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央想掙脫,可他緊緊扣著,害她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脆生生反問道:“我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夏侯素玉了?靳劭颺,放手,你弄疼我了……”
看到她眉心蹙起,靳劭颺連忙鬆了手,“對不起,我……我隻是太意外了……沒留心手勁兒……沒捏紅你吧……”
她肌膚很嫩的,而他皮粗肉糙,記得她槍傷那會兒,發高燒,他撫她臉額,就那麼撫蹭了一下就起紅了。
為此,他急切地想查看,她卻將手藏到了身後,悶著聲音道:“沒事,我沒那麼嬌弱。”
那邊,茹姨撲哧笑了,小菊也跟著吃吃笑了起來。
靳劭颺這才意識到有旁人在,可臉上的歡喜若狂,卻是怎麼也收不住了,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一樣,雙手死勁兒地搓著,高興極了,那清冷的眸子裏,盛滿了從不外露的笑容,令他顯得灼灼閃耀。
靳劭颺是個淡寡的男人,平常不太愛笑,即便笑,也是很形式上的,比如今日大婚,整個過程當中,他臉上所呈現的笑皆是因為情況需要而刻意而為,不像這一刻,笑容皆是發自內心的喜難自禁,是情感的自然外露。
這樣的笑,最是迷人。
“姑爺,姑娘,請喝合巹酒……喝完,我們就退下,然後,你們慢慢談心,若有事,喚一聲就成,我們就在樓下……”
茹姨給倒了兩杯紅酒。
“好……”
靳劭颺答應得極輕快,傾過去把兩隻高腳杯全給勾了過來,將其中一杯送到了新娘子麵前,目光直勾勾的,完全不想移開。
一,他怕這是夢。
二,她太漂亮了。
三,他思念已成狂。
四,她是妻子,他可以明正言順地欣賞她的嬌美了。
嗯,反正,他就是愛看她。
隻是,那眼神也太過熱辣,笑容也太過閃亮了,看得傅玉央很是別扭,想躲開。
不可否認,開懷而笑的他很英俊,很親切,也很勾魂。
“不許這麼看我。”
她瞪他一眼,努力不被他的笑容所迷惑。
靳劭颺勾了勾唇角,臉上跟著一燙,心神卻被她的嬌妍之態撩得一蕩,輕輕應道:“我隻是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玉央,你真嫁給我了麼?怎麼這麼不真實……我……我不是在做白日夢吧……”
他是正正經經的男人,平常時候嚴謹,不苟言笑,說話不輕浮,而顯得穩重。
他就是這樣一個鐵漢,一個不懂柔情的軍人,可今日是,他卻失態的厲害,激動地不知要如何控製自己心頭的情緒。
小菊被他的反常逗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哥哥這是開心壞了吧……
茹姨也微微一笑,認得二少三年多,他是個老成持重、冷靜沉定的孩子,麵對年輕貌美的姑娘,總一慣的疏淡,像今天這樣情緒洶湧,既高興又懷疑,興奮得就像孩子一樣,這是她第一回見。
看來這一次小姐北上,雖沒有改變她對二少的看法,但是,二少對小姐卻已生了異樣的情愫。
傅玉央則被他的反問問得有點小鹿頂撞,想到之前在江城他對她的表白——於他來說,娶了自己喜歡的人,那肯定是一件美事。哼,他現在心裏自然美了,一切終於如他所願了,不是嗎?
這一刻,她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嬌羞還是惱慍,滋味複雜的很,暗暗咬了一下唇,也不答應,接過酒杯,舉杯就要喝,卻又遭了茹姨的打,被嗔怪道:“玉央,交杯酒該怎麼喝,之前夫人沒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