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小菊在忙碌早餐,淮秀也起來了,兩個人正有說有笑。
“小姐,姑爺……可以吃飯了……”
小菊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靳劭颺和傅玉央回來,招呼了一聲,不過,今天這對夫妻臉上的神情有點奇怪,不像以前,手牽手的,而是一前一後進來的——靳劭颺在前,傅玉央在後。
“你叫我什麼?”
靳劭颺卻突發怪語。
小菊一怔,自己叫錯了嗎?
哦,她記起來了,一拍額頭笑道:“小姐之前交代了,以後不準我再叫小姐為小姐,改口大姐,不過,我已經叫了十多年了,已叫順口,一時之間改不回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嗯,從今兒起,我會叫小姐為大姐,二少就是我的大姐夫……”
“不對……”
靳劭颺還是否定了這個稱呼。
小菊這下完全愣住了。
叫姐夫也不對?
那得叫什麼呀?
“小菊,你好好再想想,你到底該叫我什麼?”
那看向她的眼神太過古怪,很熱烈,很激動,很興奮……
這是什麼情況啊?
“從之前你一直暗中幫襯我開始,我就納悶,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他把相冊翻開,翻到小時候她和玉央留影的那一張,“雖然這上麵的你是長大了一些,可是依稀的輪廓還是有的……你是媽和她喜歡的男人生的女兒,對嗎?你的全名應該叫左凝,是我……妹妹,對嗎?”
“妹妹”兩字,吐出口時,他的嗓音顫了顫。
小菊頓時瞪大了眼,驚訝之極!
這麼多年,她曾無數次想象著,她可以和哥哥相認,幻想過很多很多種相認的境頭,獨獨沒有這一種,他先來認她。
小菊頓時捂住了嘴巴,心跳在一瞬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頻率,鼻子裏一陣酸酸的味道,就這樣爆發了,眼淚滋滋地跟著冒了出來。
傅玉央整個兒震驚了,“你,你說什麼?小菊……小菊是你妹妹?是顧老師的的女兒?”
當年的向鳶,改名後姓顧,叫顧媛。
“是。這張照片上的人,我認出來了,雖然這當中隔了有兩三年,可是變化不是很大。”
靳劭颺的語氣是完全肯定的。
淮秀也驚呆了,又驚又喜又怪:“小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從來沒有和我們說起過?”
小菊抹著眼淚,聲音跟著啞了,“沒什麼好提的……當年,我和父親在料理完母親身後事後,因為害怕江北的人追殺,所以,父親帶著我,還有母親的骨灰悄悄離開了上海。一年後,父親被車撞死,我跟著父親一個朋友回了上海。那時靜公館招人,那位叔叔無意當中進了靜公館成了一個打雜的下手。兩年後,叔叔因為得病死了。死前把我托付給了夫人。我也是在後來看到小姐和我母親的合照才知道,原來我侍候的人,就母親曾經連連稱讚的學生……”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你是誰呢?”
傅玉央倒吸一口冷氣,莫名有點生氣。
“隻因父親死前交待過,讓我莫提及自己是誰,就怕遭了江北的追殺,惹來殺身之禍……等我發現小姐和母親身份時,我已陪伴小姐多年。說與不說,已無關緊要。”
小菊輕輕解釋著:“再有,從小小姐與我關係親密,若我的身份道破了,一旦傳到江北,於哥哥的名聲也不好——母親過世了,妹妹流落在外,接回江北,靳大帥可能不樂意;不接去,就證明做哥哥的心硬,那種流言蜚語,易轉輾他人之口最能傷人於無形……”
所以,她忍耐著,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