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劭颺走了過去,卻沒有看她手中的相冊,而是在坐上藤榻後,將她一把摟進了懷。
傅玉央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鬧得有點分不清狀況,問:“怎麼了?還有,下樓來怎麼都沒換衣服。”
“你怎麼跑下來了?”
他沒回答,低低著問,這樣將她抱在懷裏的滋味真是好。
“睡不著,就下來走走,我……我想媽媽了……”她靠著,輕輕地歎息著,掙了一下:“哎,你抱得太緊了,我要被你給勒死了。唔……”
輕輕將他推開了一些距離,他倒也鬆開了一些,結果她一抬頭睇他,他就銜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起來。
吻得很洶湧,恨不得將她吞下肚子。
這些天,他在整肅軍務,她在忙公司的事,兩個人忙到幾乎碰不到麵,也是因為她心情不太好,似故意躲著,每天睡得早,而他起得早,所以,幾乎沒有任何親密。
然後是忙傅夫人的七期之禮,他們來了上海,她的心情變得越發不好,話都不想說,他曾試著想和她說話,她說:“讓我安靜一陣子,有些問題,我得好好想一想……”
“你怎麼了?”
一吻罷,她看向他,這人有情緒,她感覺得到。
“我做噩夢了。”
他低低地說。
她先是一怔,而後宛然一笑,嬌嬌地調侃道:“你不會是因為做了噩夢,怕了,才跑來求抱抱的吧……”
“我夢到你不要我了。”靳劭颺深深睇著,“又想和我悔婚,把話說得決絕……”
笑容頓時一收。
她終於明白他眼底的凝重所為何來,也明白了他這一吻,何以這麼熱烈,這麼緊張。
大約是最近,她的反應有點冷淡,所以,他受到影響了。
“不會。”
傅玉央沒有猶豫,給了他一顆下心丸。
“我不會悔婚。這不是母親想看到的結果,也不是我想麵對的。”
“真的?”
他抬起她日形纖瘦的下巴,低低地問。
“真的。”
她也抬抬他的下巴,那上麵還有剛剛冒出來的青髭,細細密密,有點小紮人。
“我還要和你長長久久地做恩愛夫妻,完成母親的心願,維護江南江北的穩定。
“僅僅是媽的心願?如果沒有媽這一期盼,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事到如今,他還是很介意當初傅玉央是為天下而遠嫁江北這個事實。
她低低笑了。
“說。”
“這是在逼問犯人嗎?”
她問得俏皮,這人一臉的嚴肅,不太可愛。
他有點無奈,捏她鼻子:“我隻是太緊張了。快說……”
“想的。沒了媽的期盼,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日在江城,你借酒向我表白時,其實我是有點小心動的。”
這個坦白的回答,倒是讓他的眼睛跟著一亮,心頭冒出了一陣喜滋滋。
“真的?”
“當然是真的呀!”
“那你還誆我讓我去退婚?我真要退婚,你是不是正好遂了心思?”
這個壞丫頭。
“哎呀,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太複雜了,初嚐情滋味,有點不知道怎麼解決你嘛,總會有那麼一丁點小女兒的矯情胡鬧在裏頭的……好了好了,不糾結了好不好?過來,給你看看我小時候的照片……你忘了嗎?我們的緣份,其實早在十六年前就注定了……”
被她這麼一說,他不覺笑了。
是啊是啊,想不到,他們的緣分竟然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