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調侃她,問著:“滿麵春光的,這撲麵而來都是屬於花兒的香甜味兒,怎麼,難道今天發工資了?”
“沒有。”溫汐桐搖了搖頭。
“那怎麼這麼高興?”李媽好奇的問道。
傅雲深也感覺到氣氛很不一樣,豎起了耳朵,就聽見溫汐桐含羞帶怯的將楚彥謹對待她態度的轉變大致講了遍,末了還挺認真的跟李媽請教:“你說我們楚總怎麼前後變化那麼大啊?我根本不知道我有哪個地方做錯了!可他就是對我有意見!”
“會不會是你工作不認真地時候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他看出來了,沒跟你說,在旁敲側擊的提醒你?”李媽興致勃勃地分析。
溫汐桐搖頭:“不會,楚總不是那樣的人,他一直都是就事論事的,不會突然生氣,也不回突然消氣,我就是不明白他這次的態度轉變,卻也沒辦法問。”
“那是為什麼?”李媽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頗為感歎道,“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其實我看哪,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隻不過一般女人不用哄他們罷了!”
“說的沒錯!”
兩個人做著飯將世界上的男人“聲討”了一番,介於李媽閑著沒事在家裏調的餡,他們準備晚上吃生煎,這會兒正坐在外麵一個擀麵皮一個手指靈巧的包著,作為在場唯一的一個男人,還是個閑著不幹活的,傅雲深覺得自己真夠有定力。
聽了會兒,兩個人還沒收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那叫一個興致高昂,這下傅雲深坐不住了:“咳咳咳,咳咳!”
“怎麼了少爺?”李媽的注意馬上被吸引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我給你端杯茶?”
明明他麵前就有茶……
傅雲深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了一聲:“沒事,不用了,你們說話的聲音小一點兒,有些影響我。”
“……”溫汐桐表示這人真是脾氣大,不幹活還嫌她們幹活的事多,你為什麼要坐在這裏看書啊,你怎麼不回屋看啊!
真是的!
撇撇嘴,眼珠子一轉卻是轉臉笑盈盈的看著他,道:“傅先生剛剛也聽了,你知不知道楚總到底在想什麼?”
不知道,傅雲深想也不想在心裏道,我為什麼要知道他在想什麼?
結果說出口的卻是:“有這個時間了倒不如想想其他的,那麼關心他做什麼?他就是個總裁,你是他手底下打工的,他隻要給你發工資就行了!管他高興不高興,快樂不快樂,你又不是他媽也不是他姐!”
“……”真不想承認,但是,這人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沒想到李媽一聽也開始幫腔:“就是,少爺說的有道理!桐桐你啊,回來之後就不要想在公司的事了!隻要把份內的活幹好,管他怎麼想你的!我這會兒琢磨著,你們那個楚總估計就是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把氣撒到這些無辜的員工身上了!”
“嗯,這種事我經常幹。”
接腔的傅雲深還挺得意,“比如說加班比如說扣工資比如說年終獎減半,隻要我心情不好就會這麼做,憑什麼老板心情不好你們還想高高興興地?相信我,桐桐,十個老板九個半都是這麼想的。”
“……”
溫汐桐沉默了,憂鬱了,難以想象就楚彥謹在她麵前陰晴不定的樣子,變臉如翻書,萬一以後他真的將氣發在他們身上,他們豈不是日子會水深火熱?
“真,真的嗎?”這個問題糾結了她很久,直到她們吃完飯傅雲深又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已經要回房睡覺時,她還怯怯的問他。
那小臉上一臉的想讓他說個“不”字的迫切表情,嘖嘖,膽子真小,傅雲深壞壞地想,這麼說就把她嚇到了?
“反正我一直是這麼做的。”
“那傅先生真不是一個合格的老板。”溫汐桐瞪他,“我相信楚總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楚總已經變好了!”
“你又不了解他,怎麼知道他不是像我這樣的人?”傅雲深挑挑眉毛,心道這女人讓他很不爽啊,怎麼又開始當著他的麵說其他男人的好話了,皮癢了嗎?
不行,得想個辦法重振夫綱,得讓這個沒腦子的女人牢牢記住他傅雲深才是她老公這個事實!
