方長,慢慢來。他告訴自己。

隨即他轉移了話題:“我好奇的是,他們怎麼就突然就分手了?在這種關頭。”按理說,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可以說雙方都對彼此很滿意了。

黎清伊拉回了思緒,推了推他,他卻沒鬆開她,她也幹脆不動了,回道:“江淮和遊悅搞在一起了。”

穆岑夜冷哼,“配了。”

“六年的感情,說沒就沒,她也怪難受的。”黎清伊有些感慨。

都說七年之癢,他們還沒到七年,就破裂了,不過從某些方麵來說,這還真算好事,比較兩人還沒結婚,不至於鬧得難看。

“六年?六年算什麼?十幾年沒變的他們還沒見過。”穆岑夜嗤笑出聲,不以為意。

“你見過?”黎清伊順口問道,“你以為十幾幾十年的感情真那麼容易維持?”

“我見過。”穆岑夜語調鏗鏘有力,黑眸也透出微微鋒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