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倒真是來過,不過,她沒提你半句。”
靳中華坐到真皮沙發上,靠得閑適,手上夾著雪茄,白煙嫋嫋,見她站定著,沒有要坐的意思,便示意了一下:“坐下說。”抬頭時,又揮了揮手:“楊姑,巧姑,你們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夫人談。”
巧姑和楊姑忙應聲下去。
靳夫人則坐到了靳中華對麵的沙發上。
見門合上了,他這才繼續往下說道:“我剛剛隻是處理了一下老四的事。淑珍,你一上來就說老二媳婦告狀,你說,你的心裏得有多厭惡她,才要如此這般的臆測?平常時候,你可不會這樣。很顯然,這一次香草的事,你是存了心給她使絆子的,對不對……”
靳夫人頓時麵色一僵,不過,那也隻是一閃眼的功夫,很快,又淡笑開:“我以為受了委屈的孩子,大多都愛和長輩哭訴。看來老二媳婦還是很有骨氣的。”
那傅玉央到底是與眾不同的,是她說錯話,反而落了一個口舌。
“至於說使絆子……”
靳夫人沉吟了一聲,幽幽一笑,承認地坦蕩,反正也瞞不過他:“對,沒錯,我是故意的。”
一頓,繼繼往下說道:“本來我想借機讓老二媳婦背上一個天大的罪名,而不得不讓我入了華夏管理層,借此良機了解華夏財團的內部操作流程。想不到她本事這麼大,竟把案子查得清清楚楚,讓我無跡可尋,不愧是夏侯靜教出來的女兒……心思和見識,都異於常人。”
是的,她沒遮沒攔的,將自己的野心在她男人麵前剖白了,而後又一笑:“不過,這件事的主因還是老四身上吧,大帥這麼直接地把我叫來說教,會讓我誤以為你這是想給老二媳婦出氣來了……另外,吞並華夏,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靳中華一臉諱謨如深,睇了她一眼,把煙灰缸取過來,抖了抖白灰,並沒有勃然大怒,因為,她的野心,他懂,她的目的,他也清楚,畢竟夫妻這麼多年,他這個原配妻子心裏那點小九九,他摸得透透的。
甚至可以說,他曾經的確想過把華夏吞掉:華夏是顆搖錢樹,若不能讓它姓了靳,但為靳家生錢,而為一個外姓人所有,那就太可惜了……
但現在,情況變得很不一樣。
他想了想,才語重心長地說道起來:“淑珍,我隻想提醒你一句,華夏的生意七成是對外貿易,那一塊你根本就不懂,也消化不了,你這麼急急忙忙地想吞並,到時,把經濟搞亂了,你覺得你能收得了嗎?
“江北屬於我們靳家的生意,已經夠你忙了吧,我希望以後還和之前一樣,你做你的生意,華夏做華夏的進出口,與其獨吞,不如合作……
“我想看到的是我們靳家可以欣欣向榮,而不是內鬥不休。
“靳家榮,大樹底下,所有人皆榮,靳家敗,不論是你,還是老二媳婦,必會受影響……不用我教你,這些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話說得極有道理。
可是,這話裏所呈現的那個想法,已經不同於以前。
而這種不同,是這個男人的私心在作祟。
很明顯,他想扶持老二媳婦。
原因隻有一個。
他屬意的繼承人,應是老二。
如此一看穿,靳夫人的心頓時拔涼拔涼,嘴裏不覺冷然一笑:“這個道理,我自然懂,你放心,我一定會和老二媳婦好好相處的……可是,你別忘了,老二媳婦背後有個夏侯家,你就不怕她是來做內奸的?”
靳中華頓時沉默:老二媳婦這個人,用得好,興靳家,用得不好,毀靳家,她的利厲害關係就是這麼的微妙。
“如果靳氏不能吞並了華夏,華夏早晚會影響到靳氏。萬一她反水,我們靳家什麼好處也撈不到。”
靳夫人再次強調性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