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劭颺有點無奈,這小女人……
啪,他輕輕合上書,湊了過去。
“喂,你又幹嘛……”
她本能地往後躲,這會兒,她沒心情和他鬧著玩,眉心跟著蹙了起來。
靳劭颺點點她那俏麗的鼻子,說道:“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沒靠過,怎麼知道我不可靠了?”
傅玉央咬了咬唇:隻因為她的父親,還有同父異母的弟弟,都做了傷害女人的事,所以……
“停止你腦子裏那個可笑的想法,玉央,你不能以偏概全……這世上,人有千千萬萬,有男人有女人,男人有好壞,女人也有好壞。你不能說遇到過幾個不好的男人,就認定所有男人都不好。就好像我之前見過的女人都庸俗,就以為世上肯定沒有能讓人驚喜的女人。這種想法,既傲慢又偏激。實在不可取。”
好吧,這話是有道理的。
傅玉央眨巴眨巴眼睛望他。
下一刻,一雙手臂伸了過來,卻沒有直接攬她入懷,隻懸在半空,而後,他低低地、溫溫地對她說:“瞧,我都伸過來了,你還想推開我嗎?”
語氣隱隱中帶著尊重。
她望著不吱聲。
他又道:“你不給我機會,又不給你自己機會,就胡亂地下判斷,既是對我的不公平,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
傅玉央想著,關山收集的有關靳劭颺的信息當中,是這麼形容他的:這是一個寡情少言的男人,可事實上呢,他不僅擅於談判,更精通攻心,瞧瞧啊,說得每一句話,都讓她無言以對。
這時,她又想到了母親的期望,終於依偎了過去,下一秒,那雙手則輕輕地就擁住了她。
“好了,睡吧!”
靳劭颺挺滿意。
“睡不著。”
她心裏煩得要死。
“那你想和我談談嗎?有時候,心情不好時,和人說說話,會好受很多。就好像淮秀想不通時,你和她談談心,然後,用你的思想幫她避免鑽牛尖一樣。每個人看待一件事的角度不同,就會有各種不同的想法,交流交流就會讓思想活絡起來……心情或者就能得到紆解……”
鋼琴似的嗓音,很能安定心神,而他的肩膀上所傳遞出來的力量又暖又強,令她整個人變得懶洋洋的,忽然,她覺得和他談談也好。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沉沉歎道:“靳劭颺,曾經的我,有時自信到認為自己能改變一切;可現在,我卻發現自己竟是這麼的渺小無力……我想自主,卻偏偏被人左右;我想母親好好地活著,卻爭不過事態發展;我希望秀可以有個好歸宿,偏偏她卻被我那個壞弟弟給……”
說不下去了。
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真他媽不好受。
“玉央,人力本就渺小,事實上,滾滾紅塵當中,大多數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可是,當你善於借用權力之後,你就會發現一個人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改變很多人的命運。這種價值往往是巨大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敬重你母親嗎?”
他的手悄悄地爬上她的短發,輕輕地撫著:
“因為她以一介女流,興盛了江南江北的經濟,一直以來,她更在努力穩定政治上的團結……這很不容易……可母親她做到了。先前,我曾問過她,如此執著於南北經濟大聯合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你猜她怎麼說?”
“怎麼說?”
她低低地問,關於這個問題,母親還沒明確給過她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