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傅玉央,她不會說自己不重要,也不會考慮江南江北如何如何,她更在意怎麼把自己的日子過快活了,國家大事,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可現在,她開始看重和平,甚至於已經將和平這個意願,淩駕到了她的生命之上。
傅夫人的死,已經成功讓傅玉央重新定義了何為人生價值,可為什麼,他聽著就這麼不舒服呢?
傅玉央搖頭:“不是那時想的,是後來想到的。當時,沒多想。隻是希望你不要出事。”
“為什麼不希望我出事?”
他再問,很想從這底下挖出一些他想聽的。
“理由,我剛剛已經說了。”
“沒有其他理由了?”
他稍稍有點失望。
傅玉央想了想。
“嗯,還有一個……”
“什麼?”
“你救過我,我救你正好還你一個人情,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靳劭颺的眉頭一下全蹙起來了,心下很不是滋味:“就這樣?”
她居然想和他兩清?
他與她的人生,已經糾纏在一起了,還怎麼兩清?
“還能怎樣?”
靳劭颺悶悶地說不上話來,私底下,他很想聽到一些動聽的話,結果,這些大實話讓他很失落,可是,回頭想想,他們結婚才一個月,她本來就排斥他,再加上最近這段日子他們過得這般壓抑,她又豈會輕易改變了心意,這麼快喜歡上他。
“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救的我,以後遇上相類似的情況,隻要顧著自己就好。”
最終,他不想再探討她是為了什麼救得他,隻很鄭重地叮囑了一聲。
傅玉央一臉恍然,點頭道:“你的意思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才是夫妻該有的相處模式?”
靳劭颺頓時無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受傷……”
“既然不是,如果再遇上這種情況,該救我還是傾盡一切地去救。這才是夫妻不是嗎?雖然,我還沒喜歡上你,可是敬你護你,我會做到,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依舊像陌生人一樣,不聞不問不關心,這樣的婚姻,我不會要……”
聲音是啞啞的,臉色是蒼白的,眼神卻堅定異常,這樣一個既嬌弱又彪悍的女子,有著尋常人少有的主見,心下總有一套別人所沒有的準繩,這樣的她,身上總露著一股子常人所沒有的光芒,不吸引人都難。
突然,一陣情思湧動,他情難自禁,終將人再次攬了過來,一低頭就在這暖暖的陽光下,銜住了她的唇,輕輕地吮著,感受她的溫,她的軟,她的香,她在他懷裏的存在,看著她因為他的吻而臉上飛起淺淺的紅霞,呼吸微促,美眸微羞。
她說她會敬他護他,卻沒有喜歡,這讓他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說她會護他,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說過要來保護他,她是第一個,而且,她身體力行地做到了,守護了他。憂的是她依舊不喜歡他。
男性骨子裏的占有欲,令他衝動的吻了她,隻是想求證,她是他的。
這一刻,他竟害怕,萬一哪一天她遇上自己喜歡的男人了,想離他而去,他該怎麼辦?
“玉央,我等你喜歡我!”
他又啄了她幾下,緊緊抱住。
她的心突突直跳,唇上辣辣的,腦子裏反複地在回響那句話:他等著她喜歡他。
喜歡嗎?
可能早已經喜歡了。
隻是,她不想說。
對於男人,她有一種本能的不信任。
就怕交了一顆心,反而會被踐踏成碎片。
她不想像母親那樣,淪落得那麼淒慘。
關於這個男人,她還需要觀察,未來的路,說長很長,說短也可能很短,兩個人相處,要不要付出真心,那值得深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