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幕真是極漂亮的,淩空翻躍時,四周是一片錦繡花叢,她就像跌落凡塵的妖精一般,從花間悄然而出,靈動到能令群芳黯然失色……
靳劭颺卻嚇到了,差點就驚呼出聲,待看到她以最完美的弧度,優雅地落到萋萋碧草地上時,才發現自己的心髒砰砰砰在狂跳,同時,生出了一些小小的驚喜。
原來不是意外,原來她隻是在玩——可她受了傷,還這麼玩,是不是也太任性了點?
於是,雙腳不聽使喚地衝她走了過去,在看到她撫了撫受傷的地方,秀眉微蹙時,他忍不住厲叱了一句,“你瘋了是不是,這麼高敢跳下來,身上的傷口要是裂開,那你這幾天的傷算是白養了……”
傅玉央也隻是一時興起,才玩了這樣一個動作。
這不是難事,隻是許久沒動筋骨,又加上胸口有傷,有點被拉疼,那是難免的,嚇到她的是這猛地一聲罵。
她一轉身,動作太大,腳下一扭,身形一下變得不穩。
靳劭颺見她扭到,忙扶住了她的細腰。
緊跟著,她那頭毛茸茸的短發拂過他的唇、他的下巴,在他肌膚上留下一陣輕輕的瘙癢,同時,一陣暗香沁入他的心脾,而指間的柔軟,也漫了上來……
他幾乎不和女人打交道,偶爾有,也不會有想法,可她的輕,她的柔,她的軟,她的香,卻像詛咒一般深深烙刻在了心頭,讓他著了魔一般,揮之不去。
“蘇毓,你在家都是這麼讓人不省心的嗎?這要是摔著了,扭著了,還得了……”
厲叱聲不由自主就從嘴裏迸出來。
明明是關心她,可他卻更想凶她。
傅玉央愕然,推開他,發覺腳好像是有點扭到了,但不嚴重,回眸隻見他一臉冷霜,就像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又想到昨天紅杏說她不配與這人為伍,心情本就很不爽——第一次她如此在乎被人那麼小瞧。
“這關你什麼事了?”
她一臉不高興地懟了一句。
靳劭颺一愣,想都沒想道,“你要再出點什麼事,我沒法和老三交代。”
這讓傅玉央越發討厭了,想都沒想就吼出一句:“靳劭颺,你給我聽好了,我和你家老三沒戲,沒戲……你不要再來操這份閑心了行不行?鐵軌一通,我立馬走人,再也不會在這裏礙你眼……你這破地方,我早待膩了……”
她掉頭就走,心下氣得不得了,腳上有點不適,走路走得有點異樣。
靳劭颺全看在眼,眉心跟著擰起,衝上前將人攔住,指著她又叫了一句,“蘇毓,你他媽別不識抬舉……我哪得罪你了,要遭你滿嘴吃了火藥似的吼……”
傅玉央覺得有病的是他,大清早的,跑來撒什麼瘋?
“對,我就不識抬舉了,靳劭颺,我在這邊玩得好好的,要你過來多管什麼閑事?
“還有,滿口火藥味的是你,你自己態度不好,還想我軟聲細語?
“我蘇毓從小到大,除了我母親,從沒對誰服過軟,不要以為你是什麼靳家二少爺,什麼獨立旅的旅長,就想我說話恭恭敬敬,我生來就這脾氣,你要看不順眼,別出現在我麵前……閃開,別擋了本姑娘的道……”
這女人,太凶了,真的太凶了……
渾身都是刺兒,完全沒一點女人的嬌軟。
靳劭颺素來沉著冷靜,可今日,卻被她激出了火氣:
“蘇毓,像你這種不識趣的女人,誰娶誰倒八輩子黴,回頭我會勸老三對你死了心……像你這樣的,看不上我家老三,以後一定遇不上更好的了……”
“謝謝,能遠離你們靳家,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她雙手合什,一副甚合我意的模樣,真能將人當場氣絕。