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汐桐捂住嘴巴,簡直不敢相信這人剛剛,剛剛在她的嘴巴裏胡亂攪弄了那麼久,她這會兒滿嘴都是他的味道!
“你是第一個將舌頭伸進我嘴裏的,傅雲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是我的第一次?”溫汐桐不無嘲諷的對他說,卻不曾想到,這句話還真的是一語中的。
傅雲深卻是酒足飯飽,這會兒整個人都顯得懶洋洋的,吃飽了的人脾氣總是異常的好,這會兒溫汐桐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還異常配合道:“嗯,我真是太幸運了。”
“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不喜歡你在我麵前提其他男人,不準再說楚彥謹了,我不喜歡。”
“那除了楚彥謹,我可以說其他人了?”
“女人都可以,男人一個也不行。”
“你真霸道!”
“答對了。”傅雲深打了個響指,語氣滿是讚賞,“我就是這麼霸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被親了,也不能表現的被驚訝,太糾結,不然長到二十多歲還顯得像是十六七歲的純情少女一樣,那就太沒品了。
溫汐桐如此告誡自己,可當她一遍一遍的拿溫水漱口時,卻還是忍不住氣憤——這人,這人怎麼就這麼厚顏無恥!親一下還不行,還一定要將舌頭伸進來,惡心不惡心!
她是有生理潔癖的,本來就對這種過分親昵的行為接受無能,走在大街上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親熱時,那火辣辣的相互糾纏的舌頭每次都能讓她臉紅心跳的捂住眼不敢看,沒想到傅雲深卻強迫性的拉著她表演了一番!
想到那個滑溜溜的,跟蛇一樣的東西……
哦!反胃!
抱著茶杯坐在床上,她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尤其是想到在那人那麼過分的對她做那些事時,她一絲反抗也無。
這不正常,這不像你,溫汐桐!
她完全能夠激烈反抗的,如果她掙紮的話,他也許就不會得逞,退一步講,他的舌頭可能就不會伸進來……
可她偏偏一動不動,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不是嗎?閉上眼睛就是最好的說明了!
她幹嘛要那麼聽話!
……
“汐桐,早!”
“早!”
“怎麼來的這麼早?”同事挺驚奇的說著,湊過來上下打量她,溫汐桐被對方看的一陣心虛。
“早什麼啊,這就是正常時間!”強調了一下,接著她就匆匆忙忙的跑掉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同事。
其實不正常的,拿出小鏡子整理了自己的儀表,在看見自己的嘴唇時,總有那麼點兒不自在。手指摸上去的那一刻,總感覺那裏還留有灼熱的溫度,被人反反複複的看也有點兒慌亂,擔心被人看出來端倪。
所謂心裏有鬼,說的就是現在的她了。
今天早上,她比平時早起來一個小時,應該是有失眠的緣故在吧,她的氣色並不好,可偏偏一張蒼白的臉上隻有一張嘴唇鮮豔欲滴!
赤果果的罪證啊!
大清早的,摸著這跟平時並無任何不同的嘴唇,溫汐桐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人扒了衣服,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四麵八方看過來的都是八卦的視線。
怎麼辦,她都不能昂頭挺胸的走路了!
好死不死的,半晌她出去的時候又撞見了楚彥謹——其實不是巧合,某個一分鍾不看見她就仿佛無法活下去的男人就是故意來找她的,沒有她,他就像是失去了水的一條魚。
這個比喻一點兒也不突兀,對於此刻的楚彥謹來說,溫汐桐真的就是如此的存在。
“汐桐!”
他超級興奮的叫她的名字,完全忽視了對方臉上明顯的不怎麼想見他的表情。
“楚總……”
她隻能停下來,對著他笑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昨天下班時沒有看見你,你是在故意躲我嗎?”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溫汐桐嚇了一跳,生怕這人又開始胡思亂想,“我絕對沒有躲楚總,隻是可能剛好錯開而已,還有,翌晨沒有來找我,我就跟平時一樣回家了。”
“他沒有來找你就好。”
話是這麼說,可楚彥謹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瘋狂的念頭——為什麼這個傅翌晨不來了?他要是繼續來,他就有借口送溫汐桐回家了!他隻是想找個理由跟她多待在一起!