“哦……我突然想到了,還會有一個解釋,你要不要聽?”男人作出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衝著身邊的小白兔勾勾手指。
“你說了我就聽。”溫汐桐就坐在他旁邊,特別乖,懷裏麵還抱著個靠枕,靠枕上麵就是一個卡通兔子形象,跟她特別符合。
看著就讓人想欺負。
“那你聽好了,我覺得。”傅雲深用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著她,目光牢牢鎖定在她的臉上,溫汐桐還準備往下聽呢,結果他不說了!
“傅先生要說什麼,快一點兒啊!”
可男人卻答非所問:“你的鼻子這裏是個什麼東西,是個黑點?什麼時候長的,我怎麼不知道?”
鼻子那裏有東西?
溫汐桐瞬間跳起來了,慌亂的用手在鼻子上亂摸,想將那黑色的東西弄掉,“還有嗎?”
“有。”
再摸幾下,“還有嗎?”
“有。”
“怎麼回事?難道鼻子這裏真的長了黑點?可我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明明沒有啊……”溫汐桐自言自語的摸了又摸,最後火速起身,“我去照照鏡子!”
男人怎麼可能讓她走。
才站起來,還沒站穩,一隻有力的胳膊就攔著她的腰將她拉回來了,順著慣性溫汐桐又被他拽的倒在了沙發上,而這次距離傅雲深隻有一根食指的距離!
兩個人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彼此之間能感受到互相的呼吸心跳……
此時溫汐桐想的是——完了,這麼近了,那臉上的毛孔黑頭黑點是不是都會被傅先生給看了去?
他會不會嫌棄她?
一定又會借著機會嘲笑她……
“閉上眼睛。”耳邊傳來傅雲深刻意壓低的聲音,溫汐桐沒多想就照做了。
於是她感覺到對方在向自己緩緩靠近,在一個已經非常、非常接近的距離上,仍然在堅決的靠近。
“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她聽見這個該死的男人還在笑,就像他是一個惡霸,他在欣賞著他的獵物!
然後她聽見他警告的聲音:“以後,不準再隨隨便便提其他的男人,尤其是這個姓楚的。”
為什麼!
他好像知道她要這麼問,所以身體力行地給出了答案。
柔弱的唇瓣覆蓋上來,男人的嘴唇很薄,但並不冷,相反,那確確實實的帶著溫潤的氣息,她感覺本來控製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已經放開了,轉而捏著自己的下顎,她本來還在想這人為何要捏著這裏……
結論是捏著下顎不僅好控製懷裏麵的這個人,而這個人閉緊的嘴唇也會因為解剖生理的角度被輕而易舉的掰開。
現在,他們已經完全貼在了一起。
傅雲深鐵了心的想要借著此事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所以他緊緊抓著她的下巴不讓她有其他的動作或掙紮的機會,即使溫汐桐顯而易見的對此十分笨拙,但是這意外得能引起男人的興趣。
等到分開,傅雲深不出意料的發現,對方的眼睛就像見了鬼一樣的瞪著。
他頓時笑了:“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吻,並沒有有一絲掙紮的跡象。”
“不要說得這麼惡心。”溫汐桐聯想了一下那副場景,幹巴巴的告訴他,“不就是一個吻,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將我想的那麼純情。”
“……”傅雲深突然詞窮。
能想象這種感覺嗎,好比在逛青樓的時候遇見了一位天仙般的女人,驚為天人,然後你情我願之後對方淡定的告訴你,其實她不是什麼天人,她是個老司機,馭男無數。
那種幻滅的感覺,能想象嗎?
他這會兒就是這種感覺,尤其是聽著溫汐桐說這種粗的話,說好了小白兔呢,說好的純情少女呢?
不過他還是試圖挽回自己的麵子:“不要偽裝了,桐桐,你的耳朵已經紅透了,而且,接吻要閉上眼睛,明白嗎?你要這麼死死地瞪著我,相信我,如果目光能殺人,你已經將我殺了一千零一次了。”
“為什麼是一千零一次了?”
“因為說起來朗朗上口,不然呢,你聽說過一千零二次?”
“沒有。”
“這就對了。”傅雲深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我真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