“嗯,這還要謝謝楚總,如果不是楚總對他的警告,大概我對他說的那些也沒有什麼威懾力吧。”
“沒事,以後發生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我就盡一切努力去幫你。”
說完這句話,他們就應該分道揚鑣了,因為再沒了可以說的話題。
可就在這時,楚彥謹看了一眼溫汐桐——他本意隻想看看她,卻發現她的嘴唇特別紅,紅的不正常。便問了句:“你的嘴唇怎麼了?”
“啊……什麼?”
溫汐桐裝傻。
“你的嘴唇啊,看起來顏色很深,你經常咬嘴唇嗎?”
不是,溫汐桐簡直欲哭無淚,這就是典型的怕什麼來什麼啊!她就是感覺嘴唇別扭,於是一直對它舔來舔去的,還用手去摸摸它,導致了它的顏色看起來很奇怪。
這會兒楚彥謹注意到,無心中問出來,溫汐桐的臉幾乎是“轟”的一下子就紅透了!
作為楚彥謹也奇怪啊,嘴唇紅,不就問了一下,你臉紅什麼?
再加上她結結巴巴地解釋:“不是,這是昨天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住了……流血了,睡了一覺就成這樣了……”
咬住了?
那臉紅什麼?
等等,咬住了,誰咬的?
配合她臉紅,那越來越紅甚至還有更紅趨勢的樣子,楚彥謹突然心裏有了一個預感,難道,是傅雲深?
他整日坐在輪椅上不能動,所以就隻能用上半身對她耍流氓嗎?
除了嘴唇,傅雲深還碰了她身上什麼地方呢?眼睛劃過胸前,腰腹,腿間……這裏,還是這裏?還是都碰了?
怪不得今天的溫汐桐就如同一汪春水一般晶瑩剔透,還帶了點兒羞怯,專屬於女人的味道,她平時並不會這樣的。
傅雲深,他恨不得殺了他!
他也想看看溫汐桐情動時的模樣!他也想將她摟在懷裏肆意親吻!他也想成為那個讓她隻要想起來就會害羞的人!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為何她沒有嫁給他!
溫汐桐還在局促不安的想說辭,殊不知旁邊這人已經是洞察了一切,連殺了傅雲深的心都有了,因此也就對她的話再聽不進去一個字。
“夠了,夠了,夠了,夠了!”
“?”
溫汐桐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驚嚇到,下意識離他離得遠遠地,這個條件反射地動作又一次的傷透了這個男人的心。
她當真那麼喜歡那個傅雲深嗎?那麼愛著他,無視他對她的一切好意,愛意,而要恩將仇報?
行啊,既然那麼喜歡傅雲深,為何不直接去他的宏宇建設!還待在他的中南建設做什麼?他可不是備胎,他這麼優質的男人,到哪裏不是搶手貨,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將他當成是殘次品!
“你先回你的辦公室去吧,我再考慮考慮。”疲憊的對她這麼說之後,楚彥謹轉身走了。
留在原地的溫汐桐一頭霧水,她又怎麼招惹他了?
而這一次似乎楚彥謹的怒氣不再是夏天的雷陣雨,來勢洶洶聲勢浩大但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似乎成了那種持續降雨,一直保持著這種不緊不慢的烏雲密布時不時下點兒雨的讓人膽戰心驚的狀態。
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誰也不知道老總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發,還是都小心一些為好。
這麼多人中,溫汐桐更是驚弓之鳥,她有預感,這一次似乎都是衝著她來的,楚彥謹這幾次的失態,似乎都是因為她。
而看他那一天決然地表情,那充滿了疲憊的神色,好像這一次終於達到了一個極限,他就要爆發了。
這種狀態差不多持續了一個星期。
然後,一直忐忑不安的溫汐桐被一個電話call進了總裁辦公室。楚彥謹就在這裏等著她,如同二人的第一次見麵一樣,不同的是,此時男人的眼神裏滿是無情。
他一直告訴自己,必須硬起心腸。
他隻要有一絲絲的心軟,這一切就會付之東流,因為他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舍得看她傷心。
“汐桐,給我解釋一下。”
還是來了,看著那個合同表,溫汐桐閉了閉眼,最終還是被發現了,自己的配偶一欄上麵,寫的是“無”。
可傅翌晨鬧得那一場之後,楚彥謹已經知道了她跟傅家的關係。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楚彥謹看著她,她那個默認一切的表情其實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可是,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對不起,楚總。”她說,“我,的確是有配偶的,這一切,我向您還有公司隱瞞了,對不起。”
“告訴我理由。”
“楚總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要你親口說。”
看,他也可以